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谈轻嗤道:“你当我真傻,连你要动我外公都看不出来?”他也纳闷了,看着太子和谈淇说:“我真想不明白了,你们两个想要成亲,那你们去成亲啊,干嘛非要祸害别人,让别人给你们殉葬?从前差点你们被害死的我、镇北侯府、一生忠直战功累累却差点就被你们害得晚年不保的我外公,现在还要被你们害过的我给你们盯着裴折玉,让我对我的丈夫动手……你们谁啊,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要把所有人的命运都在掌握在你们手里,除了你们自己人谁都别想好过了是吗?”
太子本以为自己做得很保险,就算是老国公发现了,以往从不关心朝中政事的谈轻也不会去打听这种事,没想到谈轻早就知道了,难怪谈轻会对他态度大变,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脸上依旧满是高傲。
“这些是朝中大事,你不懂,孤不怪你,你外公老了,早该退了,是他贪恋权势。这也是皇命难违,孤更是为了大晋天下。”
谈轻丝毫不留情面,“呸!什么为了天下?不过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想要剪除我的羽翼让我为你所用罢了,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配为一国储君,以后让你做了皇帝,才是这晋国的悲哀!”
“放肆!”
太子面色涨红,怒不可遏,但看谈轻的眼神俨然有些惊讶,他没料到谈轻会如此了解他。
但谈轻的这些话……太子沉声道:“谈轻,你只不过是隐王妃,没有资格谈论天下大事!”
谈轻笑了,“可笑,因为我说的话不顺心就拿自己的权势压人,这就是我们的当朝太子。”
太子脸色愈发难看,攥着谈淇手腕的手也愈发用力,谈淇疼得暗骂一声,也顾不上盼望他们二人再吵得激烈一些,忙扶住太子,皱着眉头柔声劝道:“殿下息怒,大哥只是太过激动才会胡言乱语……”
“我没有激动哦。”
谈轻摊手,“激动的可不是我,我只是说了实话。”
谈淇暗瞪谈轻一眼,非要在这时候激怒太子?太子能不能松开他的手?他都快疼死了!
谈轻回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余光瞥着他的手。
谈淇当即明白,谈轻就是故意的,就是在害他!
太子果然越发恼怒,发泄似的紧攥着谈淇手腕,谈淇实在是受不了了,小声哀求,“殿下息怒,大哥也许是在故意激怒你!”
太子慢慢收敛了力道,深呼吸将这口气压下去,“孤今日来,不是要跟你吵架,你自小懒散,不通诗文,也不会懂得什么是家国大事,孤不与你争辩,你即刻写一封信,让人送去顺天府放孙俊杰出来。”
看着谈淇趁机抽出手,一脸委屈地揉着手腕上的一圈红印,谈轻颇为遗憾地收回视线。
“凭什么?”
太子压根没空理会谈淇的小委屈,怒气未消的双眼紧盯着谈轻,“你也该闹够了,孙俊杰是孤的表弟,你跟老七将他送到瑞王那里,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别等到最后被贵妃卖了还傻乎乎地替她数钱!”
孙俊杰被送到瑞王的人那里,这事谈轻是真不知道,他愣了下,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就算我跟贵妃的两个儿子结盟,也比跟着你这种人好,至少贵妃和她儿子没有对付过我跟外公,也没有对付裴折玉。”
太子气得不行,“你非要跟孤作对?谈轻,你别天真了,贵妃现在不对付你们,只不过是腾不开身,你非要跟孤走到这地步吗!”
他咬了咬牙,定定凝望着谈轻,“马上给孤写信。”
谈轻断然拒绝,“我不要!”
“好啊,这是你自己选的。”
太子回头看向身后带来的两名侍卫与内侍,三人齐齐动了,福生警觉地跑到谈轻面前。
谈轻看明白了,愕然道:“你这是要跟我动手?”
太子面无表情道:“孤今日一定要拿到你的信。谈轻,你已经得罪母后,别再一错再错。”
谈轻快被他逗笑了,“我得罪她怎么了?父皇都没说什么,你居然敢派人对弟媳动手?”
太子忌惮皇帝,但他不是孙俊杰,知道这最多只算是家事,便点头让两名侍卫动手。
两名侍卫这便领命上前,“隐王妃,得罪了。”
谈淇见状,眼里更是掩不住的喜色,嘴角止不住上扬,就等着看谈轻被太子抓起来教训。
谈轻愣是没看懂太子这架势,这是连皇帝都不怕了,非要捞孙俊杰?他看不懂赔钱货,却看得懂此刻主动护在他身前的福生。
这破小厮,还是能用的。
太子看谈轻不作声,还以为他害怕了,到底是心软了几分,“你老实写了,孤便不动手。”
谈轻撇嘴,想说他就是不写,正好试试他这近两个月来精神力和异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论打架,他可没输过!
