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应酬场合，自然由更能说得上话的高管出场。
偶尔遇到必须由伽巧出面的场合, 一般比较正式, 受邀嘉宾都会控制不出洋相，自然不可能喝得烂醉。
伽巧露面时, 十有八、九生着病, 谨遵医嘱滴酒不沾。
周围人看他孱弱苍白的模样，自然也不好劝酒。
所以，伽巧至今为止，从来没有碰过酒精。
祝南屿知道, 之前在无限世界，伽巧具备很强的‘毒抗性’。有许多擅长下毒的玩家，调配出顶尖毒药，也没办法伤他分毫。
虽然来到现实世界之后，没有什么所谓的‘毒抗性’。但从之前几次生病就能看出，即使伽巧身体各方面机能被限制到最低，但之前掌握的能力多多少少会残留一些影响。他对药物耐受度很高，大概服用两次就会形成免疫。
本以为，酒精应该是类似情况。
哪知道，他身体大概将酒精判断为‘不需要避免成瘾’的类型，竟然完全没有抵抗力。
“好多人啊。”伽巧环顾四周，漂亮的眸子染上几分迷茫，似乎不知今夕是何年，“你们……都是来挑战我的……唔。”
伽巧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祝南屿轻轻捂住嘴。
他竖起手指压在唇上，轻轻示意，“嘘。”
即使不太清楚伽巧眼里是怎样的光景，但直觉告诉祝南屿，这样下去很不妙。
“你第一个吗？”伽巧拨开祝南屿的手，上下打量一眼，失望地摇摇头，“你太弱了，不行的。”
“……”莫名其妙被老婆说不行，祝南屿狠狠沉默了。
“你快点逃跑吧。”伽巧捂住眼睛，小声说，“我假装没见过你。”
这个人类太弱了，最多只用一分钟……不对，三十秒就会死掉。
虽然搞不懂原因，可伽巧不想让他死掉。
“娇娇，回到现实。”祝南屿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吸引老婆看向自己。
他左手比划三根手指，右手比划四根手指，凑到伽巧面前，“这是几？”
“手。”伽巧小朋友认真回答，“还有指头。”
“……”看来，伽巧来到现实世界之前，那颗脑子真的100%纯新未使用。
祝南屿想吐槽很久了。
无限世界不需要义务教育吗？
“第二个问题。”祝南屿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啊？”伽巧眼里露出清澈地迷茫。
很好，婚白结了。。
祝南屿拳头硬了一瞬，又很快松开。
哪怕一朝回到解放前，也不能随随便便丢下醉酒的老婆。
他目光扫视一圈，看到蔡汐身穿一袭亮眼的红裙，刚喝完两圈躲到角落喘气。
过去几年，伽巧缺席，财务女王蔡汐分担了大半的火力。
“蔡总监，你好。”祝南屿悄无声息靠过去，声音压低，暗暗思考哪种方式最容易取得信任。
哪知道，蔡汐看到他，声音压得更低，“你怎么来了，祝董？”
“……？”倒是祝南屿被反将了一军，“你知道是我？”
“你第一次露面，小陈就把‘Zoa’推出来了。”蔡汐警惕地看了眼周围，捂着嘴说，“刚开始，我们觉得可能是巧合。后来你参与线上会议，就再也没得洗了。”
即使名字能改，声音能改。
千合管理层好歹都是跟祝南屿闯过来的，他的行事作风和思考逻辑，风格过于鲜明，很难假装认不出来？
“因为年底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打算新年假再慢慢摊牌。”
“抱歉，其实我也打算新年假再说清楚。”祝南屿眼见瞒不过，破罐子破摔告诉她，“不要叫我祝董，即使回到公司，我会继续担任现在的职务。”
“好的。”蔡汐点点头，从善如流改口，“祝工，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管理层之前在小群商量过。
‘祝工’听起来像‘主公’，感觉追随祝南屿东征西闯的味更浓了。
祝南屿对于新称呼没什么意见，目光瞥向伽巧，“他醉了，今晚可能要继续麻烦你们。”
“那倒无所谓，其实伽董只要露个面就好，目的已经达到了。”蔡汐放下红酒杯，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片，指了指楼上，“十三楼，have a sweet dream。”
说完，她暧昧地眨了下眼，撩了把特意为今天烫的波浪长发，踩着高跟鞋走向鼎沸的人群。
望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房卡，祝南屿心想自己还真是欠了个大人情。
