也只有她笑起来的时候才能让那些霜雪融化。
“是吗。”
敖暻没有追问亚瑟对她的看法，对于他的说法也只是淡然地接受了:“这就是我想让人看到的吧，成长总是要留下痕迹……或许是一件好事。”
“Yeah……成长是个很复杂的词，有得必有失，你这样其实也挺不错。”亚瑟似乎想到了什么，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走吧，难得喊你来，我请你吃战斧牛排。”
慈恩港现在也已经进入了冬季，敖暻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天上还飘着小雪花，白色的码头灯塔在远处的灯光照映下显得格外浪漫。
亚瑟和敖暻坐在牛排店的窗边，透过玻璃看着远方的海平面，灯塔的光在水上一扫而过，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其实，我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等着服务员把两份牛排送上桌，亚瑟才摸着后脑勺有点尴尬地说。
“什么事啊？说吧。”
敖暻不以为意地说着，一边用刀子切下一块热腾腾的牛排，微焦的外皮被切开之后，露出里面粉色的肉，胡椒的香味扑鼻而来，极其勾动人的食欲。
“……我在前段时间争取到了亚特兰蒂斯的王位，”说到这个，亚瑟的表情就变得有些纠结起来，“奥姆，也就是我的弟弟，因为行为激进被我关了起来，原本我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冷静，等他想通了就把他放出来……可是他仍旧仇恨陆地上的生命，我知道这情有可原，但这种固执对他并没有好处。”
“所以，你是想让我带他在陆地上多接触一些人类？”敖暻接下了这个话题，“为什么是我？”
“克拉克，我从克拉克那里知道了一些事，你还记得他吗？”
当然记得，摘了眼镜就变成超人的大都会记者，敖暻可没有那么严重的脸盲症。
“在将人带往正途的这件事上你应该比我有经验，而且现在亚特兰蒂斯还有一些事亟待解决，奥姆在眼下的环境里也不能沉下心来思考，所以我想请你替我管教他一段时间，有些事情只有他亲眼见了才能有结论不是吗？”
“嗯……”
女孩用刀叉拨拉着铁板上的牛肉，眉头微微蹙起，考虑是否要答应。
“虽然我们组是有点缺人，但是……既然他对陆地生命有偏见，你能确定他来到陆地生活能适应？”
这次回来，敖暻就已经动了招揽新人的想法，不过队员在精不在多，她一开始就pass了那么多简历，再来一次也不会轻易招人。
接下亚瑟的委托对她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奥姆和她都不是人类，也就不用她再隐瞒自己的能力——如果不是因为戴维斯早就知情，她这两个月的旅途可能要艰辛许多，第二次去喜马拉雅山的时候加入了四个完全的普通人，敖暻没有任何可以方便行事的机会，完全靠着自己非人的体力和对自然的感知能力将那半个月硬扛下来的。
要不是她还能不动声色地和植物们交流获取路线信息，现在他们七个就会和其他团队一样仍在山里顶着风雪不停兜圈子。
但若真如亚瑟所说，奥姆是个对陆地充满敌意的家伙，敖暻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精力去扳正他。
“他可以的！”亚瑟听出了敖暻话中的余地，眼睛顿时一亮，“奥姆他只是还没接触过陆地，我们是同一个母亲的孩子，既然我和母亲都喜欢陆地，那么他也会的，只是他需要机会。”
“……好吧。”
女孩抬眼看向亚瑟:“带新人可不太容易，今天我得好好宰你一顿。”
海王笑得牙都从浓密的胡子后面亮出白光来:“没问题，再来一份牛排？”
两人在餐馆里大概交流了一下关于奥姆的情况，随即敖暻决定先去亚特兰蒂斯会一会这个高傲的家伙。
与此同时敖暻也没忘了吐槽:“一个叫做海王，一个自称海洋领主，你们兄弟俩可真够不把我们东海龙族当回事的。”
龙族富有五湖四海，天下水族都要对他们毕恭毕敬，沧龙都乖乖尊她为小祖宗，这群亚特兰蒂斯人倒一个比一个有排面。
亚瑟只能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傻笑:“地域差异，这都是地域差异。”
他们走上一处悬崖，据说这里是距离亚特兰蒂斯最近的位置，从这里纵身跃下，很快就能看见那个国家。
“刚吃完饭就进行这种极限运动，是不是对消化不好啊？”敖暻看着山崖下拍打岩壁的海水笑着打趣。
“你们龙还讲究这个？”亚瑟表情微妙。
“养生是永恒的话题。”小姑娘正色，然后突然灿烂一笑，“谁在最后谁小狗！”
随即就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在亚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嗵！”地扎进了幽深的海。
亚瑟:……？？？
大约过了三秒，亚瑟才跳下来，这时敖暻在远处的礁石旁等着他，见他跳下来便眨了眨眼，再一次向着海洋深处游去。
“我不会输给你的！”
亚瑟在水中的速度也极快，他脚下一蹬，瞬间冲出百米，显然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进步了许多，竟然可以和敖暻一较高下。
“认输吧小狗狗，我会让母亲给你准备丰盛的骨头宴会！”亚瑟领先半头，回头笑嘻嘻地跟敖暻做了个鬼脸。
“不用客气，妈妈的爱心骨头宴留着你自己吃吧！”转眼敖暻也赶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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