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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_煅庚【完结+番外】(119)

  过长的碎发挡下来,扎着眼睛,应时肆其实嫌它们烦,但这些人不给剪。

  应时肆生出些烦躁,用力晃了晃脑袋,甩去多余的念头,把那半支烟硬塞进祁纠手里。

  他蹲在轮椅边上,等着对方下手,却先被那只手拂去雪花。

  祁纠屈身,拉过应时肆的手,检查了下那条手臂,发现上面并没有假皮肤的触感。

  应时肆打了个激灵,倏地后退:“干什么?!”

  祁纠问:“伤口是真的?”

  应时肆皱紧了眉,他盯着祁纠,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把手藏到背后:“你是干什么的?”

  “来看看你。”祁纠说,“手给我,别动。”

  应时肆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想挣开这只手,可这只手干净,颀长温净的手指烙在脏污狼狈的手上,毫不在意就收拢。

  祁纠检查过他的伤,并没立刻放开手,握住他的手肘,牵引应时肆起身。

  “跟我回去?”祁纠说,“我不喜欢用烟头烫人。”

  后半句应时肆差不多看出来了,但前半句他没听懂……他愣怔着站在原地,错愕地看见那些耀武扬威的“导演”、“制片”,全灰溜溜跑出来。

  这些人叫轮椅里这个人“封总”,叫得慌张谄媚,客气至极,本该用来罚他的戒尺,也紧紧藏着,半点不敢露出来。

  祁纠微微抬头,问应时肆:“能戒烟吗?”

  应时肆:“……”

  “慢慢来。”祁纠说,“先推我回去,我的车在外面。”

  雪天路滑,电动轮椅不算好用,还是有个人推更妥当。

  这次的任务不难,捡个脏兮兮的狼崽子回家,先洗干净,回头养好了,出去当大明星。

  应时肆紧紧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晦暗不明。

  祁纠忍了一会儿,还是把轮椅转过来,补充说明:“我不老,我二十七了。”

  第57章 年轻东西

  这话说完, 应时肆就抬头看了祁纠一眼。

  这一眼瞥得迅速,不过飞快一扫,就立刻收回,人也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沉默。

  他这样不说话的时候, 总显得阴郁, 尤其碎发遮着眼睛, 整个人都像是埋在雪夜漆黑的阴影里。

  “说话!”有人用力扯他, “愣着干什么?”

  “给封总打招呼!教了你这么多天,就叫你傻站着?还不快过去!”

  边上人看得焦灼, 背对着轮椅, 几乎没出声音,只动嘴皮子, 神色却极严厉:“你要敢惹祸……”

  应时肆攥住了探到眼前的手腕。

  他没用多少力气,已经听见猝不及防的抽冷气声。

  “别弄我。”应时肆往前走了半步,声音又轻又冷,“没看出来……封总挺喜欢我?”

  这人只觉得手腕快被攥碎,疼得几近暴怒, 却还不及脱口斥骂, 听见这句话, 瞳孔就缩了下。

  ……这野小子学得越来越快。

  放在三年前,绝没人能想到,应时肆能说出来这种话……能打着封敛的旗号威胁反制他们。

  可偏偏现在就能了。

  应时肆微侧着头,一双眼睛漆黑晦暗, 森森盯着他, 冰冷得不带温度。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 这人背后无端发冷,手一哆嗦, 烟头就掉在地上。

  应时肆踩着它,在雪地里碾了两脚。

  猩红的烟头灭了,黑漆漆失了温,歪歪扭扭躺在雪里。

  ……

  应时肆接过祁纠的轮椅,试着推了推,轮子碌碌碾过雪地,有一点打滑。

  他低头看着这位据说二十七岁的封总。

  不是老东西,是年轻东西,的确有点出乎意料。

  但不喜欢拿烟头烫人……知道这人就是封敛之前,应时肆勉强还算相信。

  ——知道以后,傻子才信。

  这些人为了往上巴结,相当用心,每天逼着他背,应时肆都快背吐了。

  应时肆不认识封敛,但封敛平时有什么习惯,性格,兴趣爱好,喜欢什么样的人跟着……恨不得一天有人念八百遍,生怕他记错。

  封敛愿意演,他当然没意见,这样轻松,日子总比折腾着好过。

  能拖一天算一天,说不定等封敛演够了,要暴露真面目的时候,他都偷了钱跟身份证跑了。

  跑到哪算哪,反正越远越好。

  去没人找得着的地方,搬砖打螺丝送外卖,租个破房子吃泡面。

  比这破日子强。

  ……

  应时肆抵住打滑的轮子,把轮椅推上车。

  车是专门改装过的保姆车,里面宽敞明亮,轮椅推进去也不逼仄,还有张不大的桌子、一排沙发。

  应时肆把轮椅放稳,刚要下车,就被轮椅里的人叫住:“去哪儿?”

