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书的时候，乔曦很想回到现代。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回来。
他在那个时空已经有了决定相守一生的爱人、亲人与挚友，他不想回到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
“乔老师您怎么了？”
“您怎么哭了？”
学生们发出疑问，乔曦猛然回神，触碰到颧骨上的湿润，惊觉自己居然当着全班哭了。
这太不应该了。
乔曦赶紧摒弃所有的想法，擦掉泪水，也不给出解释，而是直接开始授课。
“大家看到‘轻拢慢捻抹复挑’一句，这句的意思，有没有同学提前预习过，与大家分享一下？”
四十分钟后，下课铃响起。
乔曦赶紧收拾东西，想要快点离开教室，否则太尴尬了。
回到办公室后，乔曦在办公桌上找到了那本《暴君心尖宠》。
乔曦翻看起来。
一目十行看了几页后，乔曦却发现书上的内容和自己之前看过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十几章之后的章节全部变成了白纸。
乔曦拿着书陷入了沉思。
“乔老师，你没事吧？”
女老师的询问唤回了乔曦的神思。
“刚才四班有个孩子过来问你怎么了，说你看起来很累。”女老师说，“你如果累了，剩下那节课你和我换吧，明天下午我刚好想陪女儿去看看蛀牙。”
乔曦的确需要休息，他感谢了那名提出换课的老师，收拾挎包准备回家。
走出办公室时，乔曦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他打开查看，申请人头像是个动漫人物，备注是：工作调动，我到丹市了，要一起吃个饭吗？
乔曦回忆一会儿，不知道对方是谁，便顺手通过。
乔曦发消息过去，问：“你是谁？”
对面没有立即回复，乔曦便揣起手机，往校门口走去。
经过操场的时候，篮球场发出了一阵尖叫。
乔曦转头看去，见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学生，猜测或许是在举办什么篮球比赛。
他没有兴趣，现在他只想赶快回家，试试再枕着那本《暴君心尖宠》睡觉的话，会不会穿回去。
然而就在乔曦准备从篮球场移开目光时，一道修长强健的身影越过所有围观者的脑袋，跳了起来，扣篮得分。
即便只是瞬间，乔曦依旧认出了那个人。
挎包啪嗒摔在了地上，乔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捡起包就冲向了篮球场。
那个人与贺炤长得一模一样，身材颀长，穿着篮球服，浑身布满了一层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他的扣篮激起了全场学生的喝彩。
乔曦听见他们在喊着：“贺老师牛逼！！”
贺炤在最后几秒钟的扣篮决定了胜负，场边的裁判吹响哨子，表示胜负已分，比赛结束。
同场竞技的男生们累得直接瘫坐在地。
观赛的女生们则冲上去，把贺炤与他的队友们围起来，争先恐后地递水。
输掉那方有一名男生喊着：“贺老师欺负人。”
“是啊，不是说没打过吗，明明这么强！”
“怎么可能体育老师没打过篮球啊，贺老师是骗子。”
“但是贺老师刚开始确实犯了好几次规，后面才好点的。”
贺炤接过一瓶水，拧开喝了口。
运动让他满身是汗，心情舒畅，嘴角带着笑意与输方说：“下回让着你们。”
乔曦盯着他看，但迟迟不敢迈步上前。
万一他不是贺炤怎么办。
上体育课的刚好是四班，比赛结束后，就有学生注意到角落里站着的乔曦。
一个男生喊出了乔曦的名字：“乔老师，你怎么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过来。
乔曦长得清俊，年轻又好说话，在学生之间人气可不低。同学们鲜少能在办公室与教室之外的地方见到他，更是有几分好奇，纷纷与他打招呼。
贺炤也跟着走了过来。
随着他越发走近，乔曦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他多希望贺炤能记得自己，能证明那段奇异的经历不只是梦。
然而事与愿违。
贺炤伸出手，客气而陌生的对乔曦说：“你好，乔老师。我姓贺。”
乔曦愣了片刻，眼底划过失望，赶紧别过视线，伸出手与他相握。
“幸会。”
“我还要上课，乔老师自便吧。”
握手之后，贺炤语气疏离地说。
乔曦如梦初醒，拿出手机，对贺炤说：“贺老师加个微信吧。”
他不记得自己了，没关系，自己可以主动接近他。
名字和长相都一样，乔曦确定眼前这个人绝对和贺炤有关，虽然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可贺炤偏了偏头，说：“现在不太方便，下回吧。”
乔曦动作僵住，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机。
也对，正是上课时间。
“那我先走了。”
乔曦几乎是落荒而逃。
贺炤遥遥望着乔曦离开的背影，斑驳的树荫与金黄的阳光交错洒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的表情。
回到出租屋，乔曦第一时间扑到了床上。
短短半天，他却感觉穿越了千百年，疲惫不堪。
乔曦想到了曾看过的一部电影，叫《盗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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