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 便是许颢还俗的消息也传出来了。
族老的那些安抚主意……将心比心,他若是许颢, 不拿到爵位是绝对不会罢手干休的。可若是为了安抚他还了爵位, 那他们二房呢。
徒惹一场笑话, 最后鸡飞蛋打?
不, 他不同意。
只有人死了, 才能百事消。
眼中没有悔恨, 有的是满满的恶毒杀气。跪在地上还不老实, 挣扎到被人踩趴下的人并不值得许颢多费心神。
“你最好不要这么看我。”顿了顿许颢提醒这位堂哥, “有人不喜欢你这样看我。”那个小女人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说这句话时,许颢脸上神情不由从冷到淡漠转到了温暖温和。
他的绯歌呀。
是他在人间唯一眷恋的温暖和执着。
听不懂许颢这话中的意思,却听清了这句话里的缠绵和警告,于是这位许堂哥眼底除了杀意还有一份浓浓的鄙夷。
这么一副长相定是靠上了什么大人物。
京城南风盛行,许堂哥这么想也不算错。然而他却没想到‘包养’许颢的会是睿亲王唯一的闺女。
还是可以为了许颢让别人要死要活的那种。
没有动用私刑的习惯和想法,许颢过来看了一眼这些人,说了处置方法便转身离开了。
一别数月,他更想抱着她好好的睡一个香甜好觉。
许颢转身走了,萝兰却留了下来。
绯歌虽然没来,可还是在睡着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萝兰的。
萝兰跟在绯歌身边,自然知道绯歌的性子。于是等许颢离开,萝兰便笑眯眯的站了出来。
“将嘴都堵住,不许他们发出丁点声音。”
“是。”
一群侍卫听到萝兰的吩咐,瞬间动起来,将这些人的挣扎压下,一个个的都全新绑了一回,又仔仔细细的堵了一回嘴。
过了一会儿,萝兰让人拿了几罐子蚂蚁和蜂蜜过来。然后在这些人惊恐的视线下,轻声吩咐了一句,那些侍卫便将蜂蜜倒进这些人的衣服里,然后将蚂蚁也丢进去。
别看蚂蚁小,咬起人来也是又痛又痒的。更何况,萝兰也不是为了真叫他们跟蚂蚁相亲相爱,不过是为了在他们注意力被蚂蚁吸引住的时候,将那一包比牛毛还细的银针都打进这些人的身体里罢了。
今日的刺杀没有成功,再加上当初长房嫡子被害和夺爵的事情未必有多大干系在这位二房长子身上,但他刚刚对许颢动了杀心,那就不能轻易饶过他。
躲得过律法的制裁,却未必躲得过护短之人的搓磨。
救治不及时,那些银针可就成了催命符。
其实按萝兰的想法,她可能会让人找来几只猫,然后将猫丢到这些人的裤子里,隔着裤子拿棒子打猫。
这一招是后宫那些女人惯用的手段,用在男人身上,因为生理构造的原因可比女人更有效果。
毕竟用在女人身上最痛不过重伤,但用在男人身上可就是残了。
可惜了,无论是猫呀,还是狗呀的,都在绯歌舍不得伤害的范围里。
绯歌不会说什么万物皆有灵,爱护小动物。绯歌只会跟他们讲轮回这种大道理。
做人不容易,还是别欺负那些阿猫阿狗了,天晓得咱们下辈子会不会投胎成阿猫阿狗。然后排资论辈的时候,发现某年某月被你狠狠伤害的那一只正是自己的老祖宗。
虽然这理由总有些让人忍俊不禁,不过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今日她用来收拾宵小的小猫小狗,说不定还是自己上辈子留下的血脉后辈呢。
打了个哆嗦,萝兰赶紧将自己的思绪从这种不着调的论调里转出来。她发现跟绯歌在一起时间长了,她心态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了。
这不好,这非常不好。
收回心神,萝兰看着那些被绑住的人,又痛又痒,在地上狼狈翻滚,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后,眼珠子转了转,又叫人弄了几条无毒的蛇来。
这群被绑住的人在听到萝兰的吩咐时,都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朝着萝兰拼命的摇头。
萝兰歪头扬眉,然后让人驱赶那几条蛇到这些人身边,看着这些人忍着痛痒还在不停的躲避,心满意足的笑笑。
姑娘说过,往日诚不诚,忠不忠,哪怕日久不见人心,也不可轻易试探,否则凉了人心再难暖过来。然而生死危机面前,才见真情义。若有人宁死护你平安,这样的人便可托付后背,反之必生嫌隙……此时许家主仆乱做一团,你拱我挤,若非容貌衣着,还真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想来今晚闹了这一场,明早衙门里怕也不会多有隐瞒。
想到姑娘说的那些话,萝兰觉得,她还有的学呢。
看那些人实在没有力气折腾了,萝兰才让人将蛇重新驱走。又见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吩咐了几句别叫人死了,便提着灯笼离开了。
萝兰走时也没说什么,除了不叫人死了,就是叫人多点几盏灯笼给这些人,谁敢闭上睛睛就打醒他们,不许他们打瞌睡。
这是一个需要忏悔的夜晚,他们肿么可以睡觉捏。这也不符合他们家的待客之道哇~
打了个哈欠,萝兰躺在床上时还想着,好在自家姑娘喜欢睡懒觉,她们这些侍候的下人也不用跟着起早。
……
许颢回房,托了外套轻巧的将绯歌抱在怀里陪着绯歌一觉睡到天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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