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
谈轻看他就是想看热闹,瞪了他一眼,便推着裴折玉往外走,还不忘跟叶澜说一声,“老师,我今天不上课了,改天再继续吧!”
叶澜知道他和谈轻的身份和关系,自是笑着应是,谈轻冲他摆摆手,便推着裴折玉走了。
谈轻生怕师枢又跟上来烦人,走得飞快,边走边小声跟裴折玉嘀咕,“虽然这家伙刚才说的有点道理,可我还是觉得这个魏朗这么执着给我送礼这件事不对劲,你说,他是不是想假意贿赂,然后举报我们?”
谈轻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如果我们收下了礼物,没准他送的衣服夹层或者盒子里面还装了很多银票,他是想要钓鱼吗?魏家跟黄家走得近,黄家那做派,魏家又能好到哪里去,但他毕竟有官职在身,应该不会像黄家那样鲁莽,说不定就是想拉我们下水,让我们同流合污,又或者,是让我们帮他们在隐王面前说好话?”
裴折玉为他的猜想有些错愕,看他的神情颇为凝重,便问:“也或许此人真的只是单纯想赔礼,怕得罪了你我会被钦差穿小鞋?”
谈轻愣了下,“是这样吗?”
裴折玉笑道:“我只是猜测。”
谈轻还以为他去查过,闻言还是不放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怕我们给他穿小鞋才盯上我,总之,我们是来查案的,他们三家和程纬做了那些事,我们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就没必要跟他们交好。要是他们是在使坏,我们多个心眼也没坏事,就怕万一我要是收下了礼物,给了他可以从中作梗的信号,让你误会我怎么办?”
裴折玉从听到魏朗又托人给谈轻送礼便匆匆过来,防了一日还是没留神让他派人到衙门来了,但此刻听到谈轻的话,他暗暗松了口气,弯唇笑问:“我又怎么会误会你?”
“那我先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能让你少点误会我的可能。”谈轻小声说:“这种套路我熟,以前我没跟你成亲那时就很多人防着我,怕我那天控制不住自己会伤人坏事,时不时来给我做什么测试,我有经验!”
裴折玉忽而收起唇边的笑意,虽说谈轻这话是笑着说的,可他总感觉谈轻口中那些测试不是好事。眼下身边还有其他人,裴折玉不便多问,看着谈轻嘴角有些洋洋自得的笑容,冷不防有些心疼,拉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的为人,不会给他人挑拨我们的机会的。”
谈轻听他这么说才放心了,思索了下,又低声问裴折玉:“不过师枢刚才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你们查到那些人马了吗?要是真的跟刘天佑说的那样,那些人马都在魏家,需要打入魏家内部的话,我可以……”
没等他把话说完,裴折玉便冷声打断他的话。
“不行。”
谈轻挑眉。
裴折玉缓了缓语气,轻声说道:“已经有一些眉目了,不需要你再去冒险。你若是去了,我的心会乱,到时,我便不敢动手了。”
谈轻眨了眨眼,没忍住扬起嘴角,“那我听你的。”
他捏了捏发烫的耳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身后的燕一和福生,心说裴折玉怎么那么会说情话?嘴巴那么甜,说得他都心动了。
还好燕一和福生两人没什么反应,应该没听到。
谈轻抿了抿嘴角,又问:“你一会儿还要忙吗?”
只要谈轻放弃那个念头,裴折玉便安心了,仍旧握着谈轻的手,偏头看着他,“江大人和季大人要在公堂审案,轻轻可要去看看?”
谈轻惊道:“季大人也要去公堂?他们审什么案子?”
裴折玉道:“有人状告刘天佑当街欺辱良家女子。近来刘县丞要帮季大人办事,这是江大人接手的头一个案子,恰好季大人今日得空便去公堂旁听,我过来时已经开审了。”
谈轻又是一惊,“刘天佑当街欺负良家女子?什么时候的事?他要是被抓起来,那我们……”
他记得刘天佑勉强算是他们的暗桩,及时止住话头,冲裴折玉挤眉弄眼,“真要抓起来?”
他都不敢信,刘天佑被他那毒素天天折磨着肚子疼,居然还有时间当街欺辱良家女子?
裴折玉笑应:“无需担忧,季大人也在公堂上。”
谈轻若有所思,那这一出八成是他们在演戏吧?在去公堂看江知墨审案和回去听叶澜讲课之间,谈轻毫不犹豫选择了去公堂。
“走走走!看他们审案!”
看谈轻又兴奋起来,推着轮椅往前面公堂去,裴折玉无奈一笑,“别急,应该还没结束。”
听起来,公堂已经开审了。
谈轻更急了,“要是再慢点,过去就该结束了吧?”
