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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太子卷又忙,皇子们全重生了_文元党【完结+番外】(162)

  张家是当地的地主头子,却不是世家,充其量算个强商。

  商人地位低贱,态度自然极尽卑微。

  齐帝压根儿不稀罕他的侍奉,他只想从张家手里敲诈一笔。

  一直沉默的太子出声道:“你知道逍遥楼吗?”

  张相仪:“逍遥楼是苏州的一大特色,草民自然有所耳闻。”

  太子仍然疑惑:“逍遥楼特色在何处?”

  张相仪讪讪一笑:“此楼特色在逍遥二字。”

  他用男人都懂的眼神暗示,暗示完了不忘对齐帝察言观色,然后才向太子解释

  “太子殿下清风朗月,草民若说出来,恐污殿下的耳。”

  齐帝深以为然,大齐对妓院的存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样东西有利就有弊,妓院的存在可能会导致买卖人口,但妓院也是女子走到绝境求活的最后一线生机。

  有人觉得自堕为妓是屈辱,但有人觉得它是个能吃饱的生计。

  官府的法律是让这些灰色产业保持它对百姓有益的一面,不致使其成为彻底的黑色地带。

  里面的门道,齐帝不打算让太子知晓。

  太子也知趣不再提问。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默契的揭过了。

  皇帝驾临,苏州官员都要朝拜迎接,他们要找个时机一起去见陛下,省了陛下一一接见的麻烦,也免了他们被枪打出头鸟,晚上的接风盛宴就是好机会。

  只苏州城政治中心一地,在任文官上到刺史、郡守下到乡中三老,武官上到别驾从事,下到县丞共二十八人,再加上从官身退下来荣养的,总共四十三人。

  这四十三人,若力往一处使,便可把控整个苏州城如臂使指。

  宴会奢贵而低调,单说祁元祚面前的一颗荔枝鱼丸,取鱼腹两指宽的无刺嫩肉、三月份的鲜荔枝就知道价值几何了。

  五皇子冷眼看宴间谈笑,将脑海中的惨叫和席间所有人一一对应上。

  在坐的官员全是世家出身,家族在此,官身在此,互结姻亲,这边是官官相护的源头。

  为何官官相护,因为都是亲戚,亲亲相隐。

  太子今日格外有兴致,与齐帝和大皇子多喝了两杯,宴过半,醺醺然,离席更衣,伯劳作陪。

  张相仪有攀上圣上的机会,自是使出浑身解数,让齐帝默认落驾在他名下的园林,让他作为此行招待的东道主。

  天色已暗,假山耸耸,伯劳打着灯笼小心的搀扶着殿下。

  “您平日不饮酒,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

  太子嗤笑一声:“狗奴才,孤什么时候喝杯酒,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席间有一壶酒叫迎风醉,这酒喝着没感觉,喝完出门风一吹的功夫,人顷刻便醉。

  太子疏冷的嗓音带上含糊

  他不耐烦的挥开伯劳的搀扶

  “你把孤带哪去?滚开,孤不要你,要美人儿……”

  太子殿下步子摇摇晃晃,层层叠叠的衣摆银红色与天蓝色交织,仿佛月亮带着天幕一起融化,渗出淡红色的血。

  冰冷和温柔两种颜色同时在太子身上绽放到极致,瑰丽到令人心颤。

  太子从未出现过的状态,令伯劳不堪的心脏跳的失速,声音也跟着不稳

  他觍着脸贴过去:

  “殿下,奴才姿色也美,您慢些,茅房不在那边儿。”

  太子推搡着不让他搀扶:“孤没醉,滚开!”

  祁元祚猛一推伯劳,自己却趔趄着倒向后边儿,一只手撑住了他的肩膀。

  太子回头辨认了好一会儿,张相仪。

  他将伯劳推的远远的不让他近前,拉着张相仪撒酒疯

  “孤一直在想你呢。”

  “孤听说逍遥楼有一绝世舞,孤最爱舞乐,是不是真的?”

  太子说话间没了白日的冷静矜贵,吐字迟钝含糊,被酒麻痹的眼睛也茫茫无焦点。

  张相仪被哥俩好的搂着,他不动声色的挣开

  “太子殿下从哪里听说的?”