可在这时,裴折玉和燕一出现在养猪场门前——
“本王看谁敢动手!”
两名东宫侍卫停在原地,太子和谈淇看向门前时,谈轻面上也有些意外地朝裴折玉跑去。
昨夜下过雨,裴折玉脸色很是苍白,肩上披着一件大氅,衬得身形愈发清瘦病弱,虽无需人搀扶,可他刚一出声就不停咳嗽。
谈轻忙不迭跑过去扶住他,轻轻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一边还不忘狠狠瞪太子和谈淇。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吗?”
裴折玉缓过这阵咳嗽,温热掌心覆上谈轻手背,似安抚般温声笑道:“太子殿下来了,我这做臣弟的怎么能不来迎接殿下呢?”
可见他现身,谈轻便不顾一切跑向他,太子脸色越发冰冷,“原来七弟还记得孤是太子。”
裴折玉笑容未变,微微躬身行礼,“臣弟偶感风寒,因此未能及时出门迎接,但太子殿下向来宽厚,想必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倒是太子殿下突然造访,还让人对王妃动手,敢问臣弟的王妃是做错了什么?”
谈轻就不是个老实的人,早知道来的是赔钱货时就让燕一传话让裴折玉好好待在屋里休息。
没想到裴折玉还是来了,还要帮他出头责问赔钱货动手的事,他索性先跟裴折玉告状。
“他们要我写信,让瑞王的人把孙俊杰放出来,可是我跟瑞王根本就没接触过,而且孙俊杰冒犯我在先,我才不要写信!”
太子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变,谈淇看在眼里,生怕他们吵不起来,给他们添了一把火——
“可是大哥方才也没说你跟瑞王并无联系啊。”
太子眉头再次拧紧,看谈轻的眼神越发不满。
谈轻嗤了一声,反问:“我干嘛要告诉你们?”
谈淇故作委屈,“大哥不喜欢我,可是太子殿下与大哥一起长大,大哥也不信太子殿下吗?你若说实话,殿下怎么会不信?”
谈轻一听就知道这黑心莲在到处挑火,不过没关系,他根本不在意赔钱货对他的看法。
可是转念一想,谈轻也垂下眼帘,委委屈屈地抱住裴折玉胳膊说:“裴折玉,他们又来欺负我,还要让人打我,我好害怕啊!”
谈淇心说你刚才嚣张的样子可半点看不出来在害怕啊!他愣了下,而后轻叹一声,无奈地说:“大哥对我们的误会太多了。”
裴折玉那双冷冽的丹凤眼瞥向他,忽而轻斥道:“谈二公子,这里有人让你说话了吗?”
谈淇面色僵了下,便颇为委屈地垂下头,“是。”
本以为太子会替他说话,可当谈淇悄悄抬头时,只见到太子定定盯着裴折玉和谈轻二人,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他。
谈淇不自觉抓紧衣袖,眼底浮现出浓浓的不甘。
不过此时根本没有人在意谈淇,太子紧盯着裴折玉和谈轻二人,“孤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们两个也会合起伙来与孤作对。将孙俊杰送到瑞王那里的事,孤暂且不论你们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倒是七弟,谈轻自嫁给你后,对你也不错,你想要投靠老三老四自寻死路,却也不必带上他。”
这话听得谈轻皱起眉头,裴折玉只回以淡淡一笑,轻咳一声,哑声道:“多谢太子殿下提点,不过臣弟与三哥、四哥之间从不谈国事,何况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父皇最恨的就是皇子和臣子结党营私了。”
太子神色一顿,冷哼道:“你最好是没跟老三老四他们合伙。你此刻既然来了,还要替谈轻出头,那信孤也不用谈轻写了,你派人去跟老三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尽快将孙俊杰放出来,莫让母后担忧。还有常嫔,母后忧心表弟,后宫琐事难免会有顾不上的,你也不想让你母妃为难吧?”
又是拿人威胁这招……
谈轻都快被赔钱货烦死了,不过事关裴折玉母妃,他权衡了下,虽然很气,但是放了孙俊杰也无所谓,反正皇帝不说话,孙俊杰早晚会被皇后和太子捞出来,他也已经替原主报仇,断了孙俊杰一条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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