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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的未婚妻选择退婚后_培养基【完结】(245)

  瑰丽的,如金色流沙般的火焰是如此耀眼,如此绚烂。

  当它好似流星一样在半空中曳尾而过的时候,那爆发出来的赤色光芒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他们看见了那无比璀璨的一箭,也看见了那站在黑龙的头颅上有着一头月华银发、容色清冷姝丽的少年。

  他手里还握着长弓,身体还维持着将箭矢射出的姿势,跳动的火光在这一刻照亮了他的眉眼,少年那精致的面孔透着淡漠的神色,就像是梅花枝头上覆盖的霜雪,又像是悬于天穹的银月,凛然而疏冷。

  垂落在腰间的银发被崖间穿过的风微微掠动,衬着眉目的冰冷,少年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

  他不再是那依偎在老祖的身边,连走路都会嫌累,还要撒娇让人抱着的幼崽。

  他已经长大了。

  昔日单薄的肩膀也能拉满长弓。

  将那一箭射出之后,薄倦意的神情没有得意,也没有欣喜,有的只是一片冰冷沉静。

  唯独那一双漂亮的凤眸,在火光中照映下分外明亮,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这样的薄倦意完全打破了句煌之前对于小凤凰的印象。

  他第一眼看见那被雪白的狐裘簇拥的少年时,只觉得对方精致又易碎,是需要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里去呵护的瓷娃娃。

  却没能想到,拿起武器的少年并不孱弱,相反,褪去对亲近之人的柔和以后,少年的周身也显露出了锐意的锋芒。

  恍惚间,句煌想到了万年以前的凤族。

  当年的凤族也是这样,美丽、骄傲、又带着勃勃的英气,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众人视线所追随聚焦的存在。

  凤凰之华美,世间所钟爱也。

  这样肆意美丽的生物,不知惊艳了多少的洪荒生灵。

  龙族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的一个。

  每当这个时候,句煌就会无比羡慕秦悬渊的好运气。

  这可是凤族近千年来才诞生的小凤凰崽崽,珍贵的程度毋庸置疑,这小子真是走了大运,居然能得到小凤凰的青睐。

  句煌怎么能不眼红?

  秦苍这家伙,样样欺压他们一头也就算了,就连子孙后代都那么争气。

  他可太酸了!

  而像句煌这样的情绪外露的,现场还有一个人。

  白衣人,也就是薄闻祈,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骑在龙首之上的少年。

  周遭所有的画面在这一刻都被他一一略去。

  他的眼中此时只有薄倦意的身影。

  难得地,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失神。而被刻意遮掩过的眼底,有诸多复杂的情绪在不断翻涌。

  对于这些各色各样投射过来的视线,薄倦意并没有在意。

  他的目光所看的,一直都是那浮现在下方的阵法。

  如此近的距离,他不需要隐藏,也不必隐藏。

  这一箭就如同他预料的那样,那箭尖上附带的炙热火焰迅速点燃了阵法。

  几乎是顷刻之间,金红的火浪高涨蔓延,火舌席卷过的每一寸,血色的阵法都像是遇到了可怕的天敌一样,那些污浊之气还来不及逃开,就被火焰灼烧得一干二净。

  无数个骷髅头模样的虚影齐声发出凄厉的惨叫。

  肉眼可见的,它们无比惧怕着那些火焰。

  而在与龙族作战的怨魂也动作一顿,纷纷避开火焰的所在之处。

  箭矢袭来的时候,乌布萨玛没有阻止,他依旧沉稳地站在阵法的中央,只是视线在接触到那泛着金色流光的火焰时,目光微不可闻地停顿了片刻。

  “凤族……?”

  他嘶哑着嗓音,语气低沉地喊道。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乌布萨玛才终于抬起头望向那站在龙首上的少年。

  仅一眼。

  乌布萨玛就可以确定,那少年的的确确是个凤族。

  ……一个年纪还不大的幼凤吗?

