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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修罗场的朕太累了_嗷啊【完结】(30)

  北鱼说:“当然了!”

  他眼睛睁得很圆,柔嫩小嘴一张一合,“怎能放任此病侵蚀,朕也有情感想与身边人表达。”

  “既是如此,”伏月说,“臣从一国的药师那里得到一偏方,是麝香所制的精油,听说对这类型的病颇有帮助,不知陛下可否让臣为陛下医治。”

  北鱼问:“今晚?”

  现在已经很晚了。

  伏月说:“今晚。”

  北鱼说:“可,可是……”

  他左右看看,房内并无设屏风遮挡。

  伏月说:“此药要在夜间施行更有效,若是陛下不适,臣会立即停手。”

  北鱼问:“要命人准备一下吗?”

  脱衣服还是有些犯怵。

  伏月摇头,“不用,陛下不必紧张,不会……不会让陛下脱衣,只是隔着衣服,替陛下碾揉几个穴位。”

  北鱼见丞相已经说到这种程度,再拒绝就矫揉了,他攥着伏月的袖子说:“那么,丞相用药之前,能帮朕将皮肤推热么?”

  他眼角有些泛红说:“朕……好紧张。”

  伏月眼神一动,几乎要忍不住将他的手都攥进手心,但是为了证实自己心底的猜疑,他只是说:“诺。”

  北鱼将丞相的青色儒衫脱了,又剩下一件亵衣,因为要认穴位房中多了一盏灯,这样北鱼和先前看起来又有所不同。

  纤细的身体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不是说透出皮肤的颜色,而是他窄细的腰身在衣服上勾勒出了灰黑色的轮廓。

  他的轮廓变得很是柔和,灯光下真美得有些雌雄莫辨。

  他抓着亵衣的带子,像在犹豫是否应该解开,伏月摁住他有些颤抖的手背说:“这样就很好。”

  将精油倒在小钵子上面,纱布吸饱了馥郁浓香的液体,坐在北鱼前面说:“陛下,靠着臣。”

  仍然是像擦小包一样面对面坐着,但是这次要更近一些。

  他让北鱼埋在他的脖颈处,一手托着北鱼的背,一手钻进北鱼的衣摆,带着精油的纱布摸到北鱼腰侧的时候,北鱼颤栗了一下,“凉……”

  伏月将他的背托得更紧:“陛下忍忍。”

  那带着精油的纱布一开始碰到皮肤是比较冷了,将腰侧和臀骨上的尾椎润开,便能拿开纱布暖起皮肤来。

  指腹将精油的静气凝神和灼热体感推出来,北鱼慢慢就不紧张了。

  伏月问他:“陛下,还凉吗?”

  北鱼吸着丞相青竹一样的气息,不想丞相放开他说:“嗯…似乎还有点吧。”

  伏月便耐心地在他的皮肤上推移,而且逐渐找准了穴位将他摁得各种感官都有,这药有安神和活血的作用,而且他做足了功课,手法也都找得很准,北鱼被他推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舒服嗯哼。

  他跟北鱼闲聊说:“自臣回来,这还是第一次跟陛下独处,无人打扰。”

  北鱼哼了一声说:“若是丞相喜欢,待回宫朕补回私宴替丞相接风洗尘。”

  伏月淡淡一笑,说:“臣不在宫内时,陛下都有些什么消遣?”

  北鱼懒洋洋说:“朕记挂着丞相,没有什么消遣,无非养了几个琴师,看了几本医书,便在等丞相回来。”

  他说着被自己甜了一下,乖懒趴在丞相肩头。

  伏月见他松缓,更加细致推拿,说:“陛下虽念及臣,但有时也是好动,出行时可有留些武功高强的人在身侧?”

  北鱼打了个哈欠说:“朕不怎么出行,也不喜欢武功太强的人在身侧,总觉得很有压迫感。”

  伏月托着他发软的身体说:“但若是遇上意外和行刺,有武功高强的人在身侧更能护着陛下周全。”

  “是吗……”北鱼随手说道,昏昏欲睡。

  伏月见他快要睡着,将他换了另一边肩膀说:“在陛下的侍卫中,可有哪个让陛下最满意的。”

  北鱼被丞相弄了一下,看似清醒了一点其实更迟钝了,疑惑说:“满意?朕没有什么满意的……”

