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干什么呀?不就是在那支箭上弄点对于动物而言堪称诱捕剂的异能,但凡太子碰见动物,那些动物都会控制不住过来罢了。
谁知道太子招猪喜欢,上回是家养猪,这次是山猪!
裴折玉当然还记得把那些拱过太子的猪,顿时好笑不已,也有些担忧,“没留下痕迹吧?”
谈轻看看左右。
那些贵人各自有各自的帐篷,临近中午,没进猎场的大多升起篝火在烤肉,离他们都很远。
谈轻也就小声地跟裴折玉说:“放心,只是一点让动物喜欢的小东西,风吹一阵就散了。”
他想起裴折玉也碰过那支箭,伸手挡住嘴角,倾身贴着裴折玉耳边说:“所以我刚才才叫你赶紧离开,现在已经没了,你不用怕。”
裴折玉先是一愣,而后垂眸看向自己碰过谈轻的箭矢的手,想了想,还是摇头笑了笑。
“所以我们走时碰到那些兔子狍子,也不全是巧合?”
谈轻也不太确定,“可能是本来就躲在附近的吧。”
有功劳谈轻是真不会争,裴折玉无奈失笑,瞥向正匆匆赶往太子帐篷的御医们,丹凤眼认真起来,“我们刚才都没有接触到太子。”
谈轻跟着看去,再看裴折玉。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吃过烤肉填饱肚子,谈轻进帐篷眯了会儿眼,裴折玉就坐在边上看书,等到谈轻醒来,裴彦和谈明又找来,问他去不去跑马放风。
猎场边上有片宽敞平坦的草地,很适合在上面跑马。
裴折玉向来喜静,不太想去,谈轻问完也不想去了。
但裴折玉见他说起要出去跑马时眼睛亮晶晶的,分明才刚学会骑马就想去撒野,还是让谈轻去了,谈轻想做的事没必要为他忍让。
扶谈轻上马时,裴折玉给他整理了下护腕,叮嘱道:“小心一点,别跑太久了,日头大,会晒坏的。你刚学会骑马,很容易受伤。”
谈轻跃跃欲试,等着他给自己重新绑好护腕上的带子,便骑着马跟上远处的裴彦跟谈明。
裴彦在上书房上的课可不是混日子的,马术不错,谈明早些年在学院读书时也骑过马。
艳阳下,几个年轻人骑着马在宽阔的草地上碰头,穿着杏色锦衣的少年忽然拉紧缰绳回过头,远远冲裴折玉招手,笑得肆意张扬。
裴折玉还站在原地,像是被他的兴奋感染,丹凤眼弯起来。燕一忽而过来同他耳语一番,远处的谈轻就看见裴折玉跟燕一走了。
谈轻笑容一顿,看着裴折玉二人的背影撇了撇嘴。
这就走了啊。
见谈轻一直没动,裴彦策马近前,“王妃在看什么?”
谈轻跟个刚被送进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看着裴折玉的背影走向帐篷前,才发现有个老嬷嬷在那里等着,他看着有点眼熟,略一思索,才想起来是祥妃身边的老嬷嬷,跟裴折玉碰面后递了一样东西给他。
远远看着,是一个不到一尺长的黑色方长木匣子。
那老嬷嬷给了东西就走了,混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谈轻愣了愣,祥妃身边的老嬷嬷找裴折玉干什么?
祥妃跟裴折玉,不只是陌生的后宫失宠嫔妃和不得宠的皇子关系吗?她送了裴折玉什么?
“王妃?”
见谈轻不应,裴彦又叫了几声,骑着马靠近他。
谈轻这才回神,冲他摇了摇头,眼神还是没忍住往裴折玉那边看,正巧裴折玉抬头往这边看来,远远朝他挥了挥手,似乎还笑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那老嬷嬷给裴折玉的东西就不在裴折玉手上了,但应该没什么事……
后宫妃嫔跟皇子走得近,一向都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朋友之间也不是什么都能问的。
谈轻纠结了下,转过头跟裴彦说:“没事,就是看看我家王爷。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裴彦啧了一声,酸溜溜地说:“成了亲就是不一样,走哪儿都惦记着家里那位……好吧,王妃要不要跟我和谈明比一比?”他拿着马鞭指向草地尽头的一棵老树,“最后一个到那边的人要请我们所有人吃饭!”
谈轻挑眉,“啊?”
他一个新手,裴彦好意思?
“那就是答应了?”
裴彦哈哈大笑,“那现在开始了,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屁股下的马儿就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谈轻:“……”
谈轻便没心思再多想,赶紧策马追上,暗骂裴彦作弊!
