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觉,梦中的郁江倾穿着的也是校服衬衫,与今天的打扮一模一样。
车停下,凌衔星下车,抬眼打量周围。
大概是从未有豪车进入这片被繁华世界遗忘的角落,来来往往的人投来的目光很复杂。
混杂着小心翼翼、羡慕、惊艳、嫉妒、探究......
但凌衔星此刻没有心情在意其他人想什么,在看清这片旧区的样子之后,他心脏猛地沉了下来,脑子嗡嗡的。
跟他的梦中一模一样。
人怎么可能梦见从未见过的东西。
正巧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朝着郁江倾所在楼层走去,凌衔星心头一动,上前拦路。
“小子,你找死?”带头那个男人凶神恶煞的,简直把“我是坏人”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凌衔星笑眯眯,“大哥,我就问个小问题而已啦。”
他长得无害,态度也没什么威胁,将试探隐藏在平静的语气下,“你们也是来找郁江倾的吗,他在你们这抵多少?”
男人面露警惕,“你小子是来抢人的?我可告诉你,那娘们已经答应把她儿子给我了,你要收债找别的地儿——”
“我收你大爷!!!”凌衔星一秒翻脸,恶狠狠肘在男人心口,用了死力把人踹倒在地。
手愤怒一挥,“打!给我往死里打!”
保镖们应声而上,把那几个男人团团围住开揍。
这片地方瞬间变成群架现场,周围的人纷纷散开,生怕自己被搅进去。
而凌衔星捡起男人掉下的棍子,朝着郁江倾家跑去。
凌衔星不明白,十年后的郁江倾为什么不跟他说这件事,明明对方也经历过今天,只要跟他说,他穿越回来不就能早一点阻止吗。
跑上楼,看着眼前几乎完全被红油漆覆盖的门,旁边的墙壁上也泼了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
肮脏到令人窒息。
郁江倾就在这种地方艰难长大。
凌衔星努力控制住表情跟语气,一只手握着棍子藏在身后,另一只手敲响了房门。
“郁江倾,你在吗?”
房子内,郁江倾缓缓抬眼。
他面侧溅上了一些血,凉薄的目光扫过腿部涌着血,软倒在地上的两人。
自嘲般扯了扯嘴角,连幻觉都出现了,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郁江倾握紧水果刀,靠近瑟瑟发抖的两人,眼底只有阴戾。
心底不断有一道声音催促着他,干脆杀了这两个人,结束这恶心的一切。
反正以这种情况,他最多判两年,就能彻底摆脱他们。
他就不用再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担心着自己的不堪被凌衔星发现。
“郁江倾!开门!我听见声音了!”
拍门的声音不停响起,还有少年焦急的喊声,透过隔音效果差到几乎没有的门板传来。
动静实在太过明显,地上的两人也挣扎着看向声音来源,想要求救。
郁江倾顿住了动作。
他几乎是有些茫然地扭头看向门口。
好像......不是幻觉。
又等了有一会儿,房门才打开,凌衔星第一时间往里面冲,看见一男一女倒在血泊,姿势几乎跟梦中重合的那一刻,他心跳都骤停了。
但下一刻,发现两人虽然一动不动,但还有呼吸起伏,凌衔星起飞的心脏又落地了。
还好,只是昏迷了......
转过头,“郁江倾,你——”
剩下的话语被尽数吞回了腹中,一阵天旋地转。
“哐当!”手上的棍子摔落在地。
凌衔星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郁江倾禁锢在了窗户跟臂弯之间。
他被迫面对着窗户,想要转身,后背却撞上对方的胸膛。
没有十年之后那么宽阔,尚且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但依旧烫得吓人。
凌衔星莫名有些紧张,看不见对方脸的不安又让这种紧张数倍放大,“你做什么啊......”
