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恍若在云端之上,轻飘飘的。
后来谢绎说他累了,想休息,让周正去外面守着。
周正就穿上外衫,把绑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上身遮住,屁颠屁颠地去外面守夜了。
夜空中星子闪烁,微风徐徐,他看风也好,看星也好,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替一个人守夜,关键是,满心欢喜。
轻松地收了一个小弟的谢绎在屋内安然睡去。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书房内,却是彻夜灯火通明。
沈逸卿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他手底下的人动作很快,一天时间,已足够他们抽丝剥茧找到一些东西。
桌子上是那枚凤凰纹玉佩,玉佩已经被证实确是皇宫里的东西。
还有手下人调查出来的关键线索,那张纸上只写了一个地址。
这是谢绎八岁时走丢的地方,一个京郊的小村落,手下人回话说,经打听,村里的老人说:一个很多年不回来的白面男子突然回来住了,还捡到了一个婴儿,这一抚养就是八年。后来男子病逝,那孩子便走丢了。
手下人去那屋子看了看,早已破败得不成样子,什么也找不到了。
沈逸卿看着那纸上的字迹,想到谢绎的样子,心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今日去宫廷画师那里看到了陈贵妃的画像,谢绎的样子,活脱脱就是陈贵妃与当今陛下的结合,不过谢绎要比皇室中人更好看一点。
相比下来,楚容的模样可以说与今上没有半分相似了。
他心里的猜想已经被证实了七八分,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该怎么做呢?
鸠占鹊巢,偷天换日,一个在风尘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仍身怀傲骨,一个在富贵中金尊玉贵地被娇养长大却只会讨好卖乖……
沈逸卿轻闭双眼,叹了口气。
他决定明日亲自去那村子里走一趟。
若谢绎真是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他必不会让他的殿下再受苦楚。
……
第二日早上,这回身边总算是清净了些,谢绎顺利地上了去辰王府的轿子,周正发挥他的专业素养,在暗中跟着他保护他。
昨天一连应付了三个人,没能去看成萧璟言,今日他必须得过去瞧瞧了。
做做表面功夫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
萧璟言对他还有用。
昨日夜里,第二个关键剧情点已经完成了,沈逸卿想必已经将掉包皇子的事查得差不多了。
若要成事,他身边不仅要有人保护他,他还要有兵权傍身,有权臣出力。
依照他的直觉,这次若能成功,想必SSS级必能达成。
第205章 古代团宠文中的男花魁(20)
“王爷,谢公子来了。”
阿音进来通传,看到自家王爷刚要触碰到外衫的手又收了回去。
萧璟言动作麻利地脱鞋上床,仅着中衣,拉上被子闭上眼睛,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装成一副病弱无力的样子。
“让他进来,你们先下去。”
阿音恭敬应是,关上门时还叹了口气。
他家王爷昨日就醒了,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没等到谢公子过来,他都有点可怜王爷了。
今天王爷实在按耐不住想要自己去找谢公子,没想到这人说来就来了,王爷又要装病示弱了。
管家已经引着谢绎进了院子,阿音站在门口冲谢绎拱手行礼,看到谢公子容光焕发的样子,又想起王爷这两天纠结辗转的狼狈样,不由又叹了口气。
谁让谢公子值得呢?
倒显得他家王爷颇有心机了。
谢绎一个人进了萧璟言的卧室,管家等人都出去了,这房里也没有留下一个伺候的人,谢绎环顾了一圈,脚步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男人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依旧在昏迷着。
薄唇没有血色,以往看起来锋利俊美的长相,如今看来平添了几分弱不禁风的脆弱感。
谢绎慢慢走近,坐在床边,看着萧璟言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
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按理说,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他应该昨日就醒了才对。
谢绎抿着唇,握住男子自然蜷起的手,给他把脉。
他自然看不出什么,但系统可以,系统说萧璟言脉象平稳,已经无碍,应该醒了才对。
谢绎正纳闷,忽然看到萧璟言的睫毛动了两下,一时心中明朗,全想明白了。
他故意道:“看来王爷还未清醒,不如我明日再来看王爷吧。”
正要起身离开,刚才还绵软无力的手突然灵活而有力地握住了谢绎垂在身侧的手,一拉,就把谢绎拽到了床上。
萧璟言仍旧闭着眼,唇角却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笑道:“哪里来的小贼?伤害了本王还敢走?!”
