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书太子卷又忙,皇子们全重生了_文元党【完结+番外】(182)

  这样做也有一个坏处,后患无穷。

  齐帝怒而甩袖:“朕说的话,你根本不听是不是?!”

  “好好好,你说王李,朕就跟你论一论王李!”

  “杀王李,就该斩草除根,你家都抄了!又一己之仁放过孺子干什么?你放过他们,可想过未来他们是否会放过你?!”

  “你于他们是抄家杀亲之仇!”

  祁元祚不惧:“三纲五常为士大夫脊骨,只君臣门槛便是他们一辈子不能逾越的鸿沟,孤何惧之有!”

  齐帝训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事,朕不退!”

  祁元祚倏地一笑:“父皇的担忧无非是怕这些人仰仗娘家起势,又对孤怀恨在心,父皇不必有这样的忧虑。”

  “因为不止王李,不止五姓,所有敢把爪子伸到土地、盐铁、矿产、化肥、船妓之上的,孤都不会放过。”

  “奸淫掳掠自居法律至上的败类,孤也会一并清除,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按年。”

  “眼下这一步,孤只打算把五大姓摧了,没了五姓,所谓世家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慢慢耗死就是。”

  这就是祁元祚的打算。

  齐帝生出无力之感,他红着眼眶句句斥责

  “朕是皇帝,这些事是该朕来处理,朕来决策,你背着朕,一意孤行,擅自决定好一切,甚至不容朕违逆。”

  他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豚儿,你我谁父谁子?谁君谁臣?”

  “你可想过朕会担忧,会生气,会恼怒?”

  “你一心扳倒世家,世家究竟哪里惹了你让你片刻等不得?为了斗世家,连你我父子情都不顾了吗?”

  “朕步步退让,在你眼里难道是理所当然,朕想法就是错的,你的想法就是对的,你半点也听不进去朕的意愿吗!”

  齐帝几乎是泪如雨下:

  “朕何尝不知五姓积弊,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朕现在不动,是因为这些人手中有私兵!边关即将起烽火,各地驻军抽调,你此时要他们的命,一旦他们要鱼死网破,朕无兵!护不住你啊!”

  “哪怕你等到秋收呢?”

  秋收时节,匈奴也忙着备粮草,轻易不会开战,到时驻边军会回来。

  齐帝做事求十分稳,他只要调兵,定是围困整个江南的兵力,以绝对胜算清算了他们。

  所以他让豚儿再等等。

  为何非要孤注一掷,险中求胜呢?

  祁元祚轻声笑了,他慢慢的揣起手,隐藏心绪起伏

  “父皇知道船妓吗?船妓的归宿是平浪湖底,她们的尸体养肥了整片湖域的梅鲚鱼。”

  齐帝明显对梅鲚鱼的反应更大,因为梅鲚鱼不能吃了,所以想起了平浪湖沉尸一事。

  “父皇知道走妓吗?濒死的时候拉到大街上叫价,没有尊严的被人为发挥最后价值。”

  文字和言语不足以形容祁元祚亲眼看到的震撼,那一刻他甚至怀疑,这还是人间吗?

  “孤辛辛苦苦,耗尽心血搭起化肥厂,造出来化肥,孤是想利民、救民,可是却有人拿着它作尽让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以偿赋税的勾当!”

  “地,地,地!”

  “没了地!这么多人怎么活?”

  “奴契,奴契,一纸奴契!千万条性命喂饱了乱葬岗的野狗、秃鹫!”

  祁元祚不想露出无谓的愤怒,却不知他眸光淬火,厌恶之色令人怔然。

  “六年前宋家二十八房案,朝廷为何不详查?”

  “六年前叛贼之事,不是要招安吗?为何会变成通缉领功呢?”

  “还有盐!他们用盐蒸桑拿!用盐化积雪!都不愿意降低价格让因为吃了毒盐而死的人减少一些!”

  “皇家贡品朝廷拨的钱有多少真正到了百姓的口袋?!”

  祁元祚越说越快,声声质问冷的像刀子刮人。

  “孤看不见也就算了,死多少人、都是冷冰冰的数字,孤不会心疼,孤仍然高高在上。”

  “偏偏孤看到了!”

  “一个、两个、上百、上千!”

  “父皇问孤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因为我等了六年,孤布局了六年,等的就是今日!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孤不需要再等!”

  祁元祚知道齐帝根本不在乎什么两姓、五姓,也不在乎什么逾矩逾权。

  他在乎的是儿子不顾及父子情和他对着干,在乎的是祁元祚的安全。

  他们政治上有矛盾,可政治矛盾最终会为骨血退让。

  父皇最在乎的是他!

