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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夺嫡文里开养猪场_吴钩霜月【完结+番外】(297)

  谈轻睨他一眼,嘴角止不住往上扬,“不说这个了,我饿了,我们快回去吃点宵夜吧。”

  裴折玉眸中含笑,满是宠溺。

  “好。”

  在黄家的宴会上谈轻就没动过筷子,原本是在县衙吃过了才去的,可看着看着他也有点饿了,回去后吃上了洛白现下的肉汤面,裴折玉也陪着吃了两口,夜色渐深,西北风呼呼刮着,小雨夹着雪飘落下来。

  落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雨水夹着雪砸在屋檐上,惊醒了谈轻,但裴折玉睡前吃了安神药,没有被吵醒。谈轻暗松口气,侧过身抱住裴折玉,伸手捂住他的耳朵,额头抵在他耳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只有谈轻一个人,想起昨夜半梦半醒时的那场雨,谈轻猛然惊醒,裴折玉就坐在桌前,他一回头就能看到。

  谈轻长松口气,后知后觉有些冷,忙拉过被子裹紧。

  裴折玉听见动静回头,见他已经醒来,便操控轮椅过来,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棉袍递给他。

  “醒了。”

  谈轻接过棉袍,就在被窝里穿起来,一边偷偷打量裴折玉,见他面色是有些白,但不像是没睡好的样子,又看了眼紧闭的门窗。

  “雨停了吗?”

  裴折玉心头一暖,笑应:“我醒时就已经停了。”

  谈轻总算放心,暗道这雨停得好,看来裴折玉没有病发,卓大夫配的安神养神的药还是有用的。他穿好棉袍,正要下床时想起一件事,“什么时辰了?刘天佑来了没有?”

  裴折玉看他生怕自己晚了似的,好笑道:“还没有,离卯时还早,先吃过早饭也不迟。”

  还好没错过时辰,不过眼下也快到卯时了,谈轻昨晚半夜醒过一回,这才起得晚了一些。

  今日一早,洛白和福生琢磨着包了一些鲜肉馄饨,等谈轻醒来现煮给他送过来,味道还不错,谈轻吃得好,也不嫌一出门就缠上他和裴折玉的师叔烦人了,快吃饱时,就听衙役过来说刘天佑到了。这会儿还没到卯时,这刘天佑倒是赶得早,谈轻飞快吃了剩下半碗馄饨跟裴折玉过去。

  季帧听闻这位刘大少爷又来了,也过来了,在路上和他们碰上,便一块进了侧厅问话。

  刘天佑独自在侧厅等着,见到三人进来连忙起身,颇有些惴惴不安地给他们三人行了礼。

  几人心照不宣,由季帧坐在首位,看谈轻和裴折玉在他下首坐下后,季帧笑眯眯地请刘天佑坐下,让身边的随从去沏壶茶水来,“刘公子不必拘谨,听闻你今日来是有关于张仲义生前的事要交待,本官也很好奇,便跟着宁师爷和钟小公子他们来了。”

  刘天佑忙道不敢,小心在下面坐下,客气道:“昨日家父无状,草民本就想当面向季大人赔礼,何况张大人生前曾帮过刘家许多,若是能帮季大人为张大人洗刷冤屈,草民也算是对得起张大人的好意。”

  季帧笑着点头,不着痕迹与裴折玉交换了一个眼神,客气话说了,便直接问话了,“张仲义帮过刘家?不知刘公子可愿与本官细说?”

  刘天佑忙道:“大人客气,大人想知道,草民自是如实相告,绝不敢有一字半句的隐瞒!”

  随从送了茶水上来,谈轻端起茶碗暖手,闻言瞥了眼裴折玉,眼神一交汇,他就明白这事已经转交给季帧,他们听着就是,也方便他们继续伪装身份,毕竟隐王一旦亲身现身刘县,势必会引起大惊动。

  为了之后方便行动,他选择老老实实坐着旁听。

  刘天佑看去很规矩,垂眼说道:“说起张大人与我刘家的联系,便不得不提起数月前的白顶山匪首高大山,他与草民弟弟天泽有过一些私怨,是因为高大山的妻子王芸娘。”

  季帧问:“竟有此事?”

  看他装得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谈轻是满眼佩服。

  刘天佑道:“家父向来溺爱天泽,便让天泽有些顽劣,但他从小到大也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只是生性有些风流多情,可对待跟过他的女子,他也从不吝啬银钱与关怀。而那匪首高大山的妻子王芸娘,本是因家乡雪灾随家人辗转到刘县的秀才之女,被几两银子礼金卖给了下河村的猎户高大山,想来是不甘于此,下河村也常有传言,说此女不安于室,在村中一直遭人排挤。数月前,天泽曾出门游玩,路过下河村,碰巧在高家避雨,邂逅了王氏,天泽回家后便一直记挂着王氏,曾不止一次像家父与大娘提出,要娶王氏为妻,可王氏本就是高家新妇,家父便没有同意,当时天泽还为此与家父起了争执,此事我刘家上下都曾亲眼目睹。”

  他这说法跟师枢说的差别太大,刘天泽好色是叶澜他们随便出门都能打听到的事,到了刘天佑口中,好色就成了风流,而且刘天佑还说高大山妻子王芸娘不安于室,不就是在暗示是刘氏先勾引刘天泽吗?

