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新鲜死掉的上位者,还有一个孕育中的上位者胎儿!那些沟通科斯和科斯之子的渔民一定有什么特异之处,是他们的脑子里有更多内在之眼吗……我一定要看看!”
“窃贼!卑劣的窃贼,懦弱的逃避者!进化之路从不允许反悔!自以为能向科斯赎罪的懦夫,愿你们永远蜗居在亚哈古尔,每时每刻都被噩梦折磨!”
“……血……”
“天空和宇宙是为一体,此即为圣歌。”
“向宇宙祈祷,便会有仁慈的上位者降临,指引……进化……顽愚的羔羊……取得联系……”
“猎杀之夜是上位者寻求子嗣的仪式,而蜘蛛掩盖了仪式!打开禁忌森林之门!”
“……我看见了……我听见了……我是被选中的……我不是野兽……呃……头好难受……大神……恩赐……我是星界的使者!”
……
伊芙琳合上笔记,和找到笔记的青年静静对视了一眼。
简而言之,这又是个人类作大死的经典案例。
一群以挖坟为己任的学者在仰望星空时,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和天外的神秘存在(也或许不是)获得了联系,但人类层次太低以至于两者完全无法正常沟通。于是在威廉和劳伦斯的带领下,分别向着作死的康庄大道上一路狂奔。
威廉希望以更多的“内在之眼”以开阔人类眼界(看见更多古神),实现人类心智的进化,以期得到“大神”的智慧。
而劳伦斯想要以“古神之血”强健人类体魄,从另一个角度促使人类成长。但他却万万没想到,人类本身便蕴含着堕落的兽性,当亚楠人抛弃人性中美好的一面时,兽性,便自然而然地暴露了出来。
伊芙琳拿起桌面上一瓶浓稠的黄色液体,猩红色的絮状物在落满灰尘的瓶身下分外显眼。在保留了大部分拜尔金沃斯的圣歌团中,学者们在研究时往往会进入狂乱,而浓稠的人血,正是最佳的镇定剂。
“血浆……”
罗玛尼·阿基曼才艰难地吐出那个词,就痛心疾首地转过眼。
“反正,这样的研究方式绝不可取!人类如果要寻求进化,应该是人类走出自己的路,而不是向谁卑躬屈膝的祈求!建立在大量牺牲和惨无人道的实验上的成果,就算初衷是善意,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况且……我并不认为那就是所谓的‘神’。”
他抬头看了看伊芙琳,白发的女猎人置身黑暗,却有一缕银白月光洒落了进来,宛如一座亘古不变的石雕。
“那只不过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生物罢了。我从前听过一个说法,世界是多维的,也许,那只是不同维度的生物,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人类产生交集而已。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进化的道路怎么可能完全一样?”
“强行照搬别人的经验,只会招来毁灭吧?那、那个,我说完了,你还有其他看法吗?”
罗玛尼·阿基曼眼巴巴地瞧着白发的女猎人,希望得到赞同的模样让人无端联想到柔软无害的幼犬。
噗嗤——
极轻的笑声。
“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你了?我只是……对我的来历有所猜想。”
伊芙琳扣住他的手,迷离光影遮挡了柔和的视线。
“走吧,也许下一步,我们就该看见升格之后的治愈教会人员了。”
……
罗玛尼·阿基曼曾经以为,治愈教会升级后的成员会变成某种不可名状,只要看一眼都疯狂掉san的不明生物,却万万没想到,那些疑似升级成功的团员们,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群蘑菇头?
它们就这样站在满园的植物中,沐浴着月光,浑身宛如初生赤子一般光·裸。
异于常人的大脑使得头颅极度膨大,甚至于令骨骼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层富有弹性的皮肤。本应在脸上分布的五官被脑子挤到像是下巴到地方,甚至于有些地方直接萎缩不见。
和吸脑怪相似又不同的短小身躯,淡蓝色布满黏滑液体的皮肤,每迈出一步都会发出啪叽啪叽的水声,被攻击时脑子还会像海葵一样炸出触须……然后被尖刀划破外皮,像个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
完全就像是在割草,又像是在拿刀切鱿鱼……那种弹弹滑滑的感觉完全一样!
不知不觉间,这些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吓人的“星界使者”们,在他眼中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只鱿鱼。颜色暗淡的鲜血飞溅半空,渗入土壤。
古老的上位者能操纵人类,但人类亦能彻底杀死上位者。
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优与劣。
……
不知不觉间,庭院中的“星界使者”被屠杀一空,稀稀落落的信使簇拥着一根提灯从地面浮了起来。
有奇异的鸣响从提灯背后的窗户传来,伊芙琳毫不犹豫地击碎玻璃,在即将落地时旋身挥刀。
几个躲在暗处伺机偷袭的小蓝人应声倒地。
伊芙琳和罗曼尼对视一眼,各自握紧了武器,肩并着肩,警惕着走进深藏于地底的洞穴。
深且高阔的洞穴顶上,有仿佛来自宇宙的朦胧光影投射而下,遍生花草的蜘蛛祭坛上,一个对称、圣洁、畸形却又富有生命力的身躯匍匐在地,枯枝般延伸的触须在背后纠结成翅膀的形状。
从洞顶垂下的钟乳石也变得诡秘起来,仿佛从天使水瓶中淌出的暗淡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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