几人到公堂前,衙门外来了不少百姓,都在那里看热闹,公堂里外也被衙役围了起来,颇有些肃穆。江知墨穿着官袍坐在上面,季帧就在一侧旁听,堂上站着的除了刘天佑父子外还有一对男女。男的是须发灰白腰背佝偻的大爷,女子背影很年轻,穿着一身淡粉,蒙着面纱跪在一侧。
看起来像是父女。
公堂已经开堂,谈轻和裴折玉都没有非要闯进去跟季帧一块旁听的意思,就站在人群前面,反正都是看热闹,在哪儿看都一样。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审得差不多了,到了传证人上公堂的步骤,谈轻才看明白,那对父女说是在花街后面卖馄饨面食的,昨天晚上刘天佑路过时混入屋子里,轻薄了摊主的女儿,当时店里的客人都看见了。
谈轻几人站的位置看不到那姑娘什么模样,只能看到江知墨难得在公堂审案,季帧在一旁,江知墨挺紧张的,师爷提点了他好几次,才磕磕绊绊地审问完几人后,刘天佑跪在堂下,在众人指控下连声喊冤。
“冤枉啊大人,昨晚草民路过他家馄饨摊时只是突然腹痛难忍,那馄饨摊的老叟让草民进屋歇一阵,草民浑浑噩噩无意闯入了这女子的闺房便晕了过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就被这些人抓起来了!”
谈轻听到这里,低下头在裴折玉耳边问:“昨晚你没派人给他解药吗?他真去轻薄人了?”
要是中了毒都不忘记干下流事,这人也是真绝了。
裴折玉轻轻拍了拍谈轻搭在肩上的手背,莞尔道:“轻轻先猜一下,回去我再跟你细说。”
谈轻心说也行,看戏还是要留点悬念的,这便接着看热闹。只见江知墨全程频频看向季帧,一边问话,而后得出结论,刘天佑看着是没病的,不管他是有意无意,他昨晚都算是轻薄了那女子,证据确凿。
期间刘建忠好几次反驳,想用刘天佑身体不适以及那女子自己有意投怀送抱来洗清罪名。
最终以那女子哭哭啼啼要在公堂上撞柱自证清白、再被衙役拦下来收场,江知墨一派案板,将刘天佑暂时收监,待日后再审。
那女子撞柱时也受了伤,满头是血,江知墨让人将这对父女带去看伤,公堂便匆匆散了。
最不满的人,大概是刘建忠。
眼睁睁看着刘天佑被衙役押走,刘建忠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狠狠拂袖,带人离开衙门。
衙门外的人群散了,季帧和江知墨从公堂出来时,远远朝他们点头。谈轻看着柱子上的血迹,皱了皱鼻子,不一会儿,季帧和江知墨走了,季帧的随从却过来找裴折玉。
谈轻这才回神看向裴折玉,格外懂事地说:“你先去吧,兴许季大人有什么急事找你。”
见谈轻又不想跟着自己了,裴折玉有些错愕,倒也没有勉强,只说:“那我去去就回。”
谈轻点点头,冲他摆手。
燕一这便推着裴折玉走了,剩下的几个衙役提来水桶和扫帚,准备清洗公堂上的血迹。
谈轻见状带着福生进了公堂,几个衙役见到他赶紧行礼,谈轻摆摆手,自顾自走到先前那女子撞到的柱子前。柱子上一滩深红色的血水,沿着裹着朱红木漆的柱子往下淌,底下青砖铺的地面都晕红了一片。
福生看见这血,不由叹息,“这刘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刘天泽欺辱高大山的妻子,看着人模人样的刘天佑也是个色胚,逼得一个年轻女子在公堂上撞柱自杀,还好江大人和季大人没有被刘家父子糊弄过去。”
谈轻对自己的异能还是挺自信的,没回福生的话,冷不丁伸出手,摸了摸柱子上的血。
福生惊得瞪大眼睛,“少爷!你怎么什么东西都乱摸?”
边上的衙役都提着水桶过来了,谈轻没搭理他们,将指尖沾到的血珠贴近鼻尖闻了闻。
一股子血味,还有点冲。
谈轻挑起眉梢,却是一笑。
血水差点摸到谈轻白净的鼻尖,福生看得起了鸡皮疙瘩,接过衙役递来的葫芦瓢,舀了桶里的冷水。谈轻被打断思绪,只能就着冷水先洗手,甩了甩水珠,便出了公堂。
福生冲衙役道谢,快步追上他,又是纳闷又是不解,“少爷,你好端端碰那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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