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托尼压低声音问，“你就这么看着她这样子？”
娜塔莎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托尼看不懂含义的惋惜：“她在抗议。”
“我当然知道。但这事真不能带上她。”
“如果不能彻底解决这事，无论是她被我们说服，还是我们被她说服，最后总要出个结果，如果我们两边没有最终有一个都认同的结果，即使现在安抚下来了，也只是暂时性的。”
娜塔莎说的这些，托尼都懂。但他还是维持自己的看法，不许她插手这事。
娜塔莎看得比他长远，或者说，比起托尼，她更懂身为女性的露西。也许暂时他们能借助露西对他们的喜爱，不让她参与这些，但时间一长，她总会想到该怎么加入的办法，甚至有可能是那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那么阻止了。
娜塔莎不配合，托尼老父亲般的心情只好促使他亲自找露西谈谈。让其他人先去餐厅吃饭后，他把椅子摆到露西面前，然后坐了下来。他把双手支在大腿上，然后手指交叉相叠，撑在下巴，身体自然地前倾，有些靠近露西。
露西看到他这幅样子，眼神稍稍慌乱了几秒，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在开口前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托尼观察了她一会，然后才开口：“我们谈谈？”
露西把头一侧，不去看他，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托尼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他自己向来做事随心所欲，也有资本随心所欲，所以临到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不配合的露西继续聊。好吧，也不能说是继续，他们连开始聊都没有。
他没继续说，露西也一直侧头不去看他。就这么僵持了好几分钟，直到突然有肚子叫的声音从露西那儿传来。
露西突然感觉有些尴尬。这个时候突然饿了，然后肚子叫了起来，尴尬程度可能也就比在安静的环境突然放了个屁稍微好点吧？
托尼往椅背一靠，一手往后搁在椅背上，用随意的姿势降低她的尴尬感受。“贾维斯，她多久没吃东西了？”
“露西小姐从9点多起床后吃了早饭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
托尼突然很生气：“所以你为了能让我们同意你参加训练，连午饭都不吃了？”
露西更加尴尬了，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耳朵滚烫滚烫的，大概已经红得见不了人了吧？她动了动嘴唇，超级小声地说：“可是你们也没吃啊。”
托尼一噎，随后很是镇定地说：“我们是我们，你是你。你还小，还要长身体的。”
“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不会长身体了，最多变胖。”
托尼再次噎住，露西东方人的面孔总让他觉得他面对的是个孩子，比他小一辈的孩子。好吧，真说是小一辈，那也太过了，他还没老到那个地步。
“听着，露西。”他的声音变得正经了起来，露西也不自觉支起了耳朵，“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见过的坏人比你要多，面临过的险境也比你要多……”
“但是，没有人是注定要站出来拯救大家拯救世界的，也没有人一开始就必须要面对坏人和险境的！”露西转正身体，严肃地看着托尼。
托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比起上次说起这事时，露西此刻的态度要更为坚决，甚至隐隐地，他还能看到一丝不安。
不安？他在心里把这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现这几天露西的态度的确有些奇怪。但他也知道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哦，除了露西刚考完的期末考。
察觉到事态严重，他也不继续和露西谈心，站了起来，又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人带上，和其他人谈谈这情况。
露西被托尼带到了餐厅，她有些懵逼，不太懂明明“好好”地聊着天，怎么托尼突然那么严肃，还把她带了过来？
娜塔莎他们正在餐厅吃饭，见托尼和露西过来，还以为他们聊好了。班纳甚至还指了指桌上的芝心披萨，对露西道：“你最喜欢的，特意给你点的。”
娜塔莎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她看了看托尼的表情，又看了看露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托尼用手抹了一把脸，表情有些郁郁：“露西在不安，但我不知道她在不安什么，甚至我在回忆了一遍最近的事情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贾维斯？”托尼可能会忘记什么，但作为他们最有力后盾的贾维斯却不会。
贾维斯很快回应了他们的疑惑：“最近没有发生任何可疑的事。”
“一点点可疑的事都没有？”
贾维斯运作了一会，优雅的伦敦音在屋里响起：“除了六天前，露西小姐做了噩梦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事。”
“做噩梦？”史蒂夫温和地开口，“露西，梦不是真的。”
巴顿也说道：“我跟我的孩子说过，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你不用太在意做的噩梦。”
班纳和山姆也出言安慰她，只有娜塔莎和托尼皱着眉，看着露西被他们围住。
娜塔莎垂眼思考了几秒，才抬头看向露西：“露西，你梦到了什么？”
“噩梦，到底是怎么样的噩梦？”托尼也说道。
他们两人的开口，让其他人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们不清楚的地方。
露西抿了抿嘴，眉头稍稍隆起，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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