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种武器的目标变成了她，却在她眼前堪堪停下。
郭九曲脸上被剑气划出一道血痕，她轻笑着抹去，看向那持剑的少年，“控制不住？你好像不弱，但你的剑是杀人的剑，被嘱咐不能伤我，很憋屈吧。”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显得冰冷坚硬，连声音都是冷硬，似是一字一顿地在说话。
“他得死。”
郭九曲展开双手，殷红的嘴唇弧度巨大，张扬肆意到了极点，“那来啊。”
她对面的众人和攻击她的时候不一样，现在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气，汇聚在一起让人战栗。郭九曲一人立于其中，霸道气势却与拧在一起的杀气分庭抗议。
一阵鼓掌声响起，牛肉汤款款走来，“不愧是丐帮帮主，气魄惊人。”
话中赞赏是真的，她眼中嫉恨也是真的。
郭九曲大笑一声，“承蒙夸奖！”
牛肉汤眼中的黑沉似是比无边夜色更浓郁，她从未在郭九曲面前掩饰过自己对她的杀意，却也从未能压制住郭九曲。
她柔和的脸部线条此刻绷紧如刀刻，冷冷道：“你要保他。”
郭九曲：“对。”
牛肉汤嘲讽笑道：“你觉得你能在这么多人手中保下他？”
郭九曲的笑容里也带上了嘲讽，还有不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牛肉汤狠狠一咬牙，冷声喝道：“一群废物！滚！”
众多高手如鸟兽散状，牛肉汤一甩广袖，也离开了。只是她最后的眼神，那带些许得意的浅淡笑意，让郭九曲皱起了眉。
“谢谢。”
郭九曲眉头一舒，明朗笑着看向顾惜朝，“你本就是帮我。”
顾惜朝：“不是帮你，我要找永元公主。”
郭九曲：“现在找到她还有用吗？”
顾惜朝：“有用。”
面对郭九曲疑惑的眼神，顾惜朝却是没再开口。郭九曲了然一笑，“很晚了，去睡吧。”
顾惜朝：“陆小凤呢。”
郭九曲：“出园子了。”
顾惜朝：“你不担心他？那些人都是高手。”
郭九曲笑而不语，若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她也信任陆小凤。他的聪明才智绝不下于顾惜朝，还有些主角的好运，就算打不过，逃总能逃回来的。
令人意外的是，陆小凤不止逃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顾惜朝向躲在陆小凤身后的少女施礼道：“永元公主。”
永元又将头缩回了陆小凤身后，手紧紧攥着陆小凤身后的衣服，娇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着，直到听见顾惜朝又唤了一声，才身体猛地一抖，怯懦开口：“顾……顾大人，你要带我回去吗？”
顾惜朝：“自然。”
永元忽然从背后抱住了陆小凤，“你帮帮我。”
陆小凤掰开了永元的手，将人轻推到郭九曲面前，“男女授受不亲，你可以抱着九曲哭。”
永元傻了，眼珠子在眼眶里回转，甚至忘了掉下。
陆小凤连他的“真爱”献身都能拒绝，郭九曲现在已经不会因这种事感到震惊了。她看着永元，眼神算不上温柔，却也没平时霸道的气势，淡淡道：“你想让他帮你什么？”
永元糯糯道：“我不想死。”
郭九曲：“你是去和亲的，为何会死？”
永元毫无预兆地崩溃大哭，“远国不想我活着过去，皇帝哥哥也不想我活着过去，和亲路上，我一定会死！”
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铁石心肠，在场没一个人安慰她，郭九曲和陆小凤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顾惜朝。
顾惜朝表情冷淡，眼中还透着一股狠意，“永元公主，这次和亲，是你自己同意的。”
“我能不同意吗！”永元带着泣音的声音凄厉，“我是太后侄女，太后已死，若我不同意，皇帝哥哥只怕立刻就会杀了我！”
顾惜朝嗤笑一声，“你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吗，还怕什么。”
“陆小凤，你帮帮我。”
美人垂泪，总能挑动男人心中最柔软的部位。可陆小凤的心已经放到另一个人身上了，并不受他自己控制，所以他眼中只带一丝极难察觉的不忍，“你想我如何帮你。”
永元：“帮我送一张图给远国！”
陆小凤：“一张图？”
永元狠狠一咬牙，“只要打起来，我这个和亲公主的生死就没意义了！”
“打起来？”陆小凤眉头一皱，“难道是边境布防图？”
见永元点头，陆小凤错愕地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帮你？而且顾大人和九曲还在这呢。”
“他们离不开这里。”永元笑了起来，在昏暗烛火下显得诡异，“而你，只要你帮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陆小凤忍不住笑出声，看向郭九曲，“我看起来这么像色令智昏的人吗？”
永元抢先答话，“不止是我，还有你的命，你不想活着回去吗？”
陆小凤止住了笑，审视着永元道：“你应当认识这里的主人，他既然能将你偷梁换柱出来，你为何不让他帮你送？”
“他不能……”
永元的话戛然而止，她眼帘闭合，缓缓软倒了下去。她身后站着一个侍女，鲜红的衣物，过分苍白的皮肤，在这黑夜中带了几分鬼气。
她是红衣侍女，却又不是郭九曲见过的红衣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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