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这才将目光挪开,转而投向另外一处正出言不逊的其他人。
不再被祁不知看着,那几人莫名地松了口气,正打算再议论几句,可一想到那青年看过来时那莫名的威势和让人惊心动魄的压迫感,又各自都有些呐呐不敢言。
“啧啧,你们紫微山是不是也太霸道了点啊?事实摆在眼前,别人讨论一下都要捂嘴不给机会,莫非真是心虚了不成?”
就在这时,那重灵宫的尚鸿也是悠悠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之前几次,如今的重灵宫弟子,都是不敢随意开口讨论紫微山的事。
不过眼下其他的修士都在各自讨论着,如此下紫微山面子的事,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也好解了他前阵子的郁气。
紫微山的弟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纷纷冲着那重灵宫的方向怒目相视。
侯百烈和季清檀同样不住地皱眉。
尚鸿这混蛋,就是在阴阳怪气呢!
不过这家伙倒也聪明,知道正面开口讥讽他们紫微山,若是后续有什么变故,会惨遭打脸丢面子,干脆就不明着挤兑他们紫微山了,转而借着替其他修士“伸张正义”,看其他各方修士的口来奚落他们紫微山。
看起来,应当是之前的失利让这家伙长记性了,也长脑子了。
侯百烈是最耐不住性子的,当即怒声道:“尚鸿,你在这不阴不阳地说什么屁话呢?”
尚鸿呵呵一笑:“我哪有什么不阴不阳,只是见你们紫微山妄图仗势欺人逼人闭嘴,单纯看不下去而已。”
“说得倒是挺冠冕堂皇。”季清檀反唇相讥,“我紫微山何时不让人说话了?”
赵子谦:“方才祁不知所做的那般,不就是逼人闭嘴吗?”
“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别人当着我们的面议论紫微山可得,我们看过去就不行是吧?少给老子叽叽歪歪的!”侯百烈怒斥道。
“真是奇了怪了,既然有胆当着我们的面议论同门了,就该做好面对我们的准备啊,何况我们也没说什么做什么,更没有把刀剑架在他们脖子上不让他们说吧?这已经是极克制了。”季清檀同样冷笑,“换做你们重灵宫被人当面议论,你们的行为只怕要比我们还过分,在这充什么正义人士呢?”
“强词夺理!”尚鸿冷笑,正欲再度开口,就见祁不知朝着他冷冷地瞥了眼。
被他如此盯着,尚鸿不知怎么的,又忽然想起了当时试炼之塔中,祁不知的那一剑之威,顿时略有凝滞。
转而他就又回过神来,又气又恼,他刚刚竟然被一眼被震慑退缩了。
这和那些被祁不知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嘴的人有没有区别?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尚鸿深吸了口气:“祁不知,此地不可私斗,你这种吓唬人的招数,对我不管用!”
“聒噪。”祁不知淡淡道,“七大门派中,若论长舌能力,重灵宫当属第一。”
“噗。”紫微山的弟子们本来都因为重灵宫的挑事而有些不忿,听得这话,皆是没忍住,哄笑出声。
尚鸿怒极:“你他娘……”
“呵呵,此事不过一番小事,几位施主就莫要争吵了,过分伤了和气,也是不好。”那万佛寺的慧莲和尚忽地开口,“不如由小僧出面当个和事佬,彼此互相揭过,如何?”
“这事是我们重灵宫和紫微山之间的矛盾,和你万佛寺有什么干系?”尚鸿怒笑道,这万佛寺向来和紫微山关系不错,如今对方如此开口,其中少不了拉偏架。
他身旁的赵子谦微微皱眉,正打算制止他,那慧莲和尚却是微微一笑,宝相庄严,丝毫不见愤怒:“世人皆知,在别人的亲友面前议论人,可能会引起争端甚至是得罪人,你们重灵宫却不加劝阻,反而纵容唆使他人,有借刀杀人之嫌疑。”
“先前我那般,已经是极为照顾重灵宫的面子,可惜总有人不领情。”
说完,他也不给尚鸿等人辩驳的机会,重新闭上了眼眸,长叹了口气:“阿弥陀佛。”
听得那慧莲和尚的话,那些原本还因为祁不知的震慑而对他颇有微词,内心偏向于重灵宫的修士,也都是在对方那抽丝剥茧的提醒下,陡然醒转过来,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是啊,当着别人亲友的面大声议论贬低人,本就是为人处世之大忌!
