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们过来的裴彦闻言心道绝了,不愧是谈轻,什么都敢问,他也竖起了耳朵偷听。
说真的,他也好奇。
可是提到孙俊杰,太子的脸色就变得很奇怪,好像活吞了苍蝇一样难受,黑着脸不回话。
谈轻脸上的假笑变成了真笑,还是嘲笑的那种。
就算太后说孙俊杰喝药后无意识冒犯了赔钱货,万幸没有成事,可是看赔钱货现在的样子,估计当时兵荒马乱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真的很难不幸灾乐祸啊!
晋阳王什么都不知道的也跟着乐,“都说太子好事将近,王叔我也很是期待,到时可得好好恭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才是。隐王妃也真是的,随份子多大点事,怎么还拿到太子殿下面前说来了?隐王府拿不出贺礼,镇北侯府和国公府还能拿不出来?”
谈轻笑容顿住,差点忘了这个不会说话的晋阳王了,这人还真是多嘴,这有他什么事吗?
他可不惯着晋阳王,露出标准假笑,“晋阳王叔还真是高看我们镇北侯府了,我双亲去得早,又有那些不省心的亲戚,镇北侯府早就被掏空了,至于国公府,晋阳王叔,嫁出去的女儿你还能让她回家连吃带拿吗?”
还别说,晋阳王的反应挺叫人意外的,他毫不犹豫摇头,“这不成,本王可是有八个丫头呢,都让她们回来本王的儿子怎么办?”
跟随在侧的晋阳王妃听到这话,脸上笑容也没绷住。
谈轻也是无语凝噎,老国公肯定是会补贴他的,但晋阳王八个闺女有他这爹也真是不幸。
没想到这晋阳王真是油盐不进。
谈淇看谈轻内涵他们二房不成,在晋阳王面前也没占上风,也在心中窃喜,面上却装作大方的模样,柔声劝说道:“晋阳王勿怪,大哥只是爱说笑的性子,自然不会缺银钱,不过是看大哥想不想送贺礼罢了。”
太子不太想让谈淇跟谈轻说话,总有种不安的直觉,可既然话都说了,他也知道谈轻现在什么德性,不就是不想随份子?他堂堂东宫太子,还能差谈轻那一份贺礼吗?
太子还是会给谈淇撑腰,看谈轻的眼神也越发不满,“隐王妃嫁人后倒是越来越小气了。”
裴折玉从容笑应,“殿下有所不知,隐王府家底不如镇北侯府,倒是辛苦了王妃,嫁过来后一直精打细算,替臣弟打理好王府。”
太子气又不顺了,微眯起眼看向裴折玉,他就是想踩谈轻一脚,老七又来插什么嘴?
当谁不知道他俩现在沆瀣一气?
谈淇还记着上回在宫里被裴折玉赶出宫,即便他看裴折玉这张脸是挺好看的,可只要裴折玉站在谈轻那边,他都毫不犹豫将他视为对手,何况太子明显不喜欢他,谈淇毫不犹豫跟着踩上一脚。但他向来是柔弱无辜的,这种时候,他自然也是细声慢语地拱火,“大哥竟也会管家了?”
他说着露出无辜神情,近乎慌忙地解释说:“啊,我不是说大哥不会管家……只不过,从前还在侯府时,大哥一直都不愿学着管家,承蒙陛下眷顾,镇北侯府是有些家底,可也抵不住大哥在外豪掷千金。”
他面露欣慰,看向谈轻,笑叹道:“若是大伯父和大伯母知道大哥如今都学会管家了,想必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替大哥高兴吧。”
谈轻啧了一声,小白莲今天有赔钱货撑腰,见着他时非但不躲了,还主动招惹他是吧?
他也不是吃素的好吧?
谈轻斜睨他道:“你这么喜欢提我爹,你们二房算计我爹给我留下的侯府爵位时,你抢我的东西时都不会心虚吗?你到底是真的比我这个亲儿子还记挂他们,还是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不过故意提起他们,来刺激我这个自小没了爹的人吗?”
谈淇惊愕而又无措,“大哥怎么会这么想?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我为何要这么对大哥?”
谈轻嗤笑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以为谁还不知道?以前在府里你就想取代我,夺走我爹给我留下的一切,现在被我揭穿了赶出了侯府也不消停,我倒是想问问,谈淇,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爹?”
不等谈淇继续演戏,他便说:“别跟我来虚的,我两个爹是为国战死的,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随便便拿来做筏子的工具。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提到他们,就别怪我无情了,你再提一次,就赏你一个耳光。”
谈淇唇瓣抖了抖,无助又委屈地躲到太子身后。
“殿下!”
