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诺忽然安静下来,凑到他耳边,说道:“陈宗礼,帮我看看眼睛呢,有点痒。”
他故意凑很近,脑袋上的卷毛绒绒的,呼吸声就在耳边。
从高中开始,陈一诺就戴隐形眼镜,透明、黑色比较多,最夸张的就是奶茶偏棕色。今天去寺庙,带了普通的黑瞳,陈宗礼凑近了看,自带纹路的隐形眼镜薄薄盖在眼珠上,有些放大的效果,眼睛看着更大更深邃。
陈宗礼喉结滚动,冷脸评价道:“熬夜上火,有红血丝。”
他刚要把头转回去,陈一诺眨着眼睛凑过来:“你眼里也有红血丝,你也上火?要帮忙吗?”
“啪”,陈一诺把他的笔记本合上,推到一边,刚准备跨坐在他腿上,结果被陈宗礼反手抱起,整个人压在棕色沙发里。
陈宗礼手撑在他两侧,腿霸道地跪在他腿间,盯着他看,挑衅道:“怎么?你还能帮忙灭火?”
陈一诺肤色白,身上裹着浅黄的薄毛衣,陷在沙发里,像一个柔软的人形靠枕。被陈宗礼压着也不抵抗,双手懒散地搭在沙发上,眼神和声音都勾人。
“嗯,男朋友的需求,我肯定要满足的……”
自从确定关系,他跟陈宗礼始终停留在互帮互助的阶段。枪伤养好后,要处理的工作太多,各有各忙,已经快两周没有亲密接触。
早晨,跟陈宗礼差点擦枪走火,结果生生被老太太吓萎了。
陈宗礼的大手摩挲着陈一诺细长的脖颈,喃喃:“上回都哭了,还不死心?”
那回,他被噎得满是眼泪,眼睛比现在看着还要红,让人内疚又忍不住欺负更多。
陈一诺魅惑得像只狐狸:“或许熟能生巧呢。”
手指从脖子往上滑,陈宗礼把手指按在他柔软的嘴唇上,陈一诺张嘴咬住他的手指。
陈宗礼手指左右晃了晃,小卷毛死咬着不放,脑袋也跟着他晃了晃。
陈宗礼微微扬起嘴角:“你说喜欢创意,那我们就玩点有创意的。”
……
说“玩点创意”的时候,陈一诺满脸疑惑。
等面前出现一瓶“冒汗”的路易王妃香槟,和一壶冒着热气,里面装着肉桂卷、苹果的热红酒,他也只感到迷惑。
他歪躺在沙发上,指着面前一冷一热的酒:“什么意思?”
“嘭——”陈宗礼旋开香槟木塞,他自斟自饮,整个人复压上来,捏着陈一诺的下巴,直接把冷香槟吻进陈一诺嘴里。
香槟的寒意和酒液的刺激,让陈一诺浑身抖了抖说:“冷……”
“那就喝点暖的。”
陈宗礼换热红酒喝了一口,重复炮制,把温热的热酒喂到陈一诺嘴里。
红酒里混了苹果和肉桂的香气,味道比香槟还甜,但他太冷了,喝了口暖的,就忍不住追上陈宗礼索要更多。
陈宗礼跟他分开,逗他:“喜欢热的?”
陈一诺点头:“喜欢。”
陈宗礼弯起嘴角,又喝了一口热红酒,捏着下巴,复吻上去。
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陈宗礼吻技出众,陈一诺被吻得天旋地转,浑身发软。
陈宗礼趁机把手伸进毛衣里作乱,还在耳边蛊惑道:“现在教你点别的……”
他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艺术家,先喂你喝酒卸下防备,等你头昏脑胀的时候,才告诉你表演正式开始。
陈一诺忽然意识到,原来做同一件事,喝酒与不喝酒的差别,如此之大。
他看着陈宗礼的表演,才发现,冷的,热的,交织刺激着,就能让你发抖,让你发疯。
陈一诺被刺激疯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反应也跟喝酒时一样,说他冷,说他喜欢热的,然后追着陈宗礼索要更多,到最后筋疲力竭。
陈宗礼酒量好,但容易上脸,结束后,他猩红着眼躺在沙发上,把仅穿着晃荡薄毛衣的人形抱枕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追着要repo(反馈),还问他学会了没有。
“贤者时间”过后,陈一诺回忆着陈老师教的步骤,有板有眼地实操了一遍。
和他不同,陈宗礼体温高,更喜欢香槟的冰冷。他的过程漫长且艰难,陈一诺喝了近乎半瓶香槟,陈宗礼才肯结束。陈一诺看着他急促起伏的胸口,涌出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良久以后,陈宗礼问他什么感觉,他回忆道:“像一个人在冰岛泡雪地温泉,一半冰,一半火,混着酒精,让人冷冰冰,热乎乎,醉醺醺。”
陈宗礼摩挲着他的后背,学他念叨:“冷冰冰,热乎乎,醉醺醺……这个创意喜欢吗?”