眼下那少年在紫微山内的人缘似乎极不错,他们若为了一时的口头之快,而过分得罪人,当真是昏了头了!
而且,那重灵宫的人看似是替他们撑腰,可如今看来,完全是有利用他们打头冲锋的嫌疑。
一时间,终于分清利弊的众多修士,都是识趣地闭嘴了,就算有什么要说的,也都是和二三好友互相传音,不再明着来,免得将自己无形中卷入到这两大门派的冲突中,被当了炮灰。
瞧得那慧莲和尚简单一句话,就彻底平息了那些争议,尚鸿等一干重灵宫弟子都是一阵憋闷。
只不过此时理已经不在他们,就算他们有再多的气,也只能是暂时憋着。
终于得了清净,祁不知不再理会,转而看向了台上的梦惟渝,若有所思。
侯百烈和季清檀见状,也干脆也不再多说。
双方的纷争,暂时平息了下来。
而就在双方口角冲突间,台上的梦惟渝那儿,依旧是半点儿动静也无。
“唉,梦师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紫微山内部,侯百烈忍不住地感到疑惑,“以他的本事和天赋,怎么可能会如此沉寂?!”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季清檀也是在盯着梦惟渝,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笑地打趣道,“真是有趣,在出发之前,你不是还对梦师弟颇有微词吗?如今倒是开始偏向他了?”
侯百烈干咳一声:“他现在可是代表着我们紫微山的颜面,怎可随意任人贬低,那不是连同我们一并给贬低了。”
季清檀微微一笑,耸耸肩,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忽然有着弟子插嘴道:“呃,其实梦师弟这般,也算情有可原吧。”
“哦?”季清檀饶有兴致地问道,“此话怎讲。”
一边的祁不知虽然看着梦惟渝,不言不语,听得这话,也是不着痕迹地微微侧过头。
“呃……就是之前梦师弟在天玑峰测天赋的时候,我也有在场。”那名弟子挠了挠头,苦笑道,“就,我们紫微山的丹灵柱,不是反应极快吗,当时梦师弟最开始测试的时候,等了老久都没一点儿动静,因为这还被不少人讥讽来着。”
“然后说着说着……他就忽然爆发,逆风翻盘了。”
其余的弟子都是有些恍然大悟,此前他们也的确听过梦惟渝的事迹,不过当时谈论到此事时,一般都是着重强调感叹梦惟渝的天赋之高,创下的奇迹等。
至于其测试的过程,倒是被省略而去。
如今看来,这过程之所以被省略掉,除却梦师弟的逆天天赋带来的巨大震撼之外,这测试过程里,也都是带着不少弟子们被打脸的丢脸史,被刻意含糊了过去。
不过听到这话,紫微山众多弟子都是彻底放心下来——可能就是因为梦师弟的天赋不可以常理揣度,所以这测试的过程,也不可用平常目光对待吧。
若真是如此的话,只怕曾经在天玑峰所上演的情景,或许也要再次重现。
祁不知却是面色微沉,微皱着眉。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梦惟渝体内所种下的九龙锁魂阵,除了封锁灵魂之外,还额外附带着隔绝灵魂探测,防止搜魂等作用。
思及此,祁不知的心情顿时沉重了几分。
当初天玑峰的丹灵柱能测试出梦惟渝的天赋,那是丹灵柱本身有老祖的力量加持,并非凡物。
眼下的这检测用的石头,能力多半远远不及丹灵柱。
也就是说,这回的梦惟渝,不一定能像在天玑峰那般,证明自己。
事实也正如祁不知所想的那般,站在那柱子之前的梦惟渝,正感受着那从石头内传递而出的检测之力,一遍又一遍地被他灵魂之外的那层薄膜给抵挡在外。
更要命的是,这玩意儿的检测之力,并不是如当初丹灵柱的那么智能,还会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而加强,只会徒劳地用那股力量传递而来,被阻挡,如此往复循环。
看这测试的石头那既不灵光又不智能的模样,梦惟渝忍不住嘴角一抽,心说这玩意儿不会测不出我的天赋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评分,可能要比那最次的丹修还要低,甚至……可能都不会出分!
若是平常时候,其实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偏生刚刚洛千秋还给他大大地捧了一下。
这下好了,若他真的拿不出什么过人的评定,只怕是要彻底成笑话了!
虽然梦惟渝站在这儿测试,又不是聋了,方才台下的争端,他同样是听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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