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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_醉又何妨【完结】(44)

  “……”

  棠溪珣道:“爱的礼物?”

  这两人第一回冒出来送礼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夸张了,棠溪珣觉得他们肯定是别有目的,打算办完了事就把东西还回去。

  可是没想到他们又冒出来了,也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被系统定义为了“重要道具”。

  【经系统检测,礼物中充满了殷切的爱意。】

  礼物上闪过一道光,在棠溪珣的眼中,变成了一堆红彤彤的心,满满地堆在匣子里。

  【这代表书中其他角色对宿主的关切和心意,有利于推动情节发展,提高角色地位!】

  这简直太莫名其妙了,纵使伶俐如棠溪珣,都一时说不出话来。

  整个青楼中的人也愣住了。

  很明显,这两个赠礼的人就是在告诉贺子弼——剑算什么?御赐之物又算什么?只得了一样就在那里耀武扬威,实在让人笑掉大牙!

  而棠溪珣只要想要,任何的东西都可以应有尽有!

  刚才人们还猜测,这是不是跟贺家过不去的人借此羞辱贺子弼,现在看来绝不可能,哪有羞辱人这么大手笔的?

  这就是帮棠溪珣出气来的。

  可是到底是谁能一口气拿出这些东西?恐怕放眼整个京城也寥寥无几。

  况且,还出现了两个!

  一时间,棠溪珣身边就如上供似的被摆满了珍宝,大有团团包围之势,几乎把他整个人都衬的小了。

  耀眼的光芒映着他雪白的面容,他的表情也难得看上去有几分茫然。

  人们也不禁纷纷地议论:

  “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不愧是棠溪清绰,若换了旁人,万没有这个排场。”

  “但看棠溪公子的样子,似乎也不知这送礼的究竟是何人,真是让我好奇的抓心挠肺。”

  “听闻那鱼肠剑,却好像是藏于昊国宫中之物啊……”

  这天香楼男女皆可来得,旁边的包厢中垂帘坐着几位前来消遣的小姐,也在好奇地听着外面的议论。

  听了一会,一个红衫女子凑到同伴耳边,轻轻地说:

  “姐姐,你听见了没?昊国皇宫呢!你说会不会——”

  另一人还没听完,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笑着推了同伴一下:“哈,快别胡扯了!你看书看迷着了不成,还真往人家身上套啊!”

  红衫女子“嘻嘻”一笑,说:“那可不好说。万一呢?人总得有点盼头不是?”

  旁边的女子道:“那书现在卖的人尽皆知,那管侯最不喜热闹议论,避嫌还来不及,这辈子能不能看到他俩站在一处都难说了。我瞧他俩原也不怎么熟,被写成这样,多尴尬。”

  红衫女子悄悄地说:“我昨日又配着那几本书画了点图,已经送去书坊刻印了,他俩如今站不到一处,我那图里就让他们躺在一处——”

  “好妹妹,你印出来了可千万要给我看!”

  “那是自然!唉,可惜棠溪公子生的这张脸,我画技不精,能画出一半神韵就不错了,至于那管侯,成日不出门,还总是让人清道,我都没见过几回……”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安静了下来。

  原本在这青楼中,是永远不缺丝竹管弦之声的,客人们也都听惯了,可是就在刚才,突然所有的管乐一停,显得人们此时的说话声格外喧嚣,不禁都齐齐住口。

  周围就一下子静的出奇。

  大家纷纷奇怪地到处观望,却看见,是又一个人从三楼下来了。

  那是个身穿玄色衣袍的高挑男子,他的容貌英俊而冷冽,双颊瘦削,眉眼漆黑,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下垂。

