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确实。以前你上高中时候还天天藏我的烟，说对胃不好，想让我戒烟。”
宋度然：“那你现在戒了吗？”
宋明兆吃了一口鱼摇摇头：
“这么多年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幸亏他从前不抽烟。”
裴尚被cue，优雅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没什么好幸亏的。”
宋明兆：“？”
“就算从前抽，也能戒。只要是阿然不喜欢的。”
“……”
宋明兆神色复杂地看着裴尚，合着这小子是心思全用在生意上，脑子都用在宋度然身上了。
还是个恋爱脑。
三个人吃了一会儿，宋度然难得用公筷给他唯一夹了一次菜。
鱼。
暗示他多余。
宋明兆嘴角抽了抽，心情复杂地把鱼送入口中。
鱼肉细白嫩滑，入口裹着清爽的酱汁，在嘴里有一阵极其鲜美的回味。
宋明兆停顿了一下，宋度然一脸傲娇的问他：
“好吃吧？这是裴哥老家的鱼。”
“老家？你不是京城人？”宋明兆有些诧异。
裴尚话少，哪里的口音都不重，他一直以为是典型的京城少爷。
裴尚嗯了一声，报了个地名。
这条鱼是一桌里最好吃的一道菜，宋明兆显然还有回味，但又不好意思再多夹。宋度然看出来他的意思，顺手把盘子给他往面前推了一下。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宋度然让裴尚把蛋糕拿出来，裴尚端着那个漂亮的迷你小蛋糕，高级奶油泛着淡淡的微黄，像个小塔的草莓裹满了蛋糕周边，红粉的颜色下透着草莓的清香。
宋明兆几乎愣住了，有些诧异道：
“阿然，你难道知道我要来，特意买了我喜欢吃的草莓？？”
“……”
宋度然终于想起来是谁喜欢吃草莓了。
“倒也不必这么自作多情。”裴尚幽幽地泼来一盆冷水。
宋明兆：“……”
“那是什么？你今天过生日？”他问裴尚。
“不是。”
“我是摩羯座。”
裴尚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宋明兆思索了一下，嘴角微微带了点弧度，语气上扬：
“我是射手座。”
宋度然一头雾水看着裴尚和宋明兆，这有什么好比的吗？
裴尚执刀，礼貌地先切了一块分给宋明兆，宋明兆有些意外，正要说点什么，就见宋度然直接换了个座位，坐在了裴尚旁边，两人切都没切一起吃剩下的蛋糕。
裴尚插起一颗草莓，很自然地把草莓尖尖那头送到宋度然嘴边。
【甜的！】
宋度然很惊喜地睁大眼，这种奶油蛋糕上的水果一般不会这么甜。
裴尚自然地把剩下的草莓送进嘴里，在宋度然期待的目光下赞许地点点头：
“好甜。”
宋度然嘴角翘得更高了。
【和你分享一个好像更甜了。】他用心说话。
裴尚垂眸又扎起一个草莓，宠溺地送到他嘴边，轻声：
“我也觉得。”
宋明兆一个人面对冰冷的三角形蛋糕，承受着新婚小夫妻疯狂撒狗粮，第一次觉得草莓好像也没那么好吃了。
三个人好不容易把这顿饭吃完，裴尚和宋度然一起很快就清理好了厨房，宋明兆最后象征性地喝了杯茶，宋度然擦干净手后问裴尚：
“院子里那个滑梯是？”
宋明兆赶紧道：
“那是我你的新婚礼物。我知道你们不需要什么金钱能买到的，这个滑梯小时候你最喜欢的同款，一比一放大的款，正好适合你的院子。”
宋度然忍不住拧眉：
“真的适合么？”
宋明兆看出来宋度然好像确实不太喜欢这玩意儿，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嘟囔道：
“等我走了你看着处理就行。”
宋明兆站起身，是要走的意思，宋度然和他说：
“等一下。”
他跑上楼，宋明兆走出门厅，点上一根烟，裴尚和他保持距离地站着。
宋度然再次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牛皮纸信封，递给宋明兆：
“之前搬家时候找到的，也算是宋度然送给你的礼物吧。”
宋明兆愣了一下，把燃烧的香烟叼在嘴里，两只手打开牛皮纸信封，是几张大小不一的照片。
小时候的。
画面上他一张国字脸，从小就表现出一副和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宋度然像只小猴子一样，在呆板的他面前做着各种动作造型。
他皮肤比宋度然暗两个度，对比下画面上那个白白的小人更显得活泼。
每一张照片都是他们成长的轨迹，直到小弟三岁。
那是说三个人最后一次合影。
宋明兆手指有些颤抖，他快速地弹了下烟灰，又把烟叼起来狠狠吸了一口。
烟头星火迅速燃烧，照亮了宋明兆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他把照片放回牛皮信封里，视线始终没有再和宋度然对上。
“大哥开车来了吗？”
宋明兆摇头：
“我在国内没有车。没事儿，这么晚不用送了，我叫个滴滴就行。”
裴尚：“这片别墅区一公里以内外部车辆无法驶入。”
宋明兆：“那我自己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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