  应时肆皱了皱眉,抬头看祁纠。

  他怎么知道,去外面跟着,去别的车,或者叫那些人带他回去洗澡。

  把这一身脏洗干净,换套体面衣服,收拾好再送过来。

  “上来吧。”祁纠按下按钮,“我就带了这一辆车。”

  应时肆不及反应,就听见车门在背后关合。

  车门是遥控的,关合声相当轻,密闭性倒是很好,风雪一瞬间被阻隔彻底。

  过分的寂静取代了风声呼啸。

  司机训练有素,沉默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影子,发动机轻微响了响,车窗外的景色就开始移动。

  应时

  肆依然蹲在车门口,黑眼睛盯着祁纠,眼底深处渐渐透出警惕。

  “我没成年。”应时肆说,“什么也干不了。”

  ——这当然是谎话,他成年都一年多了,冬月过完就满二十,身份证上也是这么写的。

  但撒谎又没什么大不了。

  街头长大的野小子,坑蒙骗偷都没少干。应时肆从会说话起就会骗人,打架是日常便饭,谎话这东西张口就来。

  “身份证上登错了,他们给我办的,瞎写的生日。”

  应时肆低下头,让额发垂下来,显得年纪更小:“骨龄其实没到。”

  他说完这话,车里也依然安静——太静了,静得几乎有些过了头。

  这里面像是还装了什么东西,能滤掉杂音,只剩下发动机运转的细微响动……就连这动静也轻到极点,一不小心就能忽略。

  这种过分的安静,最容易滋生出不安跟焦躁。

  应时肆迟迟得不到回应,攥着指节,喉咙动了动,皱紧了眉抬头。

  看清对方的脸色时,他却忽然愣了下。

  ——封敛好像并没在听他说什么。

  刚才这辆车启动时,其实已经相当平稳,没有任何颠簸。如果不是看见窗外的灯光倒退、变得越来越远,应时肆甚至没注意到车已经开了。

  但即使这样,轮椅里的人依旧不算好受,眼睛紧闭着,后背抵住轮椅的椅背,屏了呼吸,连嘴唇都发白。

  应时肆下意识扶了一把轮椅,发现这轮椅卡得相当牢固,还有专用的安全带……扶不扶好像也没多大区别。

  车已经开了好一会儿,应时肆才看见祁纠稍微变换坐姿,撑着手肘调整呼吸,慢慢睁开眼睛。

  祁纠从口袋里取出个药盒,倒出两粒白色的小药片,干咽下去。

  “有点晕车。”祁纠撑着额角揉了揉,看见应时肆还蹲在地上,就示意对面的沙发,“刚说什么?”

  “……”应时肆忘了:“没什么……我瞎嘟囔。”

  这话不算客气,甚至不算规矩,但一个脏兮兮破衣烂衫的野小子蹲在轮椅边上,本来也没什么规矩可言了。

  应时肆看了看干净的沙发,假装没懂祁纠的意思,依旧蹲着,数自己的影子有多少根头发。

  才数了几百根,扎手的毛刺就被一只手慢慢碰了两下。

  力道很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风。

  应时肆不习惯这个——被教了三年也不习惯,瞳孔缩了缩,倏地抬头。

  应时肆:“……”

  他以后没事就不该抬头。

  藏在眼底的森森冰冷,等到看清眼前情形,就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

  祁纠靠在轮椅里,对着车窗外出神,一只手垂下来,随着车行进就微微晃,也说不上是有心还是无意。

  说不定人家根本没打算摸他头发,是他自作多情。

  应时肆皱着眉,咬了咬腮帮里的软肉。

  即使在明亮的灯光底下,这人脸色也实在算不上有多好,几乎看不出什么血色,连呼吸都清浅。

  这么休息了一阵,大概是晕车的劲儿差不多过去了,祁纠才挪动手臂,重新调整了姿势坐直。

  车里面暖和,轮椅里的人稍撑起身,折好膝上盖着的毛毯,暂放在一边。

  祁纠给应时肆指了下方向:“医药箱在第二个抽屉,我看看你的伤。”

  应时肆一眼看见那条空荡荡的裤管。

  盯着不礼貌,他皱紧了眉,把视线挪开。

  应时肆琢磨了半天,才勉强理解,这人说的“伤”……就是那几个破烟头烫的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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