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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_也是黄昏【完结】(65)

  联排的木椅上只有他和南序坐着,他拉远了彼此的距离。

  坐在后排的同学来自一年级,卡佩家族的附庸,希里斯的拥护者。

  他当然知道南序,一年级大部分也知晓,从刚开学的宴会、希里斯的枪击到野营活动的接触,处处有踪迹。

  希里斯遇见南序时总是暴戾,不见南序时又会突然间提及南序的名字,刚刚开始坐在南序身边时气息平和,现在又再次阴沉。

  希里斯的态度一定上决定了他们的态度,他有些迷糊,他们到底该对南序采取什么样的立场?

  第39章 风暴瓶

  十分钟以后祷告结束。

  同学以为希里斯会拦住南序。

  结果南序站起身以后, 希里斯仅仅瞥过一眼以后,如同缠绕在椅子上的枝蔓一动不动。

  那位同学都打算伸出手去拦南序了,发现希里斯毫无动静, 而南序即将走过他的面前——

  浅淡的眼风一扫。

  同学讪讪地收起抬到一半的手臂, 让开了路。

  从高处鸟瞰,教堂人群如同候鸟一般向门口迁徙,南序抚平袖口上的褶皱,胸前环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等待加入黑压压的鸟群,隐匿自己的踪迹。

  希里斯目视着南序离开, 扭过头,上半身倾伏着椅背, 指尖叩击几下:“你说, 我取代了我表哥那个位置怎么样?”

  同学眼前一亮。

  希里斯少爷来教堂一趟接受了神灵的感召,决定承担起卡佩家族的传承了吗?

  马上这位少爷在三秒钟之后就推翻了自己的言论:“没意思, 站在台上在那儿只能眼巴巴地眺望, 在台下我还能坐某人身边。”

  “你说对吧?表哥。”希里斯问要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温斐。

  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希里斯、几位一年级的学生、温斐还有在收拾弦乐乐器的同学。

  温斐停下,静静听他说话。

  “站在台上不应该平等地望过所有的信徒吗?怎么感觉你的视线好像集中在了我们这里, ”希里斯仰起脸, 长长叹了一声气, “是太久没见到你的表弟?还是要在看别的?上帝不是不可以有偏袒吗?”

  “只是见到你来很惊讶。”温斐反问,“希里斯, 你怎么突然肯和我谈论起这些了?”

  尽管宗教在联邦淡化, 但在大家族内部,尤其是卡佩家族这样历史上有名的教廷家族,信仰是他们延续的根基, 在代际之间层层传承。

  百余年来,多多少少会有几位离经叛道的人,这一代刚好希里斯就是代表。

  他从小听见祷告、圣歌就头痛,厌恶至极,圣洁的音符在他耳朵里是难听的低语。不过希里斯是这代卡佩家族中唯一金发碧眼的人,血脉纯正,继承人只会是他。而且这点小毛病在时常出疯子的卡佩家族算不上什么事儿,长辈们都选择了忽略不计。

  温斐的不承认和惯常“用问题回答问题”斡旋的方式,希里斯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自然心照不宣。

  他打量着温斐,懒得看对方的脸了,就把目光落到十字架勋章和白色缎带上。

  一位永远带着完美面具的伪善神父,最擅长利用悲悯的姿态获得其他人的忏悔,在倾听中探知他人的消息,却绝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一丝一毫的想法。

  希里斯见到每个人第一反应下意识厌恶。

  欺诈、虚伪、贪婪,各有各的讨厌,温斐更是其中佼佼者。

  温斐对南序的关注他看在眼里了。

  南序呢?是不是也被温斐的那副样貌和气质欺骗愚弄了呢。

  真是的话,那可太没意思了。

  希里斯愉快地打算把这个问题当做近期可以探索南序的事情之一。

  南序在他心里和很多事物联系在一起,离他最近的一样就是伤疤。

  希里斯有了个思考时摸手臂上伤疤的习惯,凹凸不平的痕迹,目前还在消退的阶段。

  脑回路转了一圈,空气里满是冷场的气息,他才兴味地朝温斐挑眉,眼睛里的绿色闪动,回答温斐刚才“为什么会讨论上帝”的问题:“神学嘛,再不学一学,表哥都快取代我成为卡佩家族继承人了。”

  “又胡说了。”温斐的语气宽容。

  他一幅“希望希里斯合群一点”的十足好哥哥姿态,换了话题:“对了,倾哥的生日要到了,你要不要来参加?”

