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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太子卷又忙,皇子们全重生了_文元党【完结+番外】(158)

  齐帝无奈纵容。

  祁元祚放纵的第三天,大清晨一早

  “父皇!孤出宫去找大哥玩儿啦~”

  接下来,太子每天都要来明德殿整点儿活儿。

  祁元祚放纵的第十天,继出宫找遍朋友玩耍后,太子爬明德殿的屋顶抓猫,齐帝抹脸,继续溺爱。

  祁元祚放纵二十天,逗鸟、看美人儿,夜夜笙歌。

  齐帝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眼底的青黑,再看看太子容光焕发,臭小子还每日一句‘父皇!孤去干什么什么了’刺激他。

  齐帝嘴上不承认,心里开始不舒服了。

  接着齐帝又忍了二十天,每天看太子吃了睡,睡了玩儿,玩了再吃……齐帝终于破防了。

  四月初十,齐帝一大早清空父爱,把太子从被窝里掏出来。

  “今日是进士殿试的日子,事关大齐未来的人才,你作为太子,怎能不在场?”

  祁元祚起床气都没来得及发,迷迷糊糊的被人伺候着穿了衣服,走出门一看,天蒙蒙亮,太子抱住门框抗议

  “孤不去!你就是嫉妒孤能闲着,你却只能当牛马!”

  “殿试关孤什么事!什么时候殿试天不亮就开始了!”

  齐帝狰狞一笑,拽着太子胳膊要把他从门框上撕下来:

  “臭小子!真以为朕治不了你了!你这几天很得意啊!每天朝朕的炫耀劲儿呢?!”

  祁元祚死不撒手:“你是皇帝!你的威仪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齐帝:“你是太子!礼仪学狗肚子里去了?抱着门框成何体统!”

  祁元祚脸一埋不听不听,老头念经!

  齐帝气乐了:“朕还不信今日治不了你个逆子!”

  齐帝用撕狗皮膏药的劲儿把儿子撕下来往肩膀上一放,头朝下扛麻袋似的扛走了。

  嘴里骂骂咧咧

  “兔崽子那点儿小伎俩使朕面前来了!”

  “朕才不上你的当,只是你这次太过懒怠!一国太子怎么能如此放纵!”

  祁元祚咸鱼踢腿:“你就是小心眼!还嘴硬!你不是君子!”

  齐帝呵呵一笑:“君子二字配不得朕!朕是君王!”

  “再嚷嚷,朕就让你在六百进士面前丢脸!”

  祁元祚软成了面条,拒绝社死。

  别管他是怎么到的明德殿,反正殿试的时候,太子在场,端正威仪。

  举子过多,此次殿试为露天考试。

  齐帝站在三九台上,将下方举子尽收眼底,瞥了眼端的优雅从容的儿子,眸中泛笑。

  比起一些人垂头不敢窥天颜,刘湖大着胆子抬眼,只一眼就被陛下身边一道更小的身形捉走目光。

  黑金色,尤其衬他。

  太子为君,为了威仪早束冠,金丝掐出了整条盘龙的形状,龙眼两颗红宝石,贵势天成。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太子朝他点头而笑,刘湖升起一腔热忱。

  殿试为天子问策。

  “今日考试,朕有一题,太子有一题,行文不得少于一千字,计时三炷香。”

  齐帝:“朕的题目为,尔禄。”

  祁元祚:“孤的题为,贬古评今。”

  刘湖答题时下笔如有神。

  直至出了考场,才从那玄之又玄的文境中出来。

  刘湖心有预感,一甲。

  殿试的考题收上来,会先糊名由三公九卿批改,选出十名,呈给圣上。

  皇帝撕下试卷上的糊名,根据十人的答卷再考量他们的出身年龄等种种原因决出一甲三名。

  十份答卷,齐帝拆开糊名时,祁元祚在侧,刘湖、章节丘两人赫然在列。

  司马徽、尹守知、方藻、这三人祁元祚心有预料,卢芝却是令他惊讶了。

  这小子整日嚷嚷着讨厌读书,没想到读的不错嘛。

  其他四人,祁元祚不认识。

  齐帝一把拉过太子,分他几份:“懒了这么多天,让朕看看你的眼光下降了吗。”