谈明本来就缀在他们身后,压根追不上他们,口中无措地喊着等等,夹紧马肚子追上去。
初秋炎热的晌午,蝉鸣声中,几个朝气磅礴的锦衣少年在无边的草地上策马奔腾,很快引来附近一些勋贵子弟的加入,一片欢腾。
谈轻玩得忘乎所以,脸颊被晒得泛红,最后被拉回来时累得直吐舌头,还好他没有输。
但也没有赢。
谈明最终欠下众人一顿饭。
日落时分,围猎结束,猎物最多者得了皇帝赏赐,竟是这一趟带着侧妃出门的瑞王。太子虽然先前打了不少猎物,可他崴了脚下午没去,瑞王意气风发谢恩,皇帝又夸赞了一些勋贵子弟,然后就带队回行宫了。
皇帝并不擅武,打猎也就这么一天,讨个彩头罢了。
谈轻比完后又跑了半个时辰,还有些意犹未尽,跟裴折玉回去时还把他们后来掏的兔子窝里的三只小灰兔都带了回来,说要养着。
裴折玉由着他,只管拿手帕给他擦脸上额头上的汗。
天黑时分,众人回到行宫。
今日谈轻和裴折玉都累了,吃过饭便各自分开沐浴。
冲过澡泡池子时,谈轻才发现大腿内侧被磨出了两大片红痕。应该是原主身娇肉贵皮肤嫩,头回骑马,难免会有些不适应,他感觉也不疼,只是有点热热的,就没多管。
结果第二天,谈轻就起不来了,大腿肌肉酸痛,大腿内侧还红肿了一片,痒痒的怪难受。
裴折玉发现他早上起来挪下床时难受得龇牙咧嘴的,找来药膏给谈轻,“昨日跟你说过,你刚学会骑马容易受伤。应该只是一点小擦伤,抹过药就好了,需要我帮忙吗?”
擦伤在大腿内侧,何况还是谈轻自己不听话造成的,谈轻被羞得耳尖红红的,连忙摇头。
“我来就好。”
裴折玉笑了笑,将药膏递给他便起身,“我就在外面,需要就叫我一声。对了……”他走出几步停下,颇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看谈轻。
“原本打算今日带王妃去附近镇子上逛逛的,听说今夜还有烟花,看来现在是去不了了。”
谈轻一听更后悔了,早知道他昨天就不那么贪玩了!
今天他是铁定不能再出去玩了,上过药后,只能老实待在房间里,让福生给他读话本。
谈轻这一天算是躺着过去了,偶尔想起来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听着话本又想不起来了。
吃晚饭时,谈轻还是恹恹的,小口小口地捡米饭吃。
裴折玉很难忍住不笑,只好哄着他说:“我们还要在行宫住一段时间,等过两天好了,我再带你出去玩,王妃记得这次教训就好了。”
谈轻咬着筷子,看向门外。
“过两天还有烟花吗?”
裴折玉笑说:“行宫在山脚,在这里也能看到烟花。”
谈轻也不是想看烟花,就是觉得白费了裴折玉安排的行程,叹气说:“在镇上更好看。”
裴折玉想了下,“到时我们去镇上玩,我让人准备。”
谈轻眼睛亮起来,“真的?”
裴折玉笑着点头。
谈轻心情这才好点,夹了菜扒拉着米饭吃,吃完饭就一瘸一拐地去喂兔子,裴折玉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燕一出门时是带了信的。
谈轻没有多问,才想起来他忘记的那件事是什么——昨天祥妃的老嬷嬷给了裴折玉什么?
这话谈轻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喂过兔子沐浴完回来睡觉,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居然梦到了祥妃,还有那天找裴折玉的嬷嬷。
睡到半夜,一道惊雷在行宫上空响起,谈轻在梦里都被惊醒了,常年锻炼的安全意识让他下意识往身边摸去,混混沌沌地想摸枪。
结果摸了个空。
外面风急雨骤,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桌上的油灯给吹灭了,借着窗边闪过的电光看见上方的床帐,谈轻恍然回神,这里不是末世了。
谈轻当即松了口气,才后知后觉,床板上怎么在震,他眨了眨眼,转头看向枕边,果然躺在身边的裴折玉在颤抖。没有光的室内,风很大,吹得床帐乱飞,他只能看到裴折玉裹着薄毯的身影蜷缩在自己身边。
外面这么大的雨……
是裴折玉病发了!
谈轻立马爬起来,小心地伸出手触碰到裴折玉肩上,低声问:“裴折玉,是我,谈轻。”
黑暗中,床外侧蜷缩的黑影僵了下,随后,谈轻听到裴折玉遏制着颤抖的沙哑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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