郁江倾注视着怀中的人,他很难形容骤然听见凌衔星声音那一刻的心情。
大概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快要冻死的人被太阳笼罩。
绝望的人遇见了为他而来的神明。
分明已经做好了告别的准备,对方却来了。
激昂的情绪层层叠叠交融,最后汇聚成病态的渴望。
破碎混乱的一幕幕在脑海划过,分明是陌生的幻觉,却又那么真实,仿佛曾经经历过。
他如果真的落下刀,那就是他的将来。
杀了人,辍了学,坐了牢,前途尽毁,还与年少时的故人成为敌人。
可这些绝望的画面最终都被一声声的呼唤打碎,璀璨的光芒穿透海面,照亮漆黑海底。
郁江倾垂下眼,目光落在那白皙的后颈。
从未得到过满足的口.欲与对肌.肤.相贴的渴望来势汹汹。
郁江倾能想象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贪婪又丑陋。
但幸好,凌衔星看不见。
他低头,对着那截毫无防备的后颈咬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小太阳惊得到处乱蹦:小雪人咬太阳啦,咬太阳啦!
小雪人默默站在原地,刚才小太阳温度升太高,把他融化了。
好一会儿,小太阳又顶着一个冰箱回来了。
小雪人你没事吧,小太阳贴贴小雪人:快去冰箱复原一下。
第22章
凌衔星被困在方寸之间,他只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拥挤破旧的楼幢。
底下.人.流不息,烟火气热闹无比。可身后却沉默无声,只有胸膛上灼人的温度。
两相对比之下,让人心跳飞快。
他下意识伸手抵住窗户的玻璃,想要借力转过身,或者先从这个让他觉得压迫感十足的姿势中逃离出去。
但郁江倾的力气大得出奇,凌衔星简直觉得对方是用了死力在困住他,想把他永远囚困在这里。
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拨弄他落在后颈的碎发。
凌衔星怕痒,笑了几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对方的手。
但是他活动的空间太小了,躲来躲去只是让自己不停蹭上对方的胸膛。
“你做什么啊,我在下面可是帮你揍了好几个壮汉,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这话一出,郁江倾似乎笑了,但唇畔极浅的弧度却让人无法将这定义为笑容。
凌衔星背对着人,也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只是滚烫的呼吸洒落在他耳尖,让他觉得对方似乎泄出了几分无声的笑音。
郁江倾的嗓音还是凉薄,可温度却截然不同,“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说出来,我都做到。”
“真的?”凌衔星闻言头顶那簇翘起来的呆毛晃了晃,兴奋地想要扭头去看郁江倾,打算说我要你当我的好朋友。
可是他被摁住了肩膀,转不了身。
敏感的后颈被指尖似有若无触碰过,凌衔星又笑起来,“痒死了,你干——”
话语戛然而止。
轻微的刺痛从后颈蓦然传来,凌衔星倏地一僵,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思绪在一瞬间空白。
郁江倾咬得不算用力,但是强势又深入。
一只修长冷白的手在前面覆住了凌衔星纤细的脖颈,掌心与那枚因为紧张而不停滚动的喉结紧密相贴。
齿尖一点点嵌入细嫩的皮肉,感受到颤抖。
像是猎物在捕食者的齿下无力挣扎,最后依旧逃不开被烙下标记的命运。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凌衔星飞去九霄云外旅游的神智才一点点回归。
他怔怔看着窗外洒落的夕阳,原本的惨红色已经变成了金红色,给这些被时代淘汰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炫目金色。
发生了什么来着,我不是来这里防止噩梦成真吗,我为什么会盯着窗玻璃看?
我失忆了吗?
凌衔星恍然,喔,他被郁江倾压在窗边叼着后颈肉咬了。
呼吸间还有对方身上好闻的冷冽气息,跟自己身上的柠檬糖味道截然不同。
好凶......
许久,施加在他身上的各种力道缓缓松开。
凌衔星捂着脖子转过身,抿了抿唇,“你。”
郁江倾以为对方要质问他,但凌衔星说:“你已经说过不管我要什么你都答应的,就算你咬我,也不能反悔。”
第二句话是:“我要你当我的好朋友,再跟我一起住。”
原本只有前一个要求的,但凌衔星觉得自己都被咬了,高低得讨点“医药费”来。
郁江倾的眸色晦暗,声音也沙哑,“就这样?”
顿时,凌衔星觉得自己要少了。
但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而且他短时间内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想要郁江倾做的。
“就这样,你必须做到,不然我就——”
郁江倾揶揄:“就什么,咬回来?”
原本的确是打算这么说的凌衔星一噎,当即改口:“我就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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