  太子眯着眼睛努力思考:“从宫里一个下人嘴里听了一嘴,不用在意。”

  “孤是太子,什么舞乐没看过,逍遥楼的一绝,孤觉得,是虚的。”

  张相仪心里有些不舒服,此舞是他的得意之作,自己的心血被别人说的这么轻浮,他忍不住反驳

  “此舞,太子殿下绝对没看过,步步生花,一人一生只能跳一遍。”

  “它不同于大众的典雅,它奔放而有生命。”

  太子嗤笑一声,打断他的夸赞,摆摆手:“不信。”

  他仰着下巴自傲道:“孤是太子,父皇说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在孤眼前,孤没看到就是它不够好。”

  张相仪经商二十多年,自认对世道看的透彻,无论什么东西,没有贵人加持光环它再优秀,也只是在一州之地。

  张相仪挣扎片刻

  “太子殿下真心喜欢舞乐?”

  太子殿下深感不悦,嚷嚷着:“岂有此理,商人就是眼界短浅。”

  说着拂袖要走。

  张相仪脸色一变,谄笑着上前

  “若殿下实在想看,草民可为殿下分忧。”

  太子两手一揣不怎么相信。

  脸上浮现两坨醉醺醺的红晕。

  张相仪小声道:“草民府里养着几个能跳此舞的舞姬,殿下若想看……”

  太子殿下摇摇头:“不去,不看,孤出来久了,得回去。”

  “不就一个舞蹈,有什么好看的,这小地方能比得上皇宫吗?”

  祁元祚越这么不在意,张相仪学抓心挠肺想得到认同。

  “不耽误功夫,也就殿下换衣服的时间,殿下不如让您的下人先回去通禀一声?”

  太子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答应他朝着伯劳挥挥手,敷衍打发人:“滚蛋,孤和张大人有事。”

  伯劳皮笑肉不笑看张相仪扶着太子走另一个方向。

  太子殿下有个习惯,不会允许任何陌生人近身。

  一个人的习惯,在喝醉后会变化这么大吗?

  他还记得殿下出来是为了如厕,如今看来更像偶遇张相仪的。

  张相仪扶着太子走出一半距离,回味过来,将太子交给府上的下人吩咐

  “随便找两个舞姬,跳个舞,让太子醒醒酒好生伺候着。”

  下人恭敬应是。

  太子不满意道:“岂有此理!你居然敢把孤扔这里!”

  张相仪想着前厅的事匆匆离开,不再理会太子,匆匆离开。

  那下人接过醺醺然的祁元祚,在张相仪离开视线的时候,一掌打晕太子,满心祈祷着这宝贝疙瘩能有些用处,才不枉大当家一番算计。

  布置完屋里,他去另一个院子传话:“大人说要让姑娘给贵人跳逍遥舞。”

  *

  大皇子在宴席久等太子不至,看到伯劳在齐帝耳边说了什么,父皇一怔之后,立刻吩咐苏长淮外出。

  大皇子心有不安,跟着离席。

  张相仪与伯劳的脚程差了几息,他还未入席,就被伯劳抓住问太子下落。

  张相仪顿时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他左思右想,确定自己没有行差踏错,才淡定的带人去找太子。

  张相仪满尽地主之谊,脸上堆笑

  “伯公公,大皇子殿下,苏统领,太子殿下就在此院中,太子殿下醉酒,草民万万不敢怠慢,已经派了人伺……”

  张相仪的话卡在喉咙。

  房间窗户上的剪映,是一个要上吊的女人!

  大皇子第一个冲进去

  “太子!”

  刚刚还在席间与他说要多喝两杯的人,现在无声的躺在地上。

  苏长淮隔断白绫,扫视周围,地上有血,来自上吊的女人的脚。

  这女人脚底有伤口,是自己划的。

  苏长淮:“把人控制起来!带禁军封了!”

  大皇子搀起昏迷的祁元祚,怒吼

  “喊太医!”

  第182章 攀扯(走剧情)

  皇帝出行,贴身备着太医。

  太医把了把脉,让人扶起太子,看了看后脖颈,一道泛青的於痕就在脑下方。

  “陛下,殿下饮了酒,被人敲击晕倒。”

  齐帝脸色不善,让儿子靠在自己怀里,朝一旁挥了挥手,识趣的小太监立刻去找去於的药膏。

  上吊未遂的女子、张相仪、后堂的仆婢、县令韩城、伯劳,全在外面跪着。

  齐帝药亲自看着丝苗带人伺候太子洗漱换衣,给儿子脖子后面的於痕上了药,在床边坐了良久,帝王心思,在指间时刻转动的草珠子上。

  “带那名舞姬。”

  大皇子一直站在外面,自重生后很多事情变得不可控,上一世他们来到江南风平浪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人想拍太子马屁带太子入了逍遥楼,事情一发不可控制。

  两辈子,都少不了逍遥楼。

  这是一个导火索,太子就是那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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