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过多久，宋葬也渐渐得了趣味。顶着情侣名在开放世界里到处秀恩爱，再创建两个贫穷的小号一起开荒，体验感同样拉满。
宋葬还发现了殷臣的另一层小心思。
全息游戏里的无限玩家不少，大多是听闻过迟烟和未来研究院的名头，这才慕名而来。
殷臣玩游戏玩得高调，也很快被玩家们发现了身份。拉着宋葬整天宝宝来宝宝去的，腻得要死。
宋葬的存在，更是不可能被玩家忽视
所以最近他在游戏论坛里的风评，渐渐变得颇为微妙。
甚至有玩家在论坛发帖挂着宋葬的大名，跪求他传授恋爱教学。
【假面】的进度也在疯狂暴增，却不是因为大范围的鄙夷和唾骂，而是实打实的震撼和羡慕。
现在宋葬已经变成了无限游戏里最成功的……心机深沉小白莲、身娇体软靠脸吃饭、背靠大佬随便躺赢的漂亮废物。
——抱大腿上位的巅峰案例。
宋葬默默认下了这个设置，从未作出澄清，还特意回帖秀了几次恩爱。
【那我能怎么办，老公太爱我了。】
【他给我买房买车，把积分都给我用，温柔浪漫又黏人。哎，真是甜蜜的烦恼，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好幸福，我是宝宝养的的小废物~】
由于宋葬的恩爱秀得太过恶心，论坛里的骂声又大了起来。
很好，这样人设才能变得更加丰满。
午后时分，宋葬半躺在床上刷着论坛里的怒骂帖子，非常满意。
殷臣气笑了，故意阴阳怪气：“我在给你洗刷名声，你还自己找骂去了？宋葬，要不你去心理科看看，我帮你挂号？”
有关精神与心理健康的知识，最初还是宋葬给殷臣科普的，外加大量法律条文的阅读任务，以免殷臣突然杀了个人，引得警察找上门。
如今殷臣学得不错，还反过来要求他了。
宋葬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将腿搭在殷臣身上，笑眯眯问：“那你先告诉我，当【假面】晋升到满级，会发生什么？”
“……”
殷臣霎时陷入沉默。
“你说呀，嗯？”
“宋葬，你知道的，在最开始我真的很想杀了你。”殷臣抬手箍着宋葬的腿，揉了揉，语气难辨。
宋葬眨了眨眼，漆黑眸子里笑意淡去，定定看着他：“所以，假面的名头，也变成了你杀我的工具？”
“不，它就是假面，只是没有后期诞生的意识而已，”殷臣低声否认，“它的源码集合，一直都留在你身边。
“你在离开游戏世界之前，没有兑换【随意许愿】的奖励，这是系统分析出来的，你最想要的奖励。”
但那又如何呢？
也许在日后，假面的源文档会再次生成新的自我意识，但这早已不是曾经的假面。
宋葬心里清楚极了，他们在内测版所共同经历的一切，只有殷臣知道，只有殷臣明白……也只与殷臣共生。
“继续说呀，宝宝。”宋葬歪头。
“当我发现源文档仍在你身上，为以防万一，我将我的能量也塞了进去，“殷臣与他对视，眼底似有些微不可察的心虚，”你可以理解为，安全无害的蛊毒，我无法接触，连系统也不会发现。”
宋葬若有所思：“如果我对你有恶意，你能用它杀了我？”
"当假面满级时，那丝能量会和我的意识重新链接，让我有机会和你强行融合，吞噬你的精神与记忆。"
殷臣声音越来越轻，他在细细观察宋葬的表情。
“啊……这么色情？”宋葬怔了许久，白皙脸颊渐渐浮起红晕。
稍显凝滞的压抑气氛陡然一松。
殷臣薄唇轻抿，将宋葬往自己怀里拉，莫名感到些许劫后余生的轻松。
“宋葬，你不对我笑的时候，”他顿了顿，滚烫的呼吸洒在宋葬耳侧，“挺吓人的。”
“我没生气，就是想吓吓你，终于被我演到了吧？”
殷臣低“嗯”一声，很诚实。
宋葬勾起唇角：“殷臣，我发现了。你在潜意识里，其实根本没想杀我。从一开始就是，不情不愿的，虚张声势。
“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第171章 番外后日谈（2）
宋葬的话像一根刺破气球的针，让殷臣有些措手不及。
很有道理，他想。
最初他也不知道的，他真的不知道。
在宋葬看不见的角落，殷臣经历过许多次……有关自我认知的身份危机，犹如看不见底的漩涡，让他无法看清未来的方向。
他不是集合体眼中的【分割体01】，也不是曾经思维纯粹的假面。他是两者的融合物，也只能是融合物。
因为融合，而产生了新的思想，成为不伦不类的新物种。
假面从未死去，但也不算是活着。他有时会讽刺地想，宋葬得知此事会如何反应？宋葬会把他当成谁？
宋葬对假面所怀揣的希望与祝愿，其实早都达成了。
殷臣很自由，也很强大，他获得了假面的特殊属性和能力，获得了假面懵懂的记忆与感情。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逃向另一个时空，过他自己肆无忌惮的人生。
但殷臣从未想过离开，更别提远走高飞……他的脚步早已停顿，像无形的锁链套在脖颈，与宋葬遥遥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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