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走到之前离开副本海上船的时候，钻出来的垃圾桶。
现在那可回收垃圾的盖子边上还倔强长着几朵小白花。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又好像什么地方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动。
随着无尽空间建构的缓慢进行，玩家们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了各个角落，他们脸上或是带着迷茫或是带着警惕，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时间缓缓流逝。
白塔中飞出无数的冒着数据蓝光的系统。
圆球系统们飘向四处，随着它们划过上空，无尽空间的建构速度更快起来。
姜时时跟游无肆驻足观赏片刻，很快就没了兴致。
周围的玩家越来越多，认出他们的人也不少，与其站在这里被打量，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随意走走逛逛。
随意挑了个方向，便快步离开了人群。
他们走的速度很快。
也没有局限于建构成功的场所，踩着片片白色，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较为特殊的地方——学校。
四周依旧是没有建构成功且一望无际的纯白。
唯独学校，像是座孤岛，依旧矗立着。
与姜时时之前无意间路过时看到的不同，学校里多了许多的设备，花花草草也生长得郁郁葱葱，乍一看去，跟现实里的学校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然，姜时时也并没有去过真正的学校。
他认知中的一切，也都从学习设备中所得，不过因为眼前的画面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大概重新回归的主神较为善待幼崽？
不然怎么其他地方都没有建构好，率先就把学校完善了呢？
想到这，姜时时忍不住再次好奇起来，主神真的回归了吗？现在建构无尽的是主神还是分074？
又或者是占领白塔的宝宝球？
吃掉系统01而陷入昏睡的零食饭友？
如果真的是主神回归无尽，建构无尽空间的速度会这么慢吗？这些数据就像是在缓慢爬动似得……
之前游无肆在半虚拟世界里建构数据都只是眨眼间的功夫。
姜时时有问题肯定不会憋在心里，特别是身边还站着个看起来‘什么都知道一些’的游无肆。
趁着四下没什么人。
连个系统都不往这边飘，便开口询问起来。
“主神确实回来了，但回来的，却不再是主神。”
游无肆笑着开口。
见小僵尸表情迷迷糊糊的，眼睛微微眯起，朝着白塔的方向远远望去，也没有说明白，而是继续道：“无尽的掌控者将是谁，都说不定，就连我都有那么两分可能……”
姜时时刚想阴阳怪气两句，又想到坏哥哥那确实精通无比的无尽数据操控手段，再瞥两眼四周依旧白亮且没有什么变化的空间。
若有所思道：“所以，之前坏球主系统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为了降低哥哥你篡位的可能？”
无尽需要的掌控者必须能沟通各大副本规则。
要是身上因果执念太重，必然会偏向某一个世界，大概在这点上不符合某些要求吧？
游无肆笑着点点头，夸赞道：“没错，就是这样，时时真聪明，都猜出来了呢，已经不用我再去解释了。”
姜时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时时。
这么敷衍的夸赞，他可不大满意！轻轻哼了一声，又想到坏哥哥也在收集世界的馈赠，便继续说道：“那你不想上位吗？能够与每个世界规则联系的无尽，应该能获得更多的世界馈赠吧？”
听到这话，游无肆垂眸看向身边的小僵尸，脸上笑意渐渐收敛。
叹道：“时时，无尽掌控者的位置不是谁都能胜任。”
姜时时点了点头。
无尽这么多玩家这么多副本这么多系统这么多NPC，想要当掌控者肯定不容易。
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
但，不也证明着无尽确实是个香饽饽吗？不然系统01为什么要篡位？
恐怕也有不少玩家窥觑着，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姜时时是真的成长了。
他不仅明白了世间的善，也清楚，恶来的更快更容易些。
在利益面前，原则有时候也不是原则。
“善恶一念间。”
游无肆与姜时时还存在着小部分的灵魂共鸣，因此也能感知到对方的想法。
他轻轻摇了摇头道：“系统01也曾经是拥有坚定信念的系统，虽然暂时不清楚它为什么要篡位，但从它掌控无尽起，它就已经不再是它。无尽与太多太多的世界规则相连，世界影响着无尽，无尽也试图改变着那些世界……”
说到这。
游无肆继续看向白塔，眯着眼：“只有主神，也唯有主神，才能掌握无尽，而不是被无尽所掌握。”
他会跟074合作，也是确定对方坚定迎回主神。
神，之所以被称为神。
是因为，他有着神才有的一切特质。
无尽诞生于他。
也只能归于他。
其实游无肆也很好奇久居‘神’位的主神为何陨落。
按道理来说。
即便系统01掀起再大的风浪，也不可能真正篡夺‘神’位。
除非，有那么一瞬间，主神也确实动摇过，并且认为系统01的理念可行。
只可惜。
系统01的理念似乎并没有如同主神想像的那般发展，而是使得无尽与副本世界陷入了黑暗与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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