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递水,拿毛巾给他擦擦汗,说好啦你最厉害了我相信你。斯夸罗本来就眉飞色舞,一下笑得更好看了。他总是在我面前这样笑,像个单纯骄傲的大男孩,所以也不能怪我想太少对吧。
后面的团体赛他也玩得很开心。不过他的老大,也就是我前排的前排,好像有点狂躁症,动不动就拿东西砸人,连比赛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不爽就砸队友。斯夸罗就被砸了好几下,气得他炸毛跳脚,却还是认认真真、绞尽脑汁想取得比赛胜利。最后优胜方是沢田纲吉那一队,这下他就不太服气了,一个劲跟我抱怨沢田纲吉那样天真软弱的领袖完全比不上XANXUS。
我摸摸他头。他瞪我,说我把他当小孩,但我继续摸摸他,他也别别扭扭地没太拒绝,最后还扑在我身上休息,故意用重量压我,跟小孩子耍赖似地。
“露娜。”
他叫我的名字,我以为他要跟我说话,但过了一会儿,他只是又说:“露娜。”
我亲了亲他脸上被揍青的部位;那些银色的头发蹭着我,痒痒的。
“痛不痛?”我问,“别动,我给你擦点药。”
他躺在我腿上,摸了摸脸上的青肿,对我龇牙咧嘴一下:“痛死了。”
我给他擦药、贴纱布,他安安静静地躺着不动,只有灰蓝色的眼珠跟着我的动作转来转去,笑得有点傻里傻气的。还说我撒娇,他撒娇起来根本都毫无自觉嘛。
那些相处的片段,伴随着十月的阳光和蓝天,还有山里清新的空气和风景,无需修饰,每一幕都能直接沉淀为一张明信片,直到多年后也可以想起。光影很美,阳光如熏,我喜欢的人在我身边,连抱怨的时候脸上也带笑,提高音量时还能震动整个空气。人们路过、侧目,但世界依旧只有我们两个;笑容和声音。
斯夸罗是如此沉浸于运动会带给他的竞技的乐趣,以至于等运动会结束了三天后,他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我打听了一圈学校背景的事。然后,他就在周四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冲过来找我了。
当时我正在剑道馆里握着竹剑,苦恼于自己似乎没什么天赋。上学期我选修过剑道,并顺利拿到了学分,可那只是花架子,和真正的剑士完全不能比。可能和斯夸罗待惯了,看他剑用得漂亮,我就想当然以为不会太难——至少上手不会太难,可来剑道馆里跟社长交流一番,我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对剑道我搞不定,勉强用也只能练成个三脚猫。
剑道社的社长就是山本武,一个黑头发的爽朗少年,在刚过去的运动会上胜了斯夸罗一场。他开朗和善,建议我转练射击。他说有一次看我射靶,觉得我用枪应该挺有天赋。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安慰我。
就在我道了谢,准备放下剑离开时,门口一阵喧哗,随之而来的就是响彻整个场馆的鲨鱼吼。
“喂——露娜!!你到底在……山本武!!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闯进来的鲨鱼神色不善,社员们瑟瑟发抖、悄悄策划溜走,社长却对众人的紧张一无所知,还摸着后脑勺哈哈哈,说斯夸罗你来啦,正奇怪你为什么不自己教露娜呢。
斯夸罗似乎刚从某场火拼里出来,衣服上多处灰尘,还有两处破损,他本人也气喘吁吁,左手的剑还没收回去,一道银亮的冷光映出他绷紧的神色。那双灰蓝的眼睛,在我身上定定凝视着,又狐疑地飘向山本武,还在剑道馆里快速观察一圈,最后又回到我身上。
“露娜,”他又一次正正经经地叫了我的名字,声音里藏着某种绵密又积压的情绪,“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说:“试试练剑啊。”
“为什么?”他紧接着我的尾音,问,“你说过对剑没兴趣。”
“是啊,我是没兴趣。但我想,还是再确认一下吧,毕竟这关系到一个重要的选择。”我说,“万一我其实还能有点兴趣呢?所以我就来试试了。”
他的嘴唇抿紧了。这个来自意大利的银头发的男孩子,五官当然也是西方的深邃,嘴唇颜色很淡,抿紧时就露出种凌厉和淡漠。
在那个时候,可能还有紧张。
“关系到重要的选择?”他重复我的话,眼里那种积压的情绪仿佛猛地跳了跳,像黑暗中爆裂出一簇火花,“为什么?”
一旁的山本武有点奇怪,来回看看我们,插话说,应该是指毕业后的去向吧?这两天露娜一直在问我们学校的事,我们才知道原来露娜是什么都不清楚就来读书了啊,斯夸罗你居然也没有跟露娜说。
斯夸罗瞥他一眼,很暴躁地让他住嘴。但在这种咬牙切齿背后,他依旧压抑且紧张,谨慎地审视着我,像一头足够优秀的捕猎者。我不由想:鲨鱼进攻前,就是这样的状态吗?
“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尝试,”他单刀直入,伸手拉我,“我说过你要和我回西西里。”
“其实,如果早知道真相的话,我更喜欢毕业后当一个普通人。”我牵住他的手,发现他手有点凉,“小时候婶婶问我想不想念军校,毕业出来就是军官了,我都说不想参军啊,对辛苦的训练、打打杀杀、研究战术和武器都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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