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垭仁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些,声音低沉下去“可无人安慰的孩子会怎么样呢,会发现眼泪没有用,会清楚什么是孤立无援,会知道与其因为受伤难过,不如大步的往前走。伤会好的,总会好,不是现在也是未来的某一天,伤口会结疤,疤痕会掉,本来疼的地方不需要别人安慰也可以不疼,只要不关注、不在意,它迟早会好。那干嘛哭呢,哭给谁看,难过给谁看。”
“是不是?”刘垭仁晃了晃怀里的姑娘,没得到回答,笑笑亲了亲她的耳垂,轻叹一声“时光会带走那些敏感,伤疤多了柔软的地方就被一层层伤疤包裹,躯壳和心灵都会变的坚硬起来,那是伤痛教会你的成长,没人能轻易改变它,我也不行。我很抱歉,我也不行,即便我很努力的想做到,但我真正能做到的好像也只有陪伴。”
脑袋靠在她的肩头的刘垭仁声音很轻像是耳语,语气有些懊恼却没有后悔的意思“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事情,我也无法去评价那些事是否不值一提,我更没办法跟你说我懂你,对不起,我不懂。但给我一个机会陪在你身边,受伤了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感觉不到也没关系,那点小伤不在意更没关系,那是你的身体,你有权对它做任何事,哪怕是伤害它,只要你觉得那可以让你平静下来都好。”
“只不过我需要你理解我一下,我会难过,看到的伤疤会为伤疤感到疼痛的人会难过,我不是也没办法替代你难过,但我会难过。我很抱歉我凶你,我只是难过了,难过了失控了,我很抱歉那么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说这些很莫名其妙,只是我们不是情侣好歹是朋友,作为朋友,在你受伤的时候告诉我一下,在你无法平静想要伤害自己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指责你为什么把自己变成这样,我只在乎你疼不疼,你不疼,我会疼。我来说那个疼,你在不疼的时候告诉我,你不疼了,那就可以了。那不会伤害自尊,也不会让你变的虚弱,更不会让你看起来好欺负,你特别强大安文姝,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女人,连之一都没有。”
“你不喜欢也不习惯更不觉得自己会敏感,没关系,那就坚强。眼泪和伤口会让你厌恶自己的虚弱也没关系,你永远是强大的无所畏惧的安文姝。我保证谁都看不到你的伤口,没人能发现它,我也不行。疼的是我,伤口在我这里,我没有安慰你,是你来安慰我,你跟我说,不疼了,好不好。”
刘垭仁用侧脸贴她的侧脸,没得到回应,换了个角度“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敏感,敏感到你很多次无意中都伤害到我了,每次我说你是冷血的家伙都真的觉得你特别讨厌,可我演技好,藏的特别好你都发现不了。但没道理我一直被你伤害啊,总要公平一点。不过敏感放在男人身上总觉得丢脸,我们来想个代号吧,如果我难过了,我就说香蕉,你难过了你就说草莓怎么样?”
一直安静的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安文姝等到他讲完,确定他不说了,抬起两只手告诉他一个常识“烫伤最好不要涂这种药水,我这种烫伤就更没必要了,涂烫伤膏都不用,当然涂了也行,但药水就没必要了,它除了让我发炎之外没什么用。”
刘垭仁一愣,刚才温情脉脉的气氛迅速被打破,一秒松开安文姝的刘垭仁跑去屋子里。安文姝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背影消失客厅的灯光亮起,接着是走廊,一盏一盏的灯光从窗户倒映出来。那些驱散黑暗的灯光像是在给安文姝提示,提示刘垭仁到哪了,他进了厨房。
随后,厨房的灯灭了,走廊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随着灯光的熄灭黑暗吞噬光源,安文姝眨了眨眼睛,心跳有些快,因为即将关灯的客厅,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黑暗即将笼罩整栋屋子。
下一秒,啪嗒,开关的声音似乎是脑补出来的,在安文姝的耳边无限的放大,哪是灯关了,黑暗占领一切的声音。
下一秒,啪嗒,这次安文姝没有脑补,这是刘垭仁听到的声音,他开了灯,门廊上的夜灯。
昏黄,一点都不亮,那光源甚至照不到院子里,安文姝却瞬间扭头避开了光源,沉入黑暗中,那里,有光了。
黑暗中,视觉变的迟钝,听觉变的敏锐,有人在靠近她。安文姝感觉手指突然抽了一下,被烫到的地方开始疼了,那家伙该不会给她下毒了的想法进入脑海时,她自己都无语。脚步声越靠越近,抽搐的手指带起的酥麻从手腕一直往上冲,冲到后颈处再急速往下,背脊的寒毛全部竖起,警戒心达到了顶点,那人过来了。
安文姝望着夜空乏善可称的几颗星星,脑子里无限循环‘杀了他’,四肢僵硬,血液沸腾,浑身上下每一个暴起的鸡皮疙瘩都在诉说这个词,杀了他。但她没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夜空那仅有的几颗星星,一动不动。
她在忍,忍,删号重来。
不值得,安文姝,不值得。
那人过来了,那人...没过来。
黑暗中,戾气即将压过理智。
黑暗中,有人好像站上了凉床。
黑暗中,血液的甜香是想象出来的。
黑暗中,男人的身影是真实存在的。
黑暗中,黑暗中,黑暗中能滋生一切......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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