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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宿主真卷!乖软酷撩随手拿捏_稚子小【完结+番外】(145)

  “所有死去的难民,集中搬走烧了,谁敢阻拦,即刻枪毙。”

  一瞬间难民营里哭声四起,有人还想阻拦,被任南酌带来的兵放倒在地。

  越是没了希望的人,反而会杀红眼,迁怒他人,好好讲道理无用。

  楚栖年蹲下身:“纪先生,你有受伤吗?”

  纪凛怀里搂着聂询初,拖起少年苍白的脸,发现他的侧脸青紫一片,垂在身侧的手背沾满泥污。

  鞋印子印在上边,骨节破了皮,可见森森白骨。

  “肯定是刚才有人在混乱中狠狠踩着他的手碾压。”

  楚栖年眉头紧拧,拿出手帕绑在聂询初伤口处。

  纪凛横抱起聂询初,面上再不见稳重,跌跌撞撞往帐篷里跑。

  帐篷内纪凛的爹正在配药。

  听说外边的事儿,立即放下手中东西去查看聂询初。

  没多久,聂询初悠悠转醒,看到纪凛第一眼,没有像往常那样喊疼,或是掉眼泪。

  他颤抖着手在怀里摸索一会儿,拿出一块脏污的帕子,递过去。

  纪凛接过,展开看清楚上边绣花的第一眼,怔住了。

  这是母亲亲手绣上去的花。

  他向来保管的很好,总是叠的方方正正收在口袋里。

  聂询初扯了下嘴角,脸颊上泛起剧痛,冲纪凛笑。

  那一刻,作为旁观者,楚栖年知道,小少年的感情,并不是所谓的像哥哥那么简单。

  有的人,在拐角遇到,一眼定终身。

  可惜,生不逢时。

  第189章 专情军阀×腹黑小戏子(39)

  楚栖年从里边悄无声息退出来。

  “放开我的孩子!”

  一声尖利的哭声响起。

  楚栖年看过去,是一位母亲,抱紧怀中婴儿,不断祈求:

  “任大帅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任南酌死死架住女人,“他已经没了,你难道想看着他一点一点被虫子吞噬吗?”

  女人忽然狠狠推他一把,抱紧襁褓,眼神充满恨意,警惕地瞪着面前人们。

  她试图用伪装出来的凶狠吓退旁人。

  “你们懂什么!你们感受过孩子一点一点变得冰冷吗?”

  “你们知道他哭声慢慢消失时候我有多么崩溃吗?!”

  “你们根本不能感同身受!为什么要逼我接受!他才五个月啊……我只能看着他死在我的怀里!无能为力!”

  女人嘶吼完,泪水像拉开了阀门,止不住地流,嘴唇剧烈颤抖。

  “我……抱着他……我只剩下他了……他父亲已经离开我了……我的孩子也要走了……还活着……干什么。”

  人群彻底安静下来,同样失去亲人的幸存人们,感同身受,泣不成声。

  这一刻,天空都是灰色。

  楚栖年走近,蹲下身,和女人面对视。

  “姐姐,我能看看小宝宝吗?”

  女人眼里流露出防备,但面前的小少爷面容无害,像是在聊着家常。

  楚栖年透过襁褓缝隙看一眼。

  “他真可爱,像他父亲是吗?感觉和姐姐你不太像。”

  女人嘴唇剧烈颤动:“对……我先生很爱他……我也……很爱。”

  “我知道你痛心,我也有爱的人。”

  楚栖年勉强一笑,垂下眼睫,很快,一滴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似的落下。

  “姐姐,我懂失去的痛苦,天塌了也不为过,如果我爱的人离我而去……抱歉,我不敢去想失去他的可能。”

  女人想起逃亡路上被活活饿死的爱人。

  忽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泣血绝望,锥心又刺骨。

  “可是姐姐,如果被虫子啃噬,他会不会疼?”