  听见丞相说:“臣觉得摄政王就很不错,臣回宫那晚他及时护驾了,也在宫中守了陛下整整一晚。”

  “哈,摄政王吗?”北鱼条件反射笑起来,“他确实还不错,多亏他拉了朕一把,要不朕还不知道要遭遇什么呢,不过丞相当时明明在门外,却知道这件事……”

  他说着说着,觉得有点不对味。

  他品了品,突然捂住嘴唇。

  他抬起头,看见丞相眯着眼睛看他,将手拿开说:“是啊,臣当时明明在门外,却能知道这件事,而且还是从别人口中了解的!”最后一句话口吻加重。

  北鱼急说:“丞相,朕不告诉你,全是怕你关心朕的缘故啊。”

  “那为什么你明明说了行刺的事,却要掩藏他在宫内的事实,而且还对共浴一事避而不提!”伏月染了怒意说。

  北鱼说:“可,可这又不是朕邀请摄政王共浴的。”

  伏月不信任地说:“我掐算时间,发现他比我早到三天,难道你在路上拖住我脚步,就是为的和他私会吗!”

  北鱼提高音量:“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伏月说:“那倒也不赖。”

  他有些嘲讽地冷笑:“他身兼数职、掌管军权,若是能被你收入麾下,定能保住你这少年天子的江山。”

  北鱼急急拉着伏月的袖子:“丞相……”

  伏月眼底有浓郁的阴翳:“只是不知道你擅长调香弄药,将技术弄得如此娴熟,里面是否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北鱼几乎尖叫:“丞相!”

  伏月说:“一个年幼彷徨的帝王,一个权势滔天的名将,是不是你早就把剧本写好了,就等着治好你这束手束脚的病症,便能以身为饵,没有顾忌地献身讨好!”

  “我没有!”北鱼摇头哭道,他抓着伏月急啜起来,“我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

  伏月听见他哭腔,眼睛清明了点,怒气渐渐平回胸腔。

  北鱼只觉得丞相的指责太严厉了,他哭咽说:“我不知道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没有那样想过,”他眼泪滚落,看着伏月强调,“我没有想要靠他镇守江山,我没有勾引他!”

  伏月见他气得眼睛都红了,肩膀不断颤抖,想要伸出手但是忍住了说:“可他却对你百般呵护,连神情都不似常人。”

  北鱼大声哭问:“纵使他有心思,难道我就要委身奉承吗!”

  他用力说:“难道我连自己的意志都没有,一点点信念都不能坚守吗!”

  伏月看他又气又倔,不由得心底变得柔软了许多,说:“你当真没有对他起过心思吗?”

  北鱼说:“他如今权势如此大,我再低头示好,是想羊入虎口吗?”

  伏月说:“你既然知道这个,更要留心他会有将你反噬的危险。”

  北鱼掉着眼泪低头:“我只是没料到,或许十年未归的重将军,或许会比常伴的丞相更为忠诚。”

  伏月心里浮上紧张,“这是怎么说?”

  北鱼说:“难道不是吗?”

  他收了眼泪,逐渐反客为主,看着伏月说:“光凭别人三言两语丞相便要来质问朕,是否有一天在摄政王身上看到属于朕的信物,丞相便要将朕的信誉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伏月懊悔:“陛下……”

  却被北鱼打断:“既是如此,还说什么呢?反正丞相也不过是会惹得朕一遍遍哭罢了,丞相出去!”

  他真的生气了,而且决定三天都不理丞相!

  凭什么,每次都要训斥他,难道他们是不能对等的吗?

  伏月看北鱼背指尖发颤,这是北鱼第一次对他生气,不由得心里懊恼,抓着北鱼的手哄说:“是臣说的太过了。”

  北鱼悲怒抬眸:“如果丞相每次都要不分由来地斥责朕,朕对丞相的青睐朕同样无福消受!”

  伏月内心更加紧张,将北鱼揽过来低声轻斥:“何以说到这种程度,我不过是对你们独处感到恼怒,只要你告诉我后来你们再无独处过,我便会立即低头。”

  北鱼心里一跳,舌头几乎打了结,磕磕绊绊维持着底气说:“若无公务,又怎会独处?”

  伏月听了,心底终于放松,他说:“陛下,臣错了。”

  他将北鱼揽过来认真说:“臣真的错了,此行臣不光明磊落,太过于小人之心了。”

  北鱼闷闷说:“丞相要是再凶,朕绝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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