男人的手如铁钳一般箍着谢绎的腰身,谢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却还是控制着不压到他的伤口。
如今听到他说这番话,谢绎气极反笑,索性不再硬撑着身体,让自己结结实实地如叠罗汉一般压在了萧璟言身上。
他道:“王爷这话说得没道理,我何时伤害过王爷?”
男人闷哼一声,睁开眼睛,眼中却带着分明的笑意:“你这小贼偷走了本王的心,难道不算伤害?”
“……”
谢绎无语。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看王爷是大好了,何苦记吃不记打,戏弄于我?”
“倘若他日仍有这样的事,王爷的心既被我偷走,那你岂不还是要挡在我前面替我挡刀?”
萧璟言毫不犹豫地答:“那是自然。”
他把人抱进怀里,伤口渗血了也不管,反而笑得开心极了:“幸好你没事,阿绎。”
这回谢绎倒说不出话来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萧璟言疑惑地想要看看他怎么了时,突然道:“伤口渗血了,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萧璟言笑道:“好。”
谢绎熟练地给男人缠上绷带。
除了他,这世上也许没有人是先后替凶手和被害者包扎伤口的吧。
这样想着,怎么忽然还有点心虚呢。
“你当上花魁了吗?阿绎。”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谢绎愣了一下,道:“当上了,还要多谢你。”
“小事一桩,第二个要求是什么?你直接说了吧!本王能做到一定做!”
谢绎拿着绷带的手一顿。
他想了想,半开玩笑地道:“我想要你的北辰军。”
“没问题!”
脑子还未进行思考,嘴巴就快一步地说了出来。
“真的吗?那你把虎符给我吧!”
“等……等等,你说、你说你要什么?”
反应过来后,萧璟言人都傻了。
他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谢绎偏偏凑近他,摸了摸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我说,我要你的北辰军,我要你的虎符。”
“可是,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呢?”
轻飘飘的话语伴随着温热的气流传入萧璟言的耳中,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听到谢绎说:“造反。”
自己不敢想的两个字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
萧璟言想转头看看谢绎的神色,但谢绎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动。
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若愿意,我说的就是真的,你若不愿,就当我开了个玩笑。”
萧璟言没说话。
两个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
谢绎给他包扎好了之后,想要去洗个手,萧璟言却以为他要走,一把拽住了他。
“这是你的第二个要求吗?”
“是。”
“好,那我答应你。”萧璟言眸中溢出笑意:“以后我的军队任你调使。”
这次轮到谢绎惊讶了。
毕竟这事事关兵权,萧璟言犹豫,或者拒绝他,他都能理解,本来也是试探一下,没想着今日得到结果的。
结果萧璟言就这么水灵灵地同意了?
“真的吗?你可想好了,上了我这条贼船你可就下不去了。”
萧璟言摇了摇头:“我早就下不去了。”
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萧璟言撒娇耍赖让谢绎留下来,谢绎想着不能过河拆桥、用完就丢,也就勉强同意了。
气得屋顶上的周正差点又拔剑冲下来砍萧璟言一刀。
好在萧璟言懂分寸,腻歪了一会儿就让谢绎回客房休息了,否则辰王府非得又见血不可。
却说那边的沈逸卿亲自去了郊外的村落一趟,最终在房中破败的床下翻出了一个婴儿用的小被子。
不管是那龙纹图案还是那明黄颜色,无不印证着他的猜测。
修长的手指抚向那刺绣而成的“绎”字,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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