  “父皇问孤是否不顾及父子情,非也,孤是太顾忌。”

  因为他无法跟齐帝解释江南的事。

  祁元祚上前一步,抓着齐帝的腰带让他低头,齐帝下意识就配合了。

  他的太子踮着脚神色认真,用袖子擦他脸上的泪痕

  齐帝恍然看到了幼年的祁元祚,小小一团,认真的抱着他的头,给他软乎的肚子叹着气为他擦眼泪。

  齐帝眼睛又热了。

  从咿咿呀呀到如今的美才无双,他哪里拒绝过他的要求啊。

  这是他在世间唯一的羁绊,齐帝怎么舍得不如他的意,百般阻挠只是因为他心里不安,他怕自己无能护不住他。

  他看着太子孤峰屹立,看着他脊背如竹节亭亭,看着他胜券在握,好似笃定他会为之妥协,这是他亲手扶起来的自信。

  齐帝又心酸又欣慰。

  祁元祚为老父亲擦干净眼泪,软了话语

  “父皇,若说孤真有哪里错了,便错在无法坦言告知父皇儿臣的计划,让父皇担忧。”

  祁元祚握着齐帝的手想把草珠子撸下来。

  齐帝缩手不让。

  祁元祚一抖袖子,一串更新鲜颜色更均,大小一致也更圆润的草珠子搭在太子手中。

  “这串旧了也潮了,孤给父皇穿了一串新的。”

  草珠子六年没换过绳子,还泡过水,中间穿线的孔也被齐帝盘大了,有几枚又开裂的迹象。

  该换了。

  齐帝看着新的不挣扎了:“什么时候穿的,朕怎么不知道?”

  祁元祚:“好几个月前,被窝里偷偷穿的,父皇当然不知道。”

  齐帝瞪了一眼,没在追问。

  父子两人情绪平静下来,一问一答,流动着脉脉温情。

  “为什么不早点儿拿出来?”

  “寒酸,想给父皇更好的,但是父皇什么都有,儿臣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珠子了。”

  齐帝心一酸:“这话朕不爱听。”

  戴上新的,齐帝仔细数了数,不对啊

  “挂出来的,怎么只剩五个了?”

  祁元祚摊开手掌,掌心孤零零一颗

  “孤惹父皇生气,自摘了一个。”

  齐帝嘴硬道:

  “朕没生气。”

  祁元祚收回手,笑笑不答。

  “六年前父皇为孤押注六州,孤为父皇赢下祁连山。”

  “六年后的今日,父皇为孤坐镇苏州,孤为父皇平江南。”

  “父皇就是孤的底气。”

  最后的最后,骄矜的太子殿下抬头询问:

  “父皇皇位都愿意给孤,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至此,齐帝落败。

  第204章 风起

  齐帝性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下定决心由太子去做,他便不会再插手。

  父子两个相亲相爱的吃完午饭,各自小歇,齐帝将手腕上的草珠子取下来,在光线充足的地方,一个一个看的仔细。

  圆润无瑕,没一点儿木屑,穿线链接处也做的圆润。

  旧的那串在一旁放着,两串对比,新的比旧的好看一大截。

  “找个盒子,小心收起来。”

  壮公公心里想着事,反应慢了半拍。

  他小心将旧串珠请下去,这才刚转身,便察觉串珠有异,壮公公定睛一瞧,可不得了。

  珠线已断,珠子脱出!

  眼瞧冷汗冒了一脑门,壮公公用了这辈子最强的应对能力

  回过身啪嗒一跪。

  他哭丧着脸,懊恼又难过:“陛下,奴才手贱,忍不住偷盘了两下,劲儿用大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断裂的串珠托于头顶。

  齐帝一个起身,看着断裂的线,哐哐踹了两脚。

  “狗奴才!”

  齐帝现在心情好,肥公公在齐帝心里有几分情面,壮公公是肥公公的徒弟,算半个儿子,齐帝没想要他的命。

  “滚出去!二十板子。”

  壮公公那叫一个诚心悔过:“奴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这珠子对陛下和殿下来说意义独特,奴才帮陛下重新串起来,去与殿下请罪,绝不让殿下误会了陛下!”

  齐帝来回走动:“把珠子放好,自己去挨板子,不准告诉太子。”

  壮公公立刻应下,自去请了板子。

  出了宫殿,壮公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看着手中断裂的串珠,心里庆幸无比。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穿书 无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