  谈轻不由拧起眉头,搁下茶碗,看向刘天佑。

  季帧神情未有变化,“那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刘天佑说:“后来高大山找上门来,说天泽欺辱了王氏,要刘家给他一个说法,家中给了银钱希望息事宁人,他却嫌银钱少,转头去衙门状告天泽,张大人听闻后便来我刘家查问究竟。天泽承认他喜欢王氏,愿意娶过门,高大山却不肯休妻,还说我刘家仗势欺人,害他妻子名声受损被人辱骂。可我刘家确实冤枉,那些流言也不是刘家派人传的,下河村的人说王氏不检点,与我刘家又有什么关系?奈何天泽确实喜欢王氏,家父拗不过,只好替他转圜,又求了张大人帮忙传话求和,回家后又约束天泽,让他不再与王氏接触,为此还关了天泽半月禁闭,不许他出门半步。直到水灾后,王氏托人给天泽送来绣帕,求天泽救她。”

  季帧问:“为何?”

  谈轻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听刘天佑说这些话总觉得拳头痒痒的,想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刚捏起的拳头却被人握住,然后一根根手指掰开了,最后,一个剥了皮的橘子送到手上。

  谈轻一口火气悬在心口,回头看见那个橘子猛地顿住,再抬眼看去,用口型问裴折玉。

  办正事呢,干什么呀?

  裴折玉没说话,只看了看橘子,示意谈轻快吃。

  皮都剥了,谈轻转头看了眼季帧和刘天佑,见刘天佑低着头回话,没看这边,他抿着的嘴角慢慢扬起,斜了裴折玉一眼,便悄悄撕开一瓣借衣袖的遮掩放到嘴里,牙齿咬破橘子,甜滋滋的,让谈轻眼前一亮,又悄悄撕开一瓣,飞快递到裴折玉嘴边。

  裴折玉有些迟疑。

  谈轻见他迟疑,也很不解。

  裴折玉微低下头张口咬下这瓣橘子,一开始没怎么咬,品出味道来后脸上明显放松许多。

  谈轻一眼看懂了,这人是怕这橘子是酸的,不由没好气地瞪了裴折玉一眼,真是的,他看起来会是那种那酸橘子整别人的人吗?

  要是能听到他的心声,裴折玉肯定会点头应是。

  而此时,刘天佑也说到了后续,“收到王氏的绣帕后,天泽偷跑了出去,到了下河村后便听说下河村水灾严重,高家本就不富裕,王氏正好又病了,这下高大山只能靠卖田地过活,天泽便提出要买高家的田地,且另外给出一笔银钱让高大山休妻放王氏离去。高大山却拿着锄头将天泽赶出村去,当时,下河村很多人都看到了,天泽回家后还自责没能救下王氏,跪求大娘帮忙,本想第二天再去高家一趟,结果到了下河村才听说,前天夜里王氏投河自尽了,天泽对此也是极伤心的。”

  他说着叹息一声,“虽说高大山一见到天泽便喊打喊杀,怪天泽逼死王氏,天泽实在冤枉,又想着王氏香消玉殒,高家却家徒四壁,便想着给些银钱让王氏厚葬了。结果高大山没几天就跑上了白顶山,跟山上那帮山匪混在一起,到处抢人粮食。”

  季帧忽地打断他,“白顶山原本就有一帮山匪?”

  谈轻偷吃着橘子,闻言也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

  刘天佑点头,“今年水灾严重,将山里的一帮山匪赶了出来,约莫有二十几号人,到白顶山落脚了。这高大山上山之后不知怎么当上了匪首,短短半个月,靠着抢来的粮食吸引了不少流民上山,将白顶山的山匪壮大到了上百人,下山抢粮也越来越频繁。最初他们只抢粮食,后来一些富户被抢了银钱,家中女眷也被欺辱……”

  刘天佑说着一顿,脸上露出悲愤之色,“再后来便轮到了我们刘家。自王氏死后,天泽日渐消沉,好不容易劝他出门散散心,就被高大山掳走了,家中苦寻两日,最后在城楼上见到了他被割下来的脑袋,还有白顶山山匪留下的口信,要求刘家出三万两现银,要家父亲自上山才肯交还弟弟的尸身,家父被气得当场吐血昏厥。”

  “我刘家在刘县只是小小商户,可也绝不是任人欺辱之辈,尤其威胁我刘家的还是残忍杀害天泽的凶手!”刘天佑咬牙道:“家父咽不下这口气,便出钱召集义士抗匪,幸得往日我刘家人缘不错,也有一些朋友愿意相助,才凑齐了人马上山抢回弟弟的尸身。若非草民自幼体弱多病,也是要随家父一同上山的,草民与家眷们在府中苦等了一整夜,直到程知州派人请来兵马,家父才顺利带天泽的尸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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