  季凌他们几个人都叫谢倾“倾哥”,一方面出于尊重谢家的权势,另一方面谢倾确实比他们大,在年初出生。

  “谢倾怎么肯办生日宴?”

  其他刻意放轻呼吸、默默听闻两位表兄弟隐隐对峙的在场人士也产生了相同的疑惑。

  谢倾在学校算得上低调,但没有人会就此误认为他和他们一样。他少参加宴会、不参与兄弟会,偶尔和季凌、温斐出席学院必要的仪式,却难以叫人忽略他与生俱来的俯视者姿态。

  温斐解释:“也不是他在办,先前大家生日都是这么过的,遵循惯例而已。”

  随便找个由头,提供一个可以利益交换的平台、搭建一个可以延伸的关系网,谢倾没有想法,其他人却需要这个借口。

  ……

  诺伊斯的周末宴会、舞会大大小小,定期联谊,推杯换盏——

  之前都和南序没关系。

  因为他学不完。

  没日没夜地补上基础之后,那些宴会依旧和南序没关系。

  因为他没兴趣。

  他的课桌不再出现污浊的痕迹或者垃圾,取而代之了一张张精致烫金的邀请函。

  那些放置的人向南序同班同学打听着南序见到邀请函的表情,听说还没有当初南序见到虫子时来得有波动,毕竟虫子还可以喂小鸟。

  谢倾的生日宴南序没有收到邀请函,不过收到了谢倾的口头邀请。

  这种事情很难暗示,只能明牌。

  谢倾应该思考了会儿,直接问:“南序,过几天我生日,你想吃蛋糕吗?我带给你。”

  “可以啊。”南序说。

  意料之外于南序答应得这么干脆,谢倾说:“他们想办宴会,宴会结束后我们在阿……”

  想说最经常遇见阿诺德的书屋,但是南序晚上似乎不怎么到哪里去,他卡壳了一秒钟,南序接上:“实验楼旁边的花丛边见吧。”

  太过容易地敲定下来,谢倾准备好的说辞全没用上,他反而一愣。

  南序的思路就很简单。

  谢倾免费帮忙补习了这么久,现在还热心给他送蛋糕,也不为难他参加生日宴,好像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他还感觉对方的生日自己似乎可以送点礼物。

  凭借谢家的财力和资源,谢倾什么都不缺。南序的所有物品都走的极简风,为数不多的装饰品在假期时候被典当到了黑市,手上没有什么可以再送出去的,只能自制。

  南序以前给朋友送礼物也偏向自制,就地取材,薅些小动物的毛发,会送些羽毛笔、手戳毛毡小玩偶等等,现在诺伊斯没有这个饲养环境,他思考了下决定善用学习过的化学知识。

  一个干净的透明玻璃瓶,2.5克硝酸钾、2.5克氯化铵、33毫升蒸馏水……

  完成一个可以根据天气变化而变化的风暴瓶。

  试验了几次,南序选了一个结晶形状最好看的。

  玻璃瓶找阿诺德友情赞助,水滴形,平面底,会亮灯,加强视觉效果。

  南序还挺满意的。

  阿诺德看完也很满意,很想抢过来,南序表示这个东西可以批发不用抢,再做一个就好了,而且等到阿诺德生日他还可以再送其他的。阿诺德说他不懂,是南序拿起哪一个,哪一个就最珍贵。

  到了约定的时间。

  南序提前从实验楼里出来,走到约定地点,不远处楼栋的光芒耀目璀璨,应该就是举办宴会的位置。

  月光洒在花丛上,开了几朵莹白色的不知名小花,南序蹲下来摸出手机搜索它叫什么,落了一团影子在地上,像小猫的尾巴。

  踩在泥土上的脚步声,谢倾朝他跑了过来,递给了南序一小块装在透明盒子里的蛋糕,一个长条状的细长小盒子:“给你的。”

  “什么?”南序接了过来。

  在谢倾的眼神示意下,南序打开了。

  一支钢笔,上面似乎还镂刻了图案,光线昏暗,看不太清。

  南序抬头问:“你生日,你怎么还送我东西?”

  谢倾端详着南序的神情,感觉没有要退回的意思:“看见你那支被格洛里咬坏了。”

  就是单纯想送东西,被他找到一个借口。

  谢谢格洛里。

  “哦,原来是它啊。”南序打算秋后算账,顺便把礼物递给了谢倾,“生日快乐。”

  谢倾的眉眼一亮。

  快见到南序的时候他就隐隐发现了对方抓在手里的亮光,但没有多想。

  他只是贪心地想在有点特殊的一天见到南序一眼,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南序凑近,按下底部灯光的按钮展示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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