祝南屿折回去，伽巧安分坐在之前的位置，正在啃祝南屿之前端给他的马卡龙。
这间酒店的厨师，是从欧洲请来的，精通各种西式糕点。
唯一的问题在于，味道都会偏甜许多，马卡龙更是属于大部分人吃一颗都觉得腻味的程度。
伽巧好像丧失了味觉，拿着马卡龙一口一个，吃完了又自己要了一大盘。
“够了，会长蛀牙的。”祝南屿连忙走到他身边，要把伽巧拉起来。
“马卡龙……”伽巧被他拽着，反手抓了两颗马克龙，好像护食的猫咪。
“你那么喜欢，我下次把厨师请到家里。”祝南屿哄着，总算让伽巧离开宴会厅，跟随自己进入酒店侧面的电梯。
在感应区刷了下房卡，‘13’的数字键自动亮起。
伽巧似乎觉得稀奇，盯着它左看右看，展露出如婴儿般的好奇。
“在看什么？”祝南屿好笑地问。
“4。”伽巧左手举起一根手指，右手举起三根手指，“我会了。”
祝南屿见他比手指，想到刚才测试伽巧的问题，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嗯嗯，很棒很棒，奖励你小红花好不好？”
“我不要，那是骗小孩的。”
前几天补课的时候，伽巧每对一道题，祝南屿就会在旁边画小红花。
还告诉伽巧，幼儿园老师都是这么奖励小朋友的。
当时伽巧默默接受这个设定，没有抗议。
哪知道，他居然记仇。
“那你要什么？”
伽巧认真想了想，回过头，踮起脚靠近，漂亮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
“你怎么……还不亲我？”
明明是祝南屿提出，辅导一小时交换一个吻。
但自从第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哪怕伽巧遵守规定，主动靠近，祝南屿也会有意思躲开。
伽巧试了几次，每次都被避开，倒也作罢了。
本以为，按照他的心性，不说就代表不在意。
“为什么啊？”
伽巧非要问个究竟，明明很在意。
恰此时，电梯停在十三楼。
电梯门打开，外面有几个人正在走廊，还有一位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守在电梯口。
“娇娇，我们先回房间。”祝南屿扶着伽巧的肩膀，想拉开一些距离。
“为什么要回房间？”伽巧非但不肯保持距离，反而变本加厉缠着祝南屿，伸手环过他的脖颈，“不回房间，你就不喜欢我吗？让别人看到你亲我很丢人吗？那我……”
祝南屿被缠得没办法，抬起手指勾下口罩，在他唇角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乖。”祝南屿低声哄他，“我永远喜欢你。但是，你这副模样太招人喜欢，我不想跟别人分享。”
“……”伽巧眨巴眨巴眼睛，歪了下头，“什么意思？”
祝南屿彻底败下阵来。
以后要看紧伽巧，不能让他碰一滴酒！
好在，伽巧如愿以偿得到亲吻后，就没有继续缠人，乖乖跟随祝南屿走向酒店房间。
走廊其他几个人憋着笑，默契地避开视线，生怕打扰这对小情侣。
蔡汐预定的酒店房间，是为了辞旧会上醉酒的同事准备，只是普通的套房，里面没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伽巧没怎么住过酒店，之前跟祝南屿外出旅游，也住在租来的别墅，因此对这个房间充满好奇。
“浴室……透明的，看得清清楚楚。”伽巧伸手贴着浴室的玻璃墙面，嫌弃地说，“没有浴缸，不能泡澡了。”
“有也不要用，很多人泡过。”祝南屿之所以很少让伽巧住酒店，就是因为使用过的人太多太多，感觉会弄脏干净的老婆。
“床也有很多人睡过吗？”房间内部空间不大，伽巧三两步走到床边，好奇地观察周围。
床边的柜子上有一个托盘，里面摆着用来贩售的消耗品，包括饮品和避孕套。
伽巧刚才在楼下喝了许多‘水’，对饮品兴趣不大，伸手拿起小方盒瞧了两眼，又放了回去。
祝南屿以为他害羞，总算知道适可而止。
哪知道，伽巧却一本正经嘟囔，“才三个，尺寸也不合适，你用不了。”
祝南屿崩溃地捂住脸。
他本来也没打算用。
“娇娇。”祝南屿叫住伽巧，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头会晕吗？想睡觉吗？”“没有。”伽巧摇摇头，对着祝南屿的眼睛，认真回答，“我现在感觉身体好轻，马上要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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