  祁元祚嘁了一声,破防的小老头就是嘴硬。

  他先看了司马徽的答卷。

  此人破题犀利,独具一格,若心正仁善,日后是个刚臣苗子,可惜了。

  尹守知的贬古论今一题,行云流水,骂人不带脏字,夸人含蓄委婉,是个谏官的苗子。

  方藻比这两人差了点儿,入不了一甲。

  卢芝破题太含蓄,踢出一甲。

  看完熟人的,祁元祚又去看刘湖和章节丘的答卷。

  一看之下有些惊讶。

  这两人碍于出身政治敏锐度不如尹守知几人,在贬古论今上见解有些浅,但尔禄策论,实在戳了祁元祚心巴。

  其他四人,祁元祚也看了,文藻各有优点,但是相比前面几人读起来空泛。

  踢了。

  最后父子二人默契的挑出四份答卷。

  尹守知、刘湖、章节丘、司马徽。

  今年一甲,就在这四人中了。

  四份试卷在重臣手中传阅。

  尹太尉避嫌,不参与议论。

  御史大夫公正的评价:“司马徽破题独具一格,可见此子眼光犀利,只是对贪污腐败之论太过偏激。”

  “若列一甲,当是榜眼。”

  今年试题:“尔禄。”

  此题的破题点在一句话——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明晃晃的是让你说说对贪污腐败的看法。

  司马徽的回答侧重点是前半部分。

  大批贪污腐败,提出清根儿的意见。

  只看回答,一个铁骨铮铮行事刚烈的正直君子跃然纸上。

  所以御史大夫评他偏激。

  宰相捻着胡须,思忖道:“尹守知当为状元。”

  四人里,独他最稳妥,贬古论今一题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尔禄破题委婉谨慎,挑不出大的毛病来,各项均衡,反正都在一甲了,何不全了他的三元及第名声。

  众人自然没意见。

  齐帝:“刘湖为榜眼。”

  刘湖破题尔禄,文中竟写了江南的一些政策弊端,提起了六年前的船帮、私盐一事,且隐晦点明江南某些官府仍不清廉。

  这戳了祁元祚与齐帝两人的心巴,一甲必有他一席之地。

  最后一名探花。

  司马徽还是章节丘?

  齐帝眼睛微眯,司马徽是苏州人士。

  刘湖也是苏州人士。

  “探花章节丘。”

  朝臣无异议,陛下不喜欢司马家也不是秘密事儿,只有治粟内史欲言又止。

  *

  四月十五,宜出行、嫁娶、考试。

  名次一定,只有一甲才有资格入宫面圣。

  拜见皇帝后游街,一甲三人会去拜访主考官。

  每届主考官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

  他们会是举子正式入朝前接触的最高的朝臣,若能得到帮扶,官途必顺

  但这一届的主考官是太子。

  面圣时,太子不在,陛下没有提及此事,三人也识趣不问。

  科举最后流程走完,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齐齐爬上了屋顶。

  两人农民蹲,坐在屋脊上吹着四月的风。

  “三人都是好苗子,为什么不见见?”

  祁元祚根本没将这事当事:“守知与孤相熟,无需见,另外两人若优秀,自有入朝听政的一天,见与不见,都一样。”

  齐帝叹气,敲了敲儿子的头

  “豚儿什么时候能懂点儿人情世故呢?”

  祁元祚只觉得父皇话里有话,侧头无声询问。

  齐帝拍着他的肩膀,循循善诱:“知道最失败的人是什么样子吗?”

  祁元祚思考一秒,摇了摇头。

  “没犯过错的完人。”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这个答案,像幼时一样,眼巴巴等着齐帝为他剖析。

  齐帝心软成了一滩水,太子衣冠是正的,头发是整齐的,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失礼之处,齐帝却止不住的为他整理衣服,摸摸他的鬓角,捏捏他的脸,检查他的鞋袜是否暖和合脚,连袖处是否有磨损。

  最后,齐帝看了眼太子腰间的血玉串,拍拍儿子的肩膀,下了屋脊。

  他似乎给了答案,还是千言万语,但祁元祚不懂。

  “88,我犯过错吗?”

  88绞尽脑汁:“好像……没有。”

  小太子抿唇,鼻间轻哼一声:“他骂孤。”

  有些事连父子之间也没法说个清楚明白,比如祁元祚疑惑齐帝对四皇子供词的想法。

  比如齐帝觉得儿子心机太深活的太累。

  没法坦言的事情,便只能转为委婉的暗示和生活中若有若无的探究。

  这是生而为人与生俱来的苦恼,躯体隔绝了心脏,头颅隔绝了思想。

  祁元祚慧极,但有些事知道不代表能解决。

  他始终明白,自己与齐帝的矛盾不是情感,而是政治矛盾。

  他能告诉父皇,遍布大齐的墨坊是他的势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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