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嫁妆……
张庭原眼中神色不明。
*
等韩祁阳跟张景戚用完膳去前院时,久等的张庭原盯着走来的长子眼中毫无笑意,若不是知道郡王也在,他早就让人去请了。
张景戚进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韩祁阳嚣张的上前看了看平阳侯旁边的位置,最后决定做到下面,他坐下翘着二郎腿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就吃,丝毫没有要开口打招呼行礼。
张庭原神色暗沉,却笑着对韩祁阳道,“下官见过郡王,要不您上坐。”
韩祁阳毫不客气,“不用,本郡王坐这就行,你们要聊快点,本郡王还等着回去处理西街的铺子呢。”
张庭原让张景戚坐下开了口,“听夫人说你这次回来是来要你母亲的嫁妆?”
他眼眸轻抬,压迫感十足,张景戚却不怯,看着他淡淡道,“回父亲,孩儿准备把母亲的嫁妆打理一番,打仗前您曾亲口说等孩儿回来后提,前日早朝时您说让孩儿找姨母就行。”
接下来的话张景戚没有说。
只是淡淡看过去,一脸平静。
张庭原脸上神色带着笑,眼神却十分冷。
张景戚找他提嫁妆时,有好几位大臣在他身边,他不好多说只能推到继室身上,没想到这逆子还真来要他生母嫁妆。
他手指在腿上敲了下,“你母亲的嫁妆放到侯府,你就这么不放心,难不成是害怕我给你吞了?”
好一顶大帽子。
张景戚还未回话,一旁把玩手指的韩祁阳眼中神色率先冷了下来,开口戏谑,“侯爷这话说的,不知道去还以为大梁的战神是你敌人,这话说在不知道的眼里,还以为他张景戚是不是要弑父。”
扣帽子谁不会。
韩祁阳直视了过去。
张庭原勉强笑着,“郡王想岔了,只是玉平这还未成亲就要他母亲的嫁妆,着实有些让侯府难堪,他是本候的嫡长子难不成我还能亏待他。”
韩祁阳挑着眉,悠悠的随口道,“是亏不成,侯爷可是跟原配的恩爱事迹,可是连本郡王都听过,岂能亏待这唯一的爱情结晶,既然如此不如侯爷,帮他还了那四千两黄金吧。”
张庭原:“???”
第62章 权谋文里的纨绔世子攻
韩祁阳看他没说话,晃着腿摇着扇子吊儿郎当的询问,“咋样啊侯爷?白纸黑字都写着呢,您要不要看看?”说着合上扇子,掏出欠条。
张景戚有些哑然,眼带笑意。
两个人还真是神同步,一个带嫁妆单,一个带欠条。
张庭原有些懵,手不自觉的接过叠起来的纸拆开,看到里面白纸黑字写着他的长子欠郡王四千两黄金。
他手颤了下,一脸怒气的看向自己嫡长子,“这四千两黄金你借来干嘛了?”
张景戚看了眼韩祁阳,韩祁阳也看了眼他,准备看他怎么说。
总不能对他爹说是哄他吃了顿饭,花了四千两黄金吧。
他有些幸灾乐祸。
张景戚却不慌不忙的开口胡诌,“这是当初请郡王帮忙买粮草的银子,孩儿当初找父亲了,父亲没有理会孩儿。”
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张庭原对上嫡长子的双眼,有些心虚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当初他也尝试在朝堂上开口上奏,只是看圣上不悦就闭上了嘴。
拿侯府钱买粮草太费银子,他侯府又得不到好处,他也就没有理会。
这欠条上的四千两黄金他侯府现在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拿出来也要伤筋动骨,张庭原犹豫了下。
看到他爹没有开口,张景戚没有任何伤感,但不妨碍他向心上人兼未婚夫卖惨,韩祁阳看着他眼中神色暗然,伸腿踢了踢他满眼不满,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勉强的笑意,更加不喜欢了。
他又踢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难受个头啊。
他看向平阳侯开口跟机关枪一样,“侯爷怎么想的倒是说说看,这一言不发什么意思,是替他还呢,还是把嫁妆给他让他自己还,赶紧的别耽误本郡王下午吃花酒,亏你还是他爹,还不如本郡王对他好,没事马上他就是本郡王的人了,只要他乖乖听话本郡王以后护着他。”
系统:刚刚他竟然以为自己宿主是在为反派出头,他真是多想了。
张景戚看了一眼韩祁阳,韩祁阳看着他一脸嘚瑟,张景戚有些无奈,但心里却软软的,热热的像是有个小人在里面蹦跶。
至于想去吃花酒,有他在青楼之行只能泡汤了。
韩祁阳平常对张景戚放狠话放得是一点也不含糊,平常更是嚣张跋扈随心所欲,但踢人打人的力度却从未过度,在别人看来得喜怒无常在张景戚眼中类似打情骂俏。
韩祁阳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他自己欺负张景戚可以,但是别人不行。
他不自觉地把张景戚划进了自己的圈里。
平阳侯听完韩祁阳的话气的手有些颤抖,忍不住出声呛到 ,“既然郡王对我儿好,为何还要收银两?”
