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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_也是黄昏【完结】(111)

  他和温斐自上一回教堂简短的对话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交流。

  短暂在执行署同处于一个空间之下时,温斐似乎忘记了曾经在教堂外与南序沟通时的狼狈,与南序自然地打过招呼,没收到回音,依旧不急不躁,在官员身旁自若地交流,临走前再礼貌同南序道别。

  仿佛回到了最初温文尔雅、点到即止的表现。

  但今天在研究所,竟然又撞见了温斐,不声不响地冒出来,配合天气的渲染,像什么鬼片的拍摄画面。

  要么温斐也一样,同时兼顾了两份实习。

  温斐诚实地说:“不找借口了,动用了点关系进来的,就是来看看你。”

  当借口、伪装只会得到不回头的结果,不如换一种方式。

  南序仍站在储物柜前,不紧不慢地叠着实验服。

  没得到回应,温斐并不气馁,他对于南序的冷淡早有预料。

  等南序把柜内散乱的小物件认真归类整理完,锁上柜门,

  温斐站在门口,姿态似乎挺放松,却刚好把整个房间唯一的出口严严实实地挡住,直接、露骨地回望南序的注视。

  门被堵住了。

  堵门的演员演都不想演了。

  南序转过身,淡淡扫过门口的那一位。

  温斐终于如愿得到了南序停留了更长一些时间的打量。

  第65章 共犯

  南序的神色克制,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几分探究。

  他很久之前接触的人不太多,有交集的人大多单刀直入、就算是个恶人,也坏得明晃晃的。

  温斐这样卸下伪装以后暗戳戳的阴湿感, 比较少见。

  没怎么见过的东西, 就会一定程度上激发南序的好奇心。

  所以他多停留了一会儿。

  观察。

  南序在观察他。

  这个认知辅以南序的目光使得温斐心中泛滥着酥麻的感觉。

  刚返校时刻意远离了南序,不让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有南序的身影,的确是个有效的方法,他似乎成功控制,回到初入诺伊斯的状态。

  就仿佛人体具有抗药性一般,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 甚至来说,堪堪不过一周多的时间而已, 刻意压抑的感情再度卷土重来。

  只要远远看上一眼, 缓解身体中的渴意,就一定可以再次抽离。

  实习期来临, 他费了些周折知道了南序正在执行署, 借着送文件的借口前往。

  在他的默认印象中,南序并不适合执行署。

  清冷、隔绝、井然有序、不容污秽沾染。

  可执行署过于血腥、暴力,毫无美感可言。

  那一天, 执行署正好结束了两天两夜的行动, 押解着抓捕的罪犯。

  满身疲惫、狼狈的队伍在走廊同他相对而行, 经过了他。

  难以接受的粗糙,一想到南序也会这样, 他就产生了难以言喻的矛盾感。

  或许见到这样的南序, 他就能因为不符合自己框定的标准,而更好克制好对南序的渴求。

  在队伍中的南序,一眼就很好认出。

  伴随队伍路过, 带着走廊另一头过来的光晕,脸上的灰尘和血痕无比刺眼,还有一身浓重的血腥味。

  衣襟微微凌乱,尘土的污痕蹭在颧骨的皮肤上,洁净一尘不染的手上蜿蜒着别人的血渍。

  血液尚未干涸,顺着指尖滴了几滴落在了地上。

  全然颠覆他对南序的印象,完全不符合他恒定的审美。

  新闻署的官员笑着朝对面打招呼,得到了不冷不热的回应,仍维持笑意,等人呼啦啦走光,才暗骂执行署的人眼高于顶。

  官员知道温斐一直以来对于整洁和优雅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转身希望得到温斐的共鸣。

  温斐似乎在发愣,随后缓慢弯了腰。

  用指尖擦拭了白色瓷砖上从对方指尖落下的那滴血。

  瓷砖的反光里,他见到倒塌重组的进一步沉沦,就像此刻他在南序眼中见到的自己。

  温斐说:“还记得你演绎过的那出戏剧吗?《仲夏夜之梦》。”

  “里面有一种花汁,滴在人的眼睛里,会让那个人爱上醒来第一眼看见的那个人,说不定哪一天,真的能研发出这种药,我一定会用到你身上。”

  南序淡定地听完,一脚将温斐踹倒在地。

  这段时间在执行署的熏陶下,他行事越来越直接。

  “想这么做的人很多,你不一定能排得上号。”

