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
面前的人似乎在轻笑,尾音像烟一样散开。
他在钟情颈间暧昧地轻吻,“如果你喊停,我就会停下。”
钟情喊不了。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喊停,系统前任是费尽心机也要得到男主的深情男配,作为代班,这个时候心愿即将达成,不仅不可能拒绝,甚至还应该表现得感恩戴德。
他说不出一句话,更糟糕的是,这具身体已经在他之前一天哭三次的训练下养成泪失禁体质,情绪稍一激动,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下来。
宫鹤京吻到咸涩的水痕,微微一顿,而后埋头在钟情颈间轻轻一咬。
“不喜欢?那便喊停吧。”
即使身体里的欲望已经浓烈到让他难受,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说出这句话时却是真心无比。
他多么希望钟情真的会拒绝。
但是钟情始终不出一言。
就算害怕到泪流不止,全身发抖,也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忍受“原况野”的欺负。
宫鹤京几乎是怨恨地质问:
“只要是原况野,就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吗?”
“……”
“钟情,你就这么爱我吗?”
其他问题都可以保持沉默,原则问题却不得不答。
钟情终于开口:“……是。”
宫鹤京自嘲一笑。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心痛是可以无止境的。还以为上一刻的心碎就已经是极致,没想到还能死而复生,然后再一次自取其辱。
“好吧钟情。”
他狼狈不堪地喃喃道,“这是你自己选的。”
双手终于被放开,不等缓解一下举过头顶血液倒流的酸痛,又被牢牢捉住压在腰后。
运动裤的系带被解开,宽松的面料滑下后挂在脚踝,一只手顺着腰背抚摸下来,钟情下意识想退后,但背后就是坚硬的门板。
后心传来沁凉的冷意,但身前的那只手比这扇铁门还要冰凉。
热烈的吻让钟情的意识迷糊,冰凉的手却让他的身体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强迫着做怎样的准备。
钟情的眼泪越来越多,但这再也无法激起面前的人半点同情。
那人居然还相当恶劣地说:“别哭了,小心一会儿脱|水。”
钟情:“……呜呜呜。”
还他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妈生男主啊!
天哪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教坏了他的男主!
皮肤被冰凉的手抚摸得同样冰冷,冰冷带来理智、也带来纤细的神经。
就在以为将要就此冰冻的时候,冰雪又瞬间融化成炽热的岩浆,钟情终于受不了了:
“况野……”
得到的回应却是依然强势的掌控,和轻描淡写的一句:
“钟情,你依然有喊停的权利。”
“……”
钟情觉得这次自己是被气哭的——这跟在骡子面前栓根胡萝卜让它永远看得见吃不着有什么区别!
一只手环过腿弯,钟情被身前的人很慢地抱起来。
太深了,钟情有点不太舒服,五脏六腑都像是稍稍移了位。
难受还是次要的,这个姿势让他很没安全感。
腿部悬空,双手却被压在后腰,整个身体唯二的支点,除了那里,就只有圈过腿侧的那双手。
钟情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面前的人偏偏像是故意和他作对,总是在他积攒了一些力气的时候故意作乱,让他一次次前功尽弃,疲累至极。
到最后,钟情已经全无力气,连眼泪都已经哭干。
他的手终于被解放出来,可也已经被压得发麻,一阵一阵似针扎似的绵密的疼,像旧电视机断片后屏幕里黑白闪烁的雪花。
钟情脑子里也都是闪烁的黑白雪花。
不知过了过久,身前的人终于抱着他离开已经变得温暖的铁门。
路过镜子的时候,宫鹤京短暂地停留片刻。
断电还没有修理好,房间里仍是一片黑暗,窗帘缝隙中可以窥见对面那栋大楼已经开始点蜡烛照明。烛光和电灯截然不同,盈盈一豆圆润的光亮,像落入凡间后沾了尘土的星星。
借着这些天上人间的星星,宫鹤京看见镜子里钟情雪白的脖颈、光洁的后背,和逐渐隐入幽暗的细腰。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钟情的脚尖。
顺着走路的姿势轻轻摇晃,沾染了一缕镜面折射过后的星光,最顶端的那一点皮肤几乎白得透明。
钟情的手也像这样无力地垂落着。
离他的头发和脸孔不过咫尺之遥,这样近的距离,却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去揭开这个真相。
