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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_把灯船【完结】(131)

  原况野冷冽地讽笑,“他要你用什么来换?”

  钟情如实回答:“他要我离开你。”

  原况野手蓦地一松。

  他静静立在钟情面前。

  明明他们的距离如此亲密,亲密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钟情却觉得在他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原况野便失落到毫无人烟的天涯海角。

  他抬手轻轻搭上面前人的肩膀。

  这个动作是引领盲人前行的经典动作,他们之间也常常使用,但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着面——

  就好像他要被引领着去到的地方,本来就是原况野的面前。

  钟情微笑道:“我没有答应他。”

  良久,他才听见原况野轻若游丝般的声音。

  “为什么呢?他们是有备而来,别人现在都对我避之不及。”

  “我是别人吗?”

  原况野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钟情看不见,但他感受到了。从耳畔垂下的细软卷发在他手背上轻轻蹭过,牵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钟情抬手轻轻摸着他的鬓发,微笑:“况野头发都长长了。”

  原况野任由那双手在他头上作乱,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人:

  “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嗯。”

  “即使我真的会退赛?”

  “……可是况野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退赛呢?”

  “就算我继续参赛,他们也会把我的镜头剪掉。没什么意义。”

  原况野声音终于不再那么紧绷,透出一丝轻松笑意,“我们回家吧。我带你去旅游。”

  钟情面上仍然保持着无忧无虑的微笑,其实背后早就吓出一身冷汗,门板的温度透过打湿的衬衫传到皮肤上,透心凉。

  太奇怪了,不仅宫鹤京比剧本提前太多下黑手,原况野的反应也很不正常——他居然想的不是抗争到底,而是回家旅游!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他强自镇定下来,用了点力气抱住原况野的脑袋。

  “可是我想看况野这次的舞台。之前况野的舞台太暗了,我离得好远,什么都看不见。这次我会躲在台阶那里看况野。”

  “况野。”

  他凑近了一点点,重复道,“今天晚上,我想看见你。”

  又是良久的沉默。

  久到钟情都有些不自在,搓了下掌心间的那颗脑袋。

  “况野?”

  面前的人突然侧首,钟情的手撞上他的鼻尖。他下意识退开一点,原况野却追上来,脸颊在他手心蹭了一下。

  温热的吐息铺洒在钟情手腕上,原况野声音闷闷的:

  “钟情,这样才算是看见我。”

  钟情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由失笑。

  他的手指顺从地从原况野脸上轻轻地、反复地抚摸过,一路从光洁的额头摸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再到饱满的下巴。

  “好啦。”他温柔地哄着,“我记住了。”

  他说罢想要收回手,面前的人却追过来咬住他的袖口,濡湿的触感在腕间一吻而过。

  钟情任由他叼着自己的袖子,好笑道:“况野,你是小狗吗?”

  原况野松口。

  “……真的记住了吗?”

  “真的。”

  黑暗中面前的人似乎又走进了一点,还低下头,微长的卷发扫过钟情额头。

  “替我把它扎起来吧。”

  灯亮了。

  四周一片光明,钟情被笼罩在原况野身下未曾察觉,镜头外的观众却如梦初醒。

  [不公平!为什么宫大的房间没有摄像头!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超级会员不能看的!啊啊啊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宫鹤京什么意思啊,想要拆散小两口!?]

  [前面的,都说这其实是个恋综了。恋综嘛,哪能没有你争我抢勾心斗角的呢?相信我,经过千锤百炼的爱情会更加美味。]

  [只有我嗑‘惊情’CP吗?我不服,宫大才华相貌都不比旷野差的好不好!而且他已经功成名就,不像原况野,现在还抄袭官司缠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摆脱这脏水。]

  [什么邪教啊还叫个这种古里古怪的名字。惊情……搞得像宫鹤京是钟钟追求刺激的外遇产物一样(对不起宫大大,没有说你是男小三的意思)。]

  [啊啊啊原况野你是故意的吧!你居然让钟钟坐你身上给你扎头发!钟钟啊他眼睛都黏你锁骨上了啊!原况野你你你、你个心机男!]

