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街坊们没有恶意,他们当年都知道秦越成绩不错,毕业之后拿了一个高薪工作也不稀奇,所以也只是八卦想知道秦越在哪里高就。
但这话落在秦父的耳朵里,那就是另外一层的意思。
一个明晃晃的摇钱树摆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了。
秦父两眼放光,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住在这种单身公寓里,应该赚得不少吧?”
这种黄金地段的江景房,治安也是一流的,光是应付门卫他就废了好大的功夫。
秦越笑了笑,然后打破了他的幻想:“这不是我的房子,我只是暂住在这里。”
“是不是你朋友的?”男人一听,这跟他打探的消息这不对上了吗。他有些后悔,没早点来找秦越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段时间东躲西藏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看向秦越拎着的塑料袋,“你还买菜了?正好我也饿了,快进门做饭吧。”
秦越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把袋子放在地上,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一拳打了过去。
“啊!”男人顿时痛呼一声,在惯性下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狠狠撞到墙上,他捂着脸,发出杀猪般得嚎叫。
秦越下手不轻,男人顿时眼眶上多了处红肿,连他自己的指骨也在隐隐作痛。
“这就疼了?”秦越甩了甩手,冷笑道:“你怎么不问我妈当年是不是也那么疼。”
“你打我?!”男人被打懵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不可置信地指着他怒喝到:“你敢打你老子,无法无天了!”
秦越收了笑,面无表情地说:“你该庆幸自己躲得好,不然我早就打你了。”
他现在心里早就没了最早的失望。
那时候债主找到家,秦越才知道他父亲到底欠了怎样一笔巨款。他妈也是从最初相信对方会戒赌,到最后的心如死灰。
男人还在捂脸结果又挨了一拳,这次被打到了胃部,他蜷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这里有摄像头……小兔崽子你完蛋了,赔钱!赔钱!!”
秦越看他着实碍眼,索性把人踢到一边,然后打电话给简淮川,准备让他来处理这个渣滓,免得影响他妈跳广场舞的心情。
电话还没拨出去,一个看着虎背熊腰的壮汉从电梯里冲出来,气势汹汹地停在公寓门口。他皱着眉看了眼秦越,又看了眼地上哎呦叫唤不停的男人。
秦越啧了一声,觉得这人搞不好是来追债的,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从法律意义上,他还是这个渣男的儿子,收债的人又不管三七二十一,逮到一个就薅一个。
壮汉大喇喇地当着两人的面拨了个电话,那边的语速很急,壮汉逮到空隙才回了几个字:“没事……他现在很安全……您别急慢慢来。”
他挂了电话,无视了秦父,站在秦越面前问道:“只有他一个人吗?”
见到秦越戒备地看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还没自我介绍,于是憨厚一笑摸了摸脑袋,刚才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气势烟消云散了,“我是贺总的保镖,找事的是不是就他一个人?”
秦越:“……”
壮汉也不着急,他突然一个立正站在一边,尽职尽责地守岗起来,“您要是不信的话,等会贺总来了他会跟您解释的。”
秦越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然后开了门,“麻烦你把这个人移走吧,别让他挡道。”
说罢,他看了一眼摄像头。
摄像头那边的保安被看得一个机灵。
可这也不怪他,贺煜臣让他没事多关照这个住客,所以他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在这人门口徘徊很久后,就直接通知了贺煜臣。
结果,可疑之人直接被撂到在地。
保安轻车熟路地把监控视频剪掉了一段。
当然了,他什么也没看见。
第103章
贺煜臣的手停留在门铃前很久,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按下去。
早知道,他当时应该让那个保镖守住口风,就说自己是个路过的好心人。
结果现在好了,秦越知道是自己派人过去的了。
保安告知贺煜臣的时候,他来不及思考,就让离那最近的保镖去解围。事发突然,他那会也没想过怎么跟秦越解释,为什么自己的保镖会如此准时地出现在那。
可能是秦越不告而别变成了他的心病,导致他变得有点……疑神疑鬼?