宫鹤京将人放到床上。
床上的人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睡前还不忘扯过被子紧紧抱住隔开距离,生怕面前的人再来打扰他。
宫鹤京静静看了会儿他的睡颜,然后视线落在他露在被子外那些毫无瑕疵的白皙皮肤上。
还不够。
这样还不够。
站着做固然可以理所当然地禁锢住钟情的手,但同时也禁锢了他自己的手。这样便不方便亲吻和爱抚,留不下什么惊骇的宣誓。
他握住那只纤细的脚踝,扛到肩上后,转头细致地啃噬。
钟情只觉得梦中还有讨厌的海蛇缠着他,烦躁地不住转身。然后被人按住,在耳边嘶嘶细语:
“钟情,你还是可以喊停。”
床上的人很委屈地呜咽一声,然而还是不说一句拒绝的话。
宫鹤京报复性地一口咬在他的大腿内侧,直到听到呼痛才松开口。
他舔了舔那处牙印,替钟情盖好被子。
他坐了很久,直到口袋里手机震动两次,他终于起身。
穿过一路凌乱的衣物,在镜子前稍作逗留,确认自己衣衫不整到足以让人想入非非,才终于推门而出。
穿过走廊,按下电梯。
红色的数字逐渐增加,电梯升上来,门打开后露出一张让人厌烦的脸。
宫鹤京朝那个讨厌鬼很礼貌地微笑,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走进电梯。
电梯门逐渐关上,在合拢之前的缝隙中,他看见步态平稳走出去的人终于失了镇静,向前狂奔而去。
手握住门把的那一瞬间,原况野心跳空了一拍。
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告诫他门背后有极为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这会让他难受痛苦。
只犹豫了刹那,原况野推门而入。
房间里很安静。
他站在凌乱的地板上无所适从,好半天才想起应该继续往前走。但是越往前走,那股不安就越浓烈。
直到走进卧室,看见床上沉睡的人。
睡得很踏实,很安详,被子遮住一半脸,只露出湿润的、微微耷拉下来的睫毛,干净纯洁得就像是刚看过故事书喝过牛奶才爬上床一样。
如果不是耳后那枚红色的印记。
原况野拨开那缕发丝,那枚印记便清晰无比地展现在他面前。
指尖往下,撩开被子。
那印记还在继续。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从肩头一直蔓延到腰间,逐渐从暧昧的玫红变成近乎凌|虐的青紫。
原况野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感受到一种几欲将心呕出来的疼痛。
他的手开始痉挛,可还是强撑着将被子彻底掀开。
然后他看到了足以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感到冷,钟情惊醒,第一句话仍是:“况野?”
无人应答,他有些惶恐,摸索着被子遮挡住光裸的双腿。
腿一动,便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流出,这种感觉实在让人难堪,他不安地拧着手指。
“况野,是你吗?”
第107章
床边的人仍旧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呼吸都逐渐微不可闻。
钟情伸出手去探,摸到一只冰凉的手。
比之前抚遍他全身的时候还要冰冷,几乎让人怀疑里面流淌的血液或许都已经凝固。
钟情慢慢摸索着,倚着那条手臂攀上那人的脖颈,再然后,指尖拂过微卷的长发,往下,是一张已经摸索过很多次的熟悉的面孔。
是原况野。
钟情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他强忍住发颤的双腿,跪在床上,靠在原况野怀里,声音带着一点点犯困的鼻音,听上去就像在撒娇一般。
“况野,你怎么不理我呀?”
还是没有回答。
钟情在长久的、阴寒的沉默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男主睡过之后突然醒悟,看穿他这个邪恶白莲花的真面目,决定重回正道了?
他喜极而泣。
物极必反,既然男主现在已经在犹豫了,那只要他再添一把火逼上一把,一定能让男主彻底心生厌恶转身就走!
“况野……”
钟情在一片寂静中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难以压抑的、踌躇的哭腔,说出那句能让无数一夜情见光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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