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又一大臣开口道:“哪怕不举个例,真要说来,大户人家的女子教养学识,总归要比得过一些市井男子。而且视女子为祸害,此等说法太过极端,这世间阴阳,少哪一方都不行。若是这世上只剩男人了,那才叫灾祸临头了。”
他心中不满极了,什么叫女子都是祸害,谁不是女人生的,那人人都是小祸害了?
这也忒不会说话了。
帝王轻笑一声。随后,继续挑起了刘太师的话头。
安临琛:“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女官?嗯?司尚书你来说。”
司归农出列,芴板一竖,开口便是否定。
司归农:“回禀陛下,此乃无稽之谈。”
“若按民间传闻,商周时代便已有女官‘妇好’。若是按照史料记载,《周礼·春官·叙官》里便有明文记载:‘君子不苟于色,有妇德者充之,无则阙。’便是史料记载的女官候选标准。往后考证,不说盛唐,诸侯列王时代,便已有女官、王女同样担当重任。”
他算是皇帝眼前的近臣重臣之一了,自然明白皇帝的用意。
皇帝关于科举、人才这一块看得有多重,司归农再清楚不过。
他最近忙得全是这些事情,毕竟吏部兵部但凡遇到事关考核又翻不出条例的,便来找他翻祖宗礼法、史记纲要。搞得他简直一个头、十个大。
半点空闲时间都很难挤出来。
他也赞同皇帝的用意,无论男女,有才华者能为朝廷所用,再好不过。像是永安这种人才,只放着去料理一个小小的后院,是大锦的损失。
他是目前最想让朝堂活泛起来的官员,没有之一。
脑袋里各色想法飞快转了一圈,司归农嘴上仍有条不紊:“再往近考证。前朝便有一套完备严格的女官选拔程序,从地方到京城。她们的功绩和作用不是几句话便能抹除的。”
楚朝一直鼓励地方有才华的姑娘参加女官考试,会给女子很高的待遇,但凡聘用了便会有薪资,家人还会免除徭役。不过严格说来,都是内官,前朝的大事还是由男性做主,她们仅仅能够辅助性,并不能直接参与朝政,或者对国家大事做出决策。
但既担了官名,那便是官。
这种咬文嚼字的游戏,刘太师能讲,其他人自然也能。
话赶话到这里,司归农恨不得上去敲刘太师脑壳。
谁为官,说白了就是当权者的游戏。
他半点都不想冒头,结果还是被这个蠢货连累,不得不站出来表态。
刘太师这人简直不可思议。
别的不说,当着皇帝的面请他将一个月前颁发的诏书收回去,这是脑壳被石头砸出问题了,还是吃得太饱了泔水堵塞进了脑子。
皇帝想要任命谁关你屁事啊!
又一条理由被推翻。
帝王的问询再度传来。
“既如此,刘太师以为何?还有何理由认为女子不可为官。”
满朝皆静,焦点落到了刘太师身上。
刘太师咬咬牙,他已经被架了起来,事已至此,怎么也不可能直接服软一句“陛下说得对”了事了。
否则落到下层不说,之前自己说得那些反对之言,都会化成利剑反刺回来。
他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如何不明白一些人的心思。只不过在他想来,女儿身多薄命,又不能延续自家香火,仔细养着就是了,还疼着宠着甚至现在想着争个前程,又不能给家族挣个未来。
自甘堕落,不可理喻。
刘太师立直,扯出最大一块底牌,道:“百多年来,未有女官入前朝的先例。此举不可!不妥!陛下三思啊!牝鸡司晨,颠倒乾坤,凶祸灾兆之始矣!”
刘太师高喊完,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哪个皇帝能容忍造反心思呢,尤其还是女人。
他又笃定从容了起来。
此话一出,整个听政广场又寂静三分
群臣齐刷刷的低下了头,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刘太师原本以为,这等威胁国祚的话题定然能引起人人紧张侧目,自这句话喊出来,该有无数人跟上来和自己一起喊‘陛下三思’才是。
结果话抛出去了,没人吱声。
他恨恨咬牙,那些整日对他笑脸相迎、拍马屁的人精们都去哪了?苦差事都指望着他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在后面捡漏。有利可图的时候,稍微闻到点腥味,便风闻而动,深怕被拉下。
同为前朝留臣,他倒下了,他们能得好?唇亡齿寒懂不懂。
一阵悲从心来,刘太师再次跪下高声呼喊:“请陛下三思、请陛下三思!”
声声悲切,怆天呼地,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他这番姿态,更是让人迫不及待想撇清和他的关系。
这人是年纪大了脑袋僵住了么,这种话也敢往外秃噜。不说现今刚登基不久,年号刚到太和二年,这人就敢当着皇帝的面儿说他的帝位会被窥伺了。
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呀。
而且,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女子自然也得是皇室中人才行,不管宫妃还是皇女,那首先是帝王家事,皇帝愿意,那才是国事。
这等未发生之事,往大了说,就是公然诅咒皇帝坐不稳位置啊,哪个皇帝会容忍这番比喻,往小了说,也是挑唆皇家后辈,还是在朝堂上说出来,深怕传播不出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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