  弹幕重新变得热闹友好,好像之前抄袭疑云带来的凝固冷淡的气氛都是幻觉一样。

  *

  钟情坐在舞台一侧的台阶上,音响就在他身旁,各色镁光灯明灭流转,光影与乐声交替之中,仿佛置身于浩瀚的宇宙。

  这是一首没有经过彩排,也没有乐队舞美,连和弦都是比赛前十分钟才全部修改完毕的新歌——

  《天外飞心》。

  《蘑菇》是纯粹的个人宣泄,《阴影》开始尝试加入流行元素,到了《天外飞心》,个人的宣泄就已经和大众的喜好完美融合,从前奏开始就抓住台下观众的耳朵,让他们毫无挣扎地跟随歌者情绪沉浮。

  临时修改出的和弦简直精致得不像话,繁复而完美,细密如织,像星云一样托举着歌声。大概跨了不止一个八度,旋律雀跃、狂放、悬崖峭壁一往无前。

  原况野在这场表演中第一次展示了他的高音,穿云裂石,金声玉振,连群星都开始震颤,仿佛在那一瞬间有了心脏。

  歌声划过钟情眼前时,他仿佛真的看到流星坠落。

  流星越来越近,他怔怔地伸出手想要接住它,片刻后才醒悟,想要收手时,却被人一把握住。

  那个人带着刚尽兴表演后滚烫的余热,将舞台下的欢呼、舞台上的星光,全都通过这温度传递过来。

  他倒退着,一步步将钟情引领到舞台中心。

  然后,背对着观众的视线和呐喊,将钟情揽入怀中。

  钟情亦伸手回抱,眼睛里盛满亮晶晶的笑意。

  原况野领口上的麦克风将他的声音传遍整个舞台:

  “况野,你是无人可比的天才。”

  舆论销声匿迹。

  就算节目播出之后这段表演会被剪得一刀不剩,也不会再有人怀疑原况野的创作能力,因为这场表演的观众录屏已经足够爆红。

  所有人都接受了钟情给出的解释——

  原况野是个天才。

  所以他不需要大量的练习,不需要反复的思考,他生而知之。

  [既然钟钟相信旷野,那我们也相信旷野。钟钟也是声音的天才,没有人能用声音欺骗他。]

  *

  走下舞台,听着台上嘉宾的点评,钟情突然意识到一直没有宫鹤京的声音。

  【统?帮我看看宫鹤京在不在。】

  过了很久才传来系统的声音:【不在。】

  它的声音谨慎又微弱,像在躲着什么。

  钟情疑惑:【你怎么了?】

  【上次倒卖男主照片,好像被审判者发现了。其实这个位面我也是没有录像权,审判者现在勒令我把赃款还给你。】

  【还有这好事?那你赶紧还我。】

  系统倔强:【我不。】

  钟情:【……】

  原况野被主持人留下来等待最后的观众评分,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退赛的事情。

  钟情听着计分器不断上涨,心中一块巨石落下,另一块又高高吊起。

  宫鹤京不来看现场,恐怕会对原况野的实力产生低估,到时候又是一个变数。

  犹豫再三,钟情还是选择偷偷溜走。

  宫鹤京房间的门没关。

  盲杖刚碰到门边,虚掩上的门就轻轻弹开。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木棍和门板碰撞发出异常响亮的一声“砰”。

  钟情:“……”

  很好,这下他是不想进去也得进去了。

  他推开门,慢慢走进去。

  嘉宾的房间和选手不是一个规格,他不了解这间房的规格,但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朝一个方向义无反顾地走去。

  那里传来浓重的酒气,就像是上次会谈后,这间房的主人就一直在这里喝酒,没离开过一样。

  盲杖哒哒点地,带着钟情慢慢向前走去。

  忽然盲杖在空中被人捉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别再走了。”

  是宫鹤京的声音,“有碎玻璃。”

  钟情听话地停下,想要抽回盲杖,却没有抽动,第二次用力时,听见身前传来一声哂笑,手中的盲杖这才被放开。

  “你是来向我炫耀的?”

  问话的声音带着被酒精侵蚀过的沙哑,钟情皱眉。

  “我是来问结局的。”

  “什么结局?”

  “故事的结局。那个赌王。”

  “……亏你还记得。”

  宫鹤京又抿了口酒,低低道,

  “赌王么,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故意输给那个小男孩,只为了逗小孩子开心。但其实……为了赢过那个小孩,他出了三次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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