  温斐吃痛地沉吟一声,捂住肋骨的位置,发觉南序的抽离,暗恼刚才的话惹得南序不高兴。

  他仰头,语气有着隐隐的哀求:“南序,我可以把荣誉、地位……”

  当初他唯一得到好脸色,就是他教南序拉丁文时,回想起来,是学院中最和谐的时候。

  给予南序帮助,分享财富、权力、利益 ,一个以权势为中心的人产生了毫不犹豫献上一切的念头。

  他低下那颗傲慢的头颅,把所有的砝码摆在明面上,求得天平稍微向自己倾斜。

  南序无动于衷,笑了起来,还是那句话:

  “想这么做的人也很多,你可能排不上队。”

  受席卷的风暴影响,连日断断续续的暴雨、阴雨、细雨等等各种雨轮番上阵,像要把一年的雨量kpi完成。

  那些实验室里本就备受产出ddl折磨、喜欢怪天怪地怪空气的学长学姐们,在天气的影响下,气氛更无比的凄风苦雨。

  他们甚至幻听了楼上没有人、没有实验室的楼层偶尔有非常细微的响动。

  简而言之,学疯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庆幸,幸好南序在他们实验室。

  灰蒙蒙底色下,通透如硬玉一般的人。

  每当心情烦躁时——

  看一眼,神清气爽。

  看两眼,药到病除。

  看三眼,长生不老!

  年纪稍长一些,就会比南序的同龄人脸皮更厚,被南序发现了,也不避讳,直接“嘿嘿”两声,捧着脸,当作向日葵的花托。

  受到向日葵的感召,风暴的威力在原地打转几天后慢慢消解,特区总算迎来了接下来很多天的晴朗。

  研究所的管制不如执行署严苛,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某些人可趁之机。

  从另一个角度看,南序也相对有了实验室以外可支配的时间和可拓展的空间。

  一个周期的小阶段刚好结束,南序刷了卡,走出了那栋纯白建筑。

  特区寸金寸土,科研城后来才建起来,地处远郊,远离中心城区的喧嚣,远处群山起伏,踩在脚下的土地则是一大片平原。

  平坦的土地一向很有投资价值,这几年随着城市中心外扩以及科研城的人群聚集效应,渐渐兴起了高尔夫场、马场、赛车场等等娱乐设施。

  “变化也太大了。”阿诺德发出了物是人非的感叹。

  “您多久没有走出诺伊斯了?”谢倾淡淡回道。

  当然会感觉变化大。

  谢倾的语气冷静、平铺直叙,不带一丝一毫的嘲讽意味,可落在阿诺德耳朵里,就是非常的不顺耳,特别不爽。

  他张嘴要放嘲讽技能,视野里出现了不紧不慢向他们走来的身影。

  他迅速调整好表情:“来啦?”

  南序观察阿诺德的神情:“感觉怎么样?”

  阿诺德躲在自己的小世界已经很多很多年,自遇见南序以后,缩起来的龟壳有了隐隐开裂的迹象。

  每一次裂开一条缝隙的原因,都在于南序出远门。

  不要小看一位留守老人见不到晚辈生出的怨念。

  怨念足够强大时,汇聚起来,成就了不竭的动力。

  阿诺德回到老本行,别上曾经熠熠的肩章,重返军部。

  年纪大,但余威仍在,军部既要给一位军人应当拥有的荣誉,同时也怕阿诺德的笔杆子和好骂的那张嘴重出江湖,在媒体上批判抹黑他们,于是火速给阿诺德安排了训练官的职务。

  总之,老年人就业之路走得无比顺畅且一片光明。

  “还可以啦。”阿诺德扬起笑,又谨慎地收敛几分,有意卖卖惨,企图赢得关心,“在适应的阶段,那些小年轻嫌弃我老了……”

  谢倾冷眼旁观。

  如果他没有在阿诺德手下被折磨的话。

  不清楚谢倾到底是恰好被分到了阿诺德的手下,还是阿诺德主动把他划到了他的麾下,总之谢倾这段时间在军部没少吃苦头。

  阿诺德有着多年较为丰富的折磨学生的小巧思,再加上看穿谢倾对南序的心思,下起手来毫不手软。

  阿诺德边卖惨边用眼睛斜着谢倾,威胁谢倾不可以拆穿他。

  谢倾只是全心全意地望着南序,在南序走进时,柔下声音:“南长官好。”

  南长官随意地回了个礼。

  谢倾憋住笑。

  南长官这个敬礼实在太不标准,手没伸直。

  像给自己比了个猫耳朵。

  说到“长官”,阿诺德就有些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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