贺煜臣像个被圈在原地的蚂蚁,没有方向地在门口打着转。
又是冲动。
他才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
门没有预兆地开了。
秦越一边给他开了门,一边顺手把围裙解开了,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还在工作,轰隆隆得响。
“你怎么不按门铃。”秦越在鞋柜里找了一双拖鞋,凑合着递给贺煜臣,然后又转身进了厨房,“可视电话一直看见个影子在走廊动来动去的,我还以为见鬼了。”
贺煜臣单手拢在嘴巴,掩饰性得咳了一声,“我担心房子出了问题。”
“哦,我根本没给他进来的机会。”秦越的声音远远的从厨房飘了过来。
与之而来的,是厨房里飘来的一股虾仁的清淡鲜味。
秦越端着一盘虾仁什锦滑蛋放在桌上,“我现剥现做的,就当感谢你为了提供住处了。”
他表现的很坦然,似乎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贺煜臣会出现在这,语气间仿佛他们又是当年相处的轻松氛围。
贺煜臣刚进屋的那股不自在慢慢地消失了。
公寓装修走得简约风,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加上秦越没带什么东西来这里,导致这个“家”看起来空荡荡的,少了点活人味。
秦越已经饭都端了上来,看见贺煜臣还在皱着眉打量周围,他纳闷地跟着贺煜臣的视线打量着四周,“怎么了?”
他应该没破坏贺煜臣家的一砖一瓦吧,对方一副审视租客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贺煜臣一言难尽的样子,“你就没有一些自己的东西吗?”
要不是刚才秦越在厨房里现炒了几个菜,他甚至都看不出这里有秦越生活的痕迹。
“有啊。”秦越笑了笑,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贺煜臣不明所以地被招呼落座,然后秦越下一句话就跟惊雷一样落在他的耳边。
“你给我的礼物不就在那个柜子上面吗?”
贺煜臣目光僵硬地移到一个布满很多小格子的收纳柜上,最上面赫然是他当年送出去的礼物。
那是一个装满巧克力的盒子,其中一个巧克力包装纸被他拆开了,里面没有巧克力,取而代之的是他折好的情书。
心脏跳得好像临死前的挣扎,贺煜臣感觉自己坐在了法庭的被告席,等待着死刑的宣判。
秦越这时候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他跟简淮川是同类的人,都是趁人之危的垃圾,还是悄无声色地暗示拒绝呢?
等到心脏慢慢恢复了平静,巧克力包装纸的形状在贺煜臣的视线里有了实状,他突然意识到那个盒子貌似没有被打开过。
果然不出所料的,秦越看出了他的疑惑。
“我没有拆开。”秦越说道。
秦越没有拆开过……他根本就不知道!贺煜臣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最后的木然。
贺煜臣自己是个包袱感极重的人,也许是家教,也许是随着父亲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总是能做到不失态不冒进。
而他唯一做过的冲动事情,就是当年写出的那一封信。
有的人说感情里面先陷进去的那一方是输者,因为他们情难自禁,难以自拔。
可年轻的贺煜臣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贺煜臣有种荒谬到好笑的感觉,“十年了,你就没有想过打开过它吗?”
秦越顿了顿,补充道:“因为吃了就没了。”
当年他又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归正常生活,加上这个礼物来自重要的人,他总是希望能保存的更久一点。
……结果一个没留神,就过了保质期,后来他索性就留着这个盒子当个念想了。
贺煜臣噎了一下,“所以这事还怪我了?”他独自懊恼后悔那么多年,原来都是庸人自扰,秦越压根没看见自己留给他的纸条。
秦越表情无辜,眼里写满了真诚,甚至还把虾仁什锦滑蛋的碟子往贺煜臣那边推了推。
贺煜臣快气笑了,他朝秦越伸出手,“还我。”
秦越咬了咬筷子,没跟上贺煜臣的节奏,“还你什么?”
“巧克力。”
秦越震惊,“不是吧,你什么时候那么容易生气了?”
贺煜臣用平静的语气来掩饰他的恼羞成怒,他咬牙切齿道:“那么久不拆开,证明你不喜欢。怪我没有问清楚你的喜好。”
自从他大学毕业之后,自己脾气稳定的可怕,业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可偏偏每次遇到秦越他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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