韩祁阳义正言辞,“感情归感情,钱是钱,您活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什么叫为感情我可以舍命,为你花钱不行?”
这是什么歪理,他咋从来没有听说过?
张庭原有些迷茫。
张景戚嘴角抽搐了一下,开口,“父亲,母亲的嫁妆应该都在库房里,要是混在一起需要时间盘点,希望父亲能先把铺契给孩儿。”
平阳侯要真耍赖,以孝道压人,虽然对他没有影响,但婚前张景戚还是不愿意出现不吉利的事。
张庭原知道自己躲不掉,脸色不好看的让人去叫继夫人拿铺契,“玉平见今日让为父有些寒心。”
张景戚看着他非常平静,反问,“父亲这话玉平担待不起。”
张庭原冷笑着想继续打压这个明显已经离心得嫡长子,韩祁阳却站了起来嗤鼻一笑,“今天真是小刀啦屁股,让本郡王开眼了,张景戚都差点死在战场上,你这当爹的没有一点作为,他还没有说他心寒呢,这嫁妆本就是他母亲的,你心寒个屁!等啥时候他亲自把你弄死,你在喊心寒。”
张景戚看到他爹一脸黑青,脸色十分难堪,轻咳了两声,“父亲,郡王只是说话太直,您别生气,喝点茶。”
压压惊。
韩祁阳一脸嫌弃的看着上前给平阳侯倒茶的张景戚,张景戚回视笑着,当转过头时又很快收敛了起来,平阳侯气的不轻,被一个小辈指鼻子骂,哪怕韩祁阳是郡王张庭原也生气,他眼眸狠辣,闭上眼睛,“你们去找夫人拿地契,至于你生母的嫁妆三天后让人来抬。”
“多谢父亲。”
这就完了?
韩祁阳觉得这也太轻松了,他还没有发挥呢。
他依依不舍得被张景戚握着手腕走了出去,走时还不停回头看向平阳侯,突然一个激灵他停了下来,张景戚看着他有些疑惑。
韩祁阳扭头喊道,“年后本郡王跟你儿子就成亲了,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侯爷不如您大方点,送本郡王一对跟您侯府门口一样大的石狮子?”
张庭原听到握住茶杯的手泛青,要知道那一对石狮子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劲,不仅是钱还请了不少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放到门口。
他倒好,上下嘴唇一动就想要。
看平阳候不吭声装作没有听见,韩祁阳撇嘴,“小气吧啦,还侯爷呢。”
声音响亮,平阳侯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啪嗒”一声,手里的茶杯就掉落到地上了。
待两个人走后,平阳侯看着匆匆过来把铺契交出去,还带笑的继夫人吊着脸摔门而去。
在他走后继夫人脸色瞬间变了,嬷嬷上前扶着她,“夫人侯爷应该刚刚在大公子那受气了,想想少爷小姐您可不能任性,感情用事。”
继夫人把手放到嬷嬷的何博上,黯然失色,“放心吧嬷嬷,我现在心里只有孩子,我只是有些疑惑,我当初是不是错了。”
继夫人是平阳侯的表妹,父亲乃是二品大臣,却一直心仪张庭原,甚至嫁给他做妾,直到原配去世她才被扶正,但到底当过妾加上又是继夫人,有不少闺阁姐妹嘲讽她。
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原配跟张景戚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不知道何时起,她才发现……原来在张庭原眼里,一向利益为重,只有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他的嫡长子小小年纪已经是将军,任谁看都知道,前途无量。
但在去年那场战争中,明眼人都知道皇帝偏着张景戚这个少年将军,他的夫君却偏偏怕连累侯府,硬生生没有求情。
当时她还有点庆幸……后来回想就来有些悲伤。
若是她也出了事,或许她也跟原配……一个下场吧。
一瞬间继夫人有些心寒,原配其实并不是病逝,她当时虽然与她争风相对陷害,但并未亲自下手……
是……
一瞬间,思绪有些飘远,扶着嬷嬷的手不由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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