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生零爬起来的动作顿了顿,他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不用。”
“也好。”
园子透亮的暖棕色眼睛里映出了他有些滑稽的动作,像是要映在了心里一样、用思考一般的神色看了许久,然后她轻轻动了动眼皮,将锥生零的影像从烟波中驱走,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再次就还礼给美作玲的问题发起了呆来。
锥生零清楚的知道,他现在产生的渴血冲动,是因为心理因素带动了生理因素——他的神智不受控制,压抑着的本能自然会冒出来。
这种时候,就算吃了血液淀剂,也不会有多大作用的,可是聊胜于无……
似乎是发现他太久没动静,铃木园子探头探脑的敲了敲门,她谨慎的站在门边,试探着问说:“你好点了没有?”
话音一落,她就看到了零手里握着的铁盒子,四散的白色小药片三三两两的滚落在地板上,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原来只是生病了吗?”
锥生零听到她小声的这样感叹着。
园子舒了口气,以为他真的不舒服,可大方的一挥手:“你等着,我去叫医生来!”
零的瞳孔深处泛着点深深浅浅的暗红,他摆了摆手,低声说:“小病而已,去医院没用的,我改天去诊所找相熟的医生拿点药就好了。”
在听到【医院没用】这个词的时候,铃木小姐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她像是观察着枝头鸟雀的猫科动物,越发神色难辨的看了锥生零好长一段时间,像是想通了一样歪了歪脑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小诊所能干什么呀。”
迅速恢复正常的园子摇了摇头,可骄傲的说:“我前未婚夫是一等一的医疗世家继承人之一呢,不过要是镜夜这个主攻医药器材开发的靠不住……不还有忍足这个专出名医的大阪世家吗?”
锥生零的此时的视觉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扭曲,他努力听园子的话,试图保持理智:“我一直以为你有五个前任未婚夫,这个忍足是哪里来的?”
园子撇嘴,惋惜的说:“那不是因为要来娶你了吗?所以才见过一次就把人家给毙了。”
她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过到底相亲一场啦,找他个帮忙应该是小意思。”
零觉得她对未婚夫妻的分手的状态,可能存在一点误解。
“我说你啊,”因为疲惫,他的声音低的接近气音:“为什么会觉得分手后,未婚夫妻还能亲密的开口要求这种帮助呢?”
铃木园子完全没被问住,她理所当然的反问道:“这是不是互相帮助的吗?要是他们有事找我帮忙,我肯定也会帮的啊,相亲其实就跟交朋友一样,也是一种发展关系网的方式,不过……”
说到这里,她苦恼的皱了皱眉头:“他们六个居然一个都没有找我帮忙的意思……”
说罢,她就准备给凤镜夜打电话。
锥生零把手上的铁盒子扔到她脚边,随意拾起两颗白色的药片塞进嘴里,园子鼓起脸颊看着虽然没什么力道、但正好落在自己鞋侧的盒子,也不打电话了,就直勾勾的盯着他吃药。
十秒钟后,放下了手机的铃木园子小姐面色深沉的走上前来,从他身边捡了枚药片闻了闻。
紧接着,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其实她毛都闻不出来,不过按照电视剧的演法,这种时候,就是应该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摆张苦大仇深的脸才行啊!
她苦大仇深了半天,调整了个悲痛欲绝的表情,抬头问:“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什么问题?”
锥生零低头。
园子抿了抿嘴,继续说道:“你说可以找相熟的医生,意味着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锥生零强忍着眩晕晃了晃头,过长的银发半遮半掩的盖住了他瞳色异常的眼睛。
然而下一秒,狗血剧入戏颇深的铃木小姐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零被她突然神转折的话题问的一愣。
这边厢,戏瘾已经上来了的铃木小姐一边痛心疾首,一边默默感叹:前几天才撞到【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梗,这次就碰上【明明相爱(…)却得了绝症】!
嘛呀生离死别居然都齐了!
不对。
园子正了正神色和心态,心说这不是恐山的预言应验了吧?
因为她不能跟男人在一起,所以现在这个她鼓了劲想要追的,居然是个早就拿到了死亡号码牌的人……
就这么一半真一半假的,她情不自禁悲从中来,鼓这脸颊就想哭。
因为半真半假,这个神情比起悲伤哭泣,倒更像是被欺负了之后气不过撒娇,蹲在原地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愿意起来。
锥生零难得的一直保持着神智,他虽然对园子丰富的情绪变化感到惊讶,但看着她自得其乐的哼唧着,却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从不觉得铃木园子对吸血鬼的浅薄认知是可笑的,毕竟这是吸血鬼们自己死命想要保密的。
他也不觉得园子之前那些光怪陆离狗血频频的猜测是种冒犯,因为她的本意一直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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