  他摩挲着手里的权杖,在杖首的位置,赫然雕刻着凤凰的头颅。

  而头颅也是真正的凤首。

  乌布萨玛还清晰地记得,他在杀死这只凤族的时候,另一只凰鸟发出的、那哀鸣般的啼叫是有多么悲绝泣血。

  凤族的性情冷淡,可他们对伴侣却格外长情。

  那只凰鸟始终不肯抛弃伴侣的尸体而去,一直在天上不断徘徊。

  她在痛苦地悲鸣,也因为痛苦,连一向华丽的羽翼也在不停地颤抖,而凤族的美丽,使得他们做出这种绝望的姿态也显得格外凄美。

  而那也是乌布萨玛见过的,最美的舞姿。

  虽然这是来自一个凰鸟失去伴侣的悲痛、绝望的死亡之舞。

  也正因此,在做本命法器的时候,乌布萨玛选择了用这颗凤鸟的头颅为杖首。

  他也一直很满意他的这个作品。

  不过……

  现在乌布萨玛却觉得他找到了更能让他满意的骨器。

  ——那只幼凤。

  那少年的模样一看就没有吃过任何的苦,他大抵是被溺爱着长大的,高傲、漂亮又纯粹,尤其是那双眼睛,太干净了。

  或许是因为性格偏执,乌布萨玛做什么都喜欢追求极致,他制造的骨器,一定是需要最干净的身体和灵魂。

  毫无疑问,眼前的少年就是他想要找寻的那种,最纯粹最干净的骨器材料。

  “白七”乌布萨玛开口:“我要他。”

  白七是薄闻祈为自己取的代号,在经历了过往的种种后,他不愿再冠以薄姓,于是便对外称呼自己为白七。

  也因此,裴柞雪喊出那句‘你忘记你其实姓薄’的时候,薄闻祈有一瞬间是恍惚的。

  他已经太久没听过别人喊他薄闻祈了。

  亦或者,他早就已经忘记自己是薄闻祈了。

  不过于他而言,是薄闻祈是白七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取得乌布萨玛的信任。

  思及至此,薄闻祈掩下眸中的冷意,他仍然是那副温和的口吻,懒洋洋的,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一个小崽子而已,就算是拆皮去骨了也没多少分量,您要来有何用?”

  乌布萨玛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那少年的身上离开,就像是打量着一副完美的作品,他越看越是满意。

  “他太适合用来制造骨器了,如此干净的灵魂,错过了实在可惜。”

  “他是凤族最后的血脉吧?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和同族相聚好了。”

  薄闻祈握着扇子的手一紧,他知道乌布萨玛已经下定了决定。

  这老东西固执的很,一旦做出了决定,就绝无可能再继续更改。

  他想要用少年制成骨器,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将人给弄到手。

  类似的事情,薄闻祈跟在乌布萨玛身边已经见过太多了。

  这个黑巫的手段诡异莫测。

  那种力量……分明不似凡人。

  而不管薄闻祈心中再如何焦急也好,他的面上却始终没有显露出一丝的异样。

  只是在偶尔看向乌布萨玛的时候,薄闻祈的眼底不动声色地划过了一丝冷意。

  秦悬渊别的可能还没那么敏感,但对于目标是月伴儿的恶意,他却是瞬间就能有所察觉。

  顺着这道恶意传来的方向。

  秦悬渊注意到了乌布萨玛看着少年的眼神。

  他愤怒地发出一声咆哮。

  剧烈的震荡下,一些离得近的怨魂直接就被震得粉碎,干干净净的,连一丝魂魄也没有留下。

  但此举对怨魂有用,可乌布萨玛却丝毫没有把黑龙的怒火给放在眼里。

  “黑龙……”

  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黑龙。

  当他想要杀死另一只凰鸟的时候,就是被一个黑龙给阻挠了。

  对方不仅带走了那只凰鸟,还把地上凤鸟剩余的尸体也给带走了。

  那是乌布萨玛第一次失利。

  而他的喉咙也是在那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后面无论怎么修复,都没有办法再修复好。

  为此,他记恨上了这头黑龙,还在三族之战的时候,特意杀死了一个龙族,将对方的身体炼制成杖身。

  如今,看着乌布萨玛手里的权杖,在场的龙族无不感到震怒愤然。

  不过乌布萨玛厌恶黑龙,可裴柞雪却不能眼看着乌布萨玛出手:“我们事先说好的,这黑龙我需要用来炼丹,活着的龙血可比死去的药效更佳。”

  裴柞雪都已经开口了,一个黑龙,乌布萨玛倒也没有那么在意。

  当年的黑龙虽然破坏了他的好事,可对方的后果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的力量应该也快被抽干了吧?

  乌布萨玛眯起眼,他用权杖敲击着地面。

  原本在阵法上燃烧的火焰缓缓褪去。

  凤凰之火永不熄灭,但同为凤族的火,却能压制下薄倦意的丹火。

  这是境界的差距。

  被乌布萨玛制成杖首的凤鸟已经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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