陈一诺反应过来,原来今晚陈宗礼举止异常,是因为他夸别人有创意,而他不服……
原来,陈宗礼也会那么幼稚。
他把脸埋在陈宗礼胸前,哭笑不得:“喜欢,奖你一朵小红花!”
……
“那边的花,统统剪掉!”
贺家半山别墅院子里,充斥着修剪器“嗡嗡”的声音,两个“花王”打扮的佣人,跟在贺朗和一个道士身后,所到之处,满是残枝落叶。
道士说:“贺先生,你们家最近官非多,诸事不顺,园内就别种花了,招蜂引蝶惹是非。全部换成火旺,就是霸王鞭,镇宅辟邪。”
贺朗回头跟管家说:“记下卫师父的叮嘱。明天把火旺买回来种上。”
管家点头应下,俯到贺朗耳边道:“董先生刚到,在书房等您。”
贺朗皱了皱眉,手指整理着外衣。最近发生太多事,两鬓的白发长出来后,还没时间染,首富的霸气衰弱不少。
他对道士说道:“卫师傅,我还有事,待会儿管家带你继续看看,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直接告诉他。还有,我太太最近睡不好,卫师傅如果有安神的法子,也告诉他。”
贺家近来祸不单行,先是大少爷吃牢饭,二少爷重伤残疾,还被控谋杀。太太直接情绪低落,成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但这是心病,靠玄学有用?
但管家没反驳贺朗,只做事,应道:“知道了,贺先生。”
……
书房内,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眺望,贺朗选的半山别墅坐北朝南,背山面海,而贺朗买下别墅的最大原因——从书房落地窗能看见南山寺顶的观音像。
可惜,今天降温,全港城大雾弥漫,能见度极低,连观音轮廓也看不见。就像辉煌的贺家,如今也不招菩萨待见的模样。
“嘉华!什么时候回来的?!”
能让贺朗亲切唤“嘉华”还笑脸相迎的人,全港城有且只有一个——四大家族之一董家裕的弟弟,董嘉华。
董嘉华转身,冷着脸:“我再不回来,这座半山别墅都该易主了。”
贺朗两个儿子入狱,小儿子更是被控谋杀,贺家的建盛集团,近来股票一直在跌,建盛的董事会都要炸了。
但贺朗是从低处爬起来的,白手起家,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见得太多。风光时的不可一世,暴躁易怒,折堕时反而懂得隐忍折服。
面对董事会的质疑,他保证,一定能带领建盛平安度过。
比起董事会的威胁,董嘉华区区一句恶言,根本就是毛毛雨,他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他淡定地倒腾手里的茶叶,边倒腾边说:“嘉华,有人统计过,港城四大家族每三十年就要重新洗牌一次。三十年前,我被洗上来了,如果三十年后,我被洗下去,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哦?”董嘉华抱着肩坐到他对面,“什么意思?你真被陈家俩小子打趴下了?”
提起陈家兄弟,贺朗后牙槽猛地咬紧,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用镊子拔茶杯放到他面前,淡淡的道:“我家的事你也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贺朗无需一定呆在港城占四大家族这个坑。我在哪儿都能东山再起。”
董嘉华急了:“你能东山再起,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有没有时间等你啊?”
“董嘉裕又进医院了,医生说最多活一年!我现在最需要人帮忙!你告诉我,你要东山再起?!”
这些年,董家在港城的生意全由董嘉华打理,而董家跟贺家能深度绑定,就是因为董嘉华跟贺朗几十年的合作:没亏过!
贺朗一步步成为港城首富的能力,连阴暗腹黑的董嘉裕都赞口不绝!
董嘉华自然抱紧这条大腿,甘心受他驱使。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关系给关系!他的全力帮助,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贺朗能成为他的最强助力。
他就像一个拥兵自重的藩王,企图在皇帝驾崩的时候,率百万大军逼宫!而为他打开城门的内应,就是皇帝最赏识的大臣——贺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董嘉裕一死,他跟董焱的权力争夺战就要打响!
结果,贺朗居然改变主意,要放弃港城的一切东山再起,董嘉华怎么可能答应?!
贺朗老奸巨猾,把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他喝了一口茶,对董嘉华说:“嘉华,我东山再起跟你想要的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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