  按照民间的说法,这本来会有些苦相,但身上一派浑然天成的贵气反倒给这幅相貌添了几分倨傲和疏冷,别有风致,让人只消看得一眼,就再难忘却。

  见到他,刚才有几位高坐上席的客人面露惊喜之色,竟一下子站起身来,但不敢上前,又生生止步,神态十分谦敬。

  这让在场的宾客们不由好奇起来,低低议论。

  听说这人就是昊国来的那位质子管疏鸿。

  听说他虽然长年居于西昌,但昊国每一年都会给他送来各种物质宝物,显然国君心目中对这个儿子很是看重。

  听说他向来性情疏淡,深居简出,从不踏足烟花之地和热闹场所,唯独上一次在街头将棠溪公子抱回了府。

  听说最近的话本……会不会……

  …………

  人人皆知管疏鸿厌恶吵闹,因此人们不敢大声喧哗,只好窃窃私语。

  他们交换着眼色,目光却不由聚焦在了此时的棠溪珣和管疏鸿身上,仿佛想要知道,他们两人今天同时出现在此地,会不会是有什么关联。

  棠溪珣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管疏鸿。

  虽然意外,但他倒是很清楚,今天管疏鸿会出现,绝对跟自己没有关系。

  毕竟上一回又是下药又是亲吻,实在尴尬混乱,管疏鸿遭了算计又失了面子,以他的性格,只怕要好好缓上一阵子了。

  至于棠溪珣自己……

  虽然打定主意要跟管疏鸿纠缠到底,但他也需要做一做心理建设。

  感到管疏鸿大步流星,离自己越来越近,棠溪珣站着没动,微微垂下眼睛。

  下唇上那日被咬住的地方似乎又在隐隐作痛起来,好像有一具火热而坚实的身躯禁锢住了他,一如此时包裹住他的气息……

  等等。

  棠溪珣愕然抬起眼来,发现管疏鸿竟然站在了他的跟前。

  然后,在满厅宾客的注视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直接把棠溪珣的手抬了起来,却没有让棠溪珣感到疼痛,可这力量的悬殊仿佛又让棠溪珣回到了那个晚上,他被拽倒在管疏鸿的身上。

  ……他终究还是没做到什么都不去介意的。

  棠溪珣忍不住挣动了一下,说道:“怎么?”

  管疏鸿很是沮丧,从上面急匆匆赶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一败涂地,一退再退了,可是眼前的罪魁祸首居然还这么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真是让人牙痒痒。

  他不在乎别的,还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吗?

  管疏鸿深吸口气,语调中带着些微压抑:

  “你的手臂,流血了。”

  作者有话说:

  cp粉们:啊啊啊啊啊啊我的cp是真的!!!

  谢谢宝宝们跟我互动喔[可怜],本来上本悉心准备了快一年没写好挺颓的,怕自己一蹶不振,就先写这本调剂一下,我没写过纯感情流,还担心没人看来着,有人喜欢我就有劲了,以后还想一直再写很多文,么么[摸头]。

  第26章 化作蛱蝶飞

  管疏鸿不提,棠溪珣几乎要忘了自己受伤的事。

  这时他怔了怔,低头看去,见到了自己小臂上那道被大诏金鳞剑划出来的伤口。

  口子其实不深。

  他当时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那两个跑出来送礼的人给打断了。

  但因为一直没有止血,所以此时白皙的皮肤上糊了一层已经变干的血色,让伤口看起来狰狞的触目惊心。

  管疏鸿在楼上远远看见棠溪珣的手臂好像碰了下剑刃,可是一直没见他处理,心里不禁发急,这才匆匆赶了下来。

  可是此时认真一看,他才发现,这伤比他想的更严重。

  伤口露出的一刹,管疏鸿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晕血——他有一种想昏过去的感觉。

  在他心里,棠溪珣就好像那最精致最娇养的白瓷美玉,轻轻碰一下都要万分小心,怎么能受得了这么重的伤?!

  管疏鸿手指微微发着抖,动作却很快,拿了块干净的帕子出来,把酒浇在上面,替棠溪珣迅速清理了伤口,又擦了药。

  直到伤口不再往外渗血,他才松了口气。

  他想擦擦额角上的汗,可握着棠溪珣的手臂一抬头,管疏鸿才发现,棠溪珣正目光奇异地看着自己。

  他顿时一窘,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的失态。

  想起之前拒绝人家的话,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上赶着的样子,管疏鸿顿时大为狼狈,心中再次狠狠诅咒情是个坏东西。

  他立即放开了棠溪珣的手,粗声粗气地说:

  “你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吗?”

  棠溪珣歪了歪头,眨了下眼睛。

  他确实觉得十分神奇,管疏鸿的举动第一次完全超出了他的估量。

  对于他来说,手臂上这一小道口子实在是再轻不过的皮肉伤罢了,被流放和俘虏的那两年,根本让人无暇在意这些,而更是不会期望从他人那里博得同情。

  毕竟,每个人都在痛苦中煎熬,向谁求救,向谁寻求安慰,都不过无谓而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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