太子脸上浮现出心疼之色,然而谈轻先一步摆手警告道:“莫非太子殿下也觉得谈淇做的没错?你要是应了,那我可真就心寒了。可怜我两个爹为国捐躯,没想到身死之后还要被太子的小情人当成玩具!”
这话太子可不敢说,镇北侯夫夫是他父皇当年特意追封的,他可以看不上,却不能为了护住谈淇坏了自己的名声,让老臣寒心。
见太子不说话,谈淇心下暗骂一声,到底还是自己先道歉了,就是开口时还是委委屈屈的,“大哥别生气,我就是太过思念大伯父和大伯母,小时候他们还抱过我……我是真心实意的,太子殿下绝没有那个意思。大哥对我和太子殿下有误会,但大哥不喜欢,我以后都不提了就是。”
谈轻都不想跟他说话,但谈淇戏瘾很大,谈轻看他一眼,他就惊弓之鸟一般捂住嘴巴。
而见谈轻皱眉,裴折玉眸光一转,便执起谈轻的手,温声道:“王妃对镇北侯和侯夫人的思念不会比任何人少,王妃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谈二公子可知,你每次提到他们,便是在往王妃心口上扎刀?”
谈轻愣了下,看向裴折玉。
裴折玉用一双丹凤眼看着他,眼底似乎极致温柔。
“人死为大,谈二公子在国子监读书多年,理应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若不是故意为之,又怎会一次次揭开王妃的伤疤?”
谈轻反应过来,暗暗瞥了眼四周看热闹的人,勉为其难地配合裴折玉,露出倔强之色,“没事,我可不像有些人,说两句话就哭哭啼啼,找男人出头。但我可是镇北侯唯一的儿子,谁也别想辱我两位父亲!”
他这么说,周围众人自然还是觉得他比谈淇更占理,但奈何太子在,谁都不敢乱说话。
谈淇这戏也演不下去了,暗瞪裴折玉一眼,便作势要抹眼泪,再抬头时眼圈已经揉红了,衬着苍白的脸愈发柔弱可怜,“原来大哥是这么想的,看来是我误会大哥了,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大哥也莫要太过伤怀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谈轻就差给他一个白眼,小白莲脑子转得挺快。
他还在想裴折玉还有没有后招了,要是不想演了,他是真没耐心跟小白莲接着演戏的。
谁知晋阳王等了半天,这会儿冷不丁找到插嘴的机会,“谈淇公子说的也对,隐王妃也不必总想着过去那些事。太子殿下跟你既然没成,你以后就跟着隐王老实过日子就是了,可太子殿下跟隐王到底是亲兄弟,哪有兄长成婚,做臣弟的连份贺礼都不送的?隐王妃这样可不行,你听晋阳王叔一句劝,再不济,这谈淇也是你堂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亲人,就算是有什么不对,做大哥的也得包容啊。”
谈轻跟裴折玉都沉默了。
这也有晋阳王的事?
谈轻挑眉,他还教我做事?
裴折玉默默松开谈轻,这事还是让谈轻来吧。
太子跟谈淇听到这话,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开始暗爽,可没料到下一刻,晋阳王就调转枪头,语重心长地看着他们俩说:“不过谈淇公子也是,镇北侯夫妇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没事总在你大哥面前提他们干什么?也是该打嘴巴的。你大哥既然教了你,你站着老实听就是了,你们不仅是堂兄弟,日后说不定还是一家人,莫要让太子和隐王在你们当中为难啊。”
谈淇:“?”
太子也品出几分不对味,看晋阳王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谈轻呵呵一笑,看戏般抱起胳膊来,“晋阳王叔真是闲得慌,自家的事还没处理清楚,就去掺和别人的家事,忘了你小儿子了吗?”
谈淇幽幽说道:“今日,是小公子的满月宴吧。”
晋阳王一脸无奈神情,“隐王妃还是太年轻了。”
谈轻当场翻了一个大白眼,“年轻不好吗?年轻就不用愁中年发福还掉发秃头的问题了。”
晋阳王下意识摸了摸有些光的脑门,脸色难看,谈轻心知这货纯粹是针没扎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想着又撞了下裴折玉胳膊。
“隐王殿下,明天起就老老实实跟我晨练吧?你也不想人到中年,肚子就跟怀胎十月一样大吧?你该学学我外公,只有多吃多睡多运动,平时少管闲事,才能活得长久。”
晋阳王低头看着自己比晋阳王妃怀孕时还大的肚子,浑身上下不自在起来,张嘴正要说话。
裴折玉看在眼里,即刻应声,“王妃说的是,外公身体硬朗,才能接着替父皇与我晋国百姓守护边关,震慑漠北,再立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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