  楚栖年拍拍女人单薄的肩膀。

  “让他们以你最爱的模样离开吧,骨灰撒进河渠,回归大地。”

  楚栖年缓声安慰她:

  “那天上的繁星,蓝天上的白云,奔流的水,花苞上的露珠,甚至拂过你脸颊的风,飘落在身上的雨都是他,他从未离开。”

  最终,女人松开了手。

  楚栖年接过襁褓:“乖……你要记得,你的母亲很爱很爱你。”

  他走向死人堆。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起身,抱着了无生息的家人,淌过泥泞的路。

  从此这阴阳两端,皆是思念。

  楚栖年把襁褓放在另一位母亲的身旁。

  越来越多的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尸体堆积如山,人们泣不成声,看着冲天火光燃起。

  任南酌悄悄握住了楚栖年的手。

  “人们死后就能抵达星辰之上,而离开人世不过就是踏上了……走向星辰的路。”

  一声叹息,这火足足燃了两天两夜。

  烧掉尸体,只是第一步。

  每一天,都有人在死。

  城门在第三日被打开。

  副官强忍不适:“大帅,城内爆发瘟疫,已经……乱了套了。”

  任南酌沉着冷静道:“开粮仓,粮食不能断。”

  他本可以不管这些人。

  任南酌在瘟疫爆发时,可以选择离开。

  楚栖年实在觉得闷,取下脸上棉布口罩。

  副官突然后退几步:“夫人,戴上!”

  楚栖年坐在简易的木板床上,视线睨过去:“副官,你病了。”

  任南酌早已经有预料,不过没想到,第一个却是副官。

  浓浓的疲惫席卷任南酌,无力感令他郁结烦闷。

  副官捋起袖子,露出一片已经抓挠破皮的红疹。

  “我得了病,所以夫人快把口罩带上,我怕传染给你。”

  “会有药的。”楚栖年安慰他:“一定会有药,不会有事,别担心。”

  副官苦笑:“没用的,没有人能治得了,得了这个病,最多五天,会死。”

  帐篷内死一般的寂静。

  任南酌眉头紧锁,犹如困兽烦躁不安。

  “这么大的长陵,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能治疗疫病。”

  楚栖年心里不住下沉:“肯定会有的,那些医生肯定有办法,大不了多加点钱,一定能买到。”

  副官惨然一笑:“趁我现在还能站着,得把这里处理好。”

  他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任南酌一句话,他便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副官也是个固执的性子。

  “二爷,不会有事的。”楚栖年从后边抱紧任南酌腰身。

  任南酌手指收紧,攥得楚栖年手疼。“等天亮我们回去。”

  “好。”楚栖年在他肩窝蹭了蹭。

  这两日任南酌几乎没合眼。

  “哥,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楚栖年低声说。

  他们身上气味并不好闻,不过依然抱得很紧。

  紧到勒痛了楚栖年。

  共同躺在粗糙硌人的木板床上,听彼此浅浅的呼吸。

  只有这样,任南酌才会稍稍安心一些。

  回到城内,什么是尸横遍野。

  楚栖年懂了这个词。

  不论是城内城外,到处是满身红疹,发高热而神志不清的人。

  有的倒在街上,再也起不来。

  医院,药馆,被围的水泄不通。

  路上任南酌亲自去了一趟医院,连大门都进不去。

  “医院说,任何人不可以进出。”

  楚栖年看向副官,却见他更加严重,脖子也出现红疹,并且很没精神。

  “他发烧了!”楚栖年在副官额头摸了一把。

  任南酌:“先带副官回去隔离,你在家里待着,我出来找药。”

  到了别墅,副官住进最偏僻的房间。

  任南酌换了衣服,将自己口鼻遮严实,只是短暂牵了下楚栖年的手,又急匆匆出去。

  “就这样还是冷血吗?”楚栖年小声嘀咕:“明明比大部分人都重情重义。”

  小白:

  楚栖年诧异:“你会?”

  小白落在地面:

  楚栖年戴上口罩,按照小白要求去找银针,先是用碘酒消毒。

  楚栖年费劲儿把副官翻了个身,伸手扒拉他衣服时。

  副官垂死病中惊坐起,艰难道:“夫人……不能对不起……二爷……”

  楚栖年啧了一声:“你特么想什么呢?!我要给你下针!”

  楚栖年扒拉开他脸,干脆利落把衣服推上去,一针扎在脊椎骨处。

  “曲池……”楚栖年琢磨道:“手肘的地方?”

  小白时刻观察副官:

  “不论来不来得及,都必须要救。”

  楚栖年又去找备穴下针。

  “我不想看见任南酌伤心。”

  小白:

  良久,楚栖年收了针,偷溜出去。

  按照小白的办法,拿东西撬了楚家楚老大的药馆子。

  把里边能用的中药全部扫荡走。

  “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楚栖年累得坐在床边叹气。

  副官喝下一碗黑漆漆的中药后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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