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差缘故, 窗外,春日暖阳刚刚升起, 明灿灿洒在屋后的竹林。
伽巧去国外长期出差之后, 祝南屿不需要特别照顾,所以给鹿珉放了假。
鹿珉担任管家之后,因为要照顾伽巧,连节假日都不曾休息。听说主人要去国外出差, 他原本也想跟随,结果卡在护照和签证两个环节,只好泪眼汪汪目送伽巧独自离开。
鹿珉十分难过。
不带小娇夫也就算了,为什么不能带我!
悲愤之下,鹿珉毫不犹豫拖着行李箱,决定休个大假!
偌大的山间别墅,只剩下祝南屿一个人影。
如果只有他自己,没必要消耗那么多通勤时间,往返于公司和别墅。
可别墅里还养着淇奥,总不能让1岁小狗独守空巢。
祝南屿当然想过,把淇奥带到宠物店寄养,或者养在婚房。
送到宠物店太委屈淇奥,养在婚房侵占二人空间,又太委屈祝南屿。
几番权衡之下,只能祝南屿抽出休息时间,回到别墅照顾精力旺盛的狗崽子。
“淇奥。”祝南屿招呼狗崽子,“今天天气挺好,我们出去多玩一会儿吧。”
“汪呜……”
淇奥有气无力叫了声,把脑袋埋进狗窝,短暂逃避狗生。
平常两个主人在家,总是亲亲热热黏在一起。
淇奥靠近他们,总有种没吃什么突然饱了的感觉,必须千方百计吸引他们主意。
最近不知怎么,只有个子比较高的主人回家。
他仿佛在屋子里呆不住似的,一有空就带着淇奥出门遛弯,硬生生把遛狗搞出熬鹰的感觉。
淇奥只是个未成年小狗,再怎么活泼也需要休息,实在熬不动。
奈何有一种遛狗,叫做人觉得你想遛。
次数多了,淇奥一听到祝南屿叫自己名字,就立刻躲进狗窝,蹬直后腿装死。
奥斯卡最佳狗主角非它莫属!
“淇奥?淇奥……怪了,你不是每天早晨都要出门吗?”祝南屿叫了好几声,见淇奥毫无反应,疑惑地嘀咕。
天道好轮回。
淇奥为自己每天早晨的扰人行为,感觉到深刻的懊悔。
祝南屿实在叫不动淇奥,只好作罢,自己想办法打发时间。
因为鹿珉工作卖力,别墅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祝南屿需要做的。
祝南屿实在闲得发慌,仔仔细细观察别墅每个角落,想找出有没有平常疏忽的地方。
偌大的别墅内部,除了几间卧室之外,总共有五个房间,分别是书房、仓库、影音室、宠物房、还有后来才布置的游戏房。
其他几个房间,祝南屿还算熟悉,仓库倒是从未去过。
有一次他靠近仓库,鹿珉突然拦住,告诉他里面东西很乱不要随便打开。
祝南屿不愿给别人增添工作量,所以没再靠近过仓库。
今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祝南屿又很有时间,站在仓库前伸手握住门把。
‘吱呀——’
仓库门发出沉重的声音。
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被尘封已久的气味。
祝南屿按亮墙上的灯,冷白的灯光洒落,仓库比想象中更加凌乱。
角落里堆满大大小小的物件,都是祝南屿曾经送给他的,本以为搬家时应该丢掉了。
没想到,他一直带在身边。
祝南屿几步走过去,拿起一个小猪形状的涂色石膏摆件。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带伽巧去逛夜市,看到有个摊位围满小朋友,正在用颜料给石膏涂色。
伽巧多看了两眼,祝南屿问他要玩哪个,他随便指了个小猪。
祝南屿买下那个小猪,让伽巧坐在小朋友中间涂色,结果他根本没有接触过‘绘画’这项艺术,拿反了颜料弄得满身都是。
旁边小孩见了,嘻嘻哈哈笑他,“衣服脏了,你这样会被家长骂哦!”
“会吗?”伽巧抬头看向祝南屿。
默认自己是‘家长’吗?
莫名其妙超级加辈的祝南屿,只觉得伽巧可爱,手把手带他画完了那个小猪摆件。
这段回忆祝南屿依然记得,只是……若没有看到这个摆件,他恐怕再也不会想起。
环顾四周,充满回忆的东西有许多许多,伽巧都一直留着,甚至连搬家也要带走。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段感情付出更多的一方。
先爱的总是要辛苦一些,祝南屿这样想当然,没有刻意追究过伽巧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究竟爱自己多少。
现在想想——
所谓当局者迷,大概是指自己。
确实,伽巧投入的感情没有那么多,似乎连沉沦也是淡淡的。
可他感情本来就不多,能给的都给自己的。
就好像两个深度流速都不同的蓄水池,自己那个早就积满了水,可以持续、磅礴、源源不断倾泻,用丰沛的感情让伽巧沉溺。
伽巧那个浅浅、慢慢的蓄水池,只能存住一点点水,少得甚至不易察觉。
但是每次、每次,他都毫无保留,全部给了祝南屿。
“救命。”
祝南屿轻声呢喃,身体微微颤抖。
仓库空旷又安静,安静到能够听到心跳的鼓噪。
“他好像比想象中,更喜欢我一点。”
意识到这件事,祝南屿兴奋地难以自持。
爱情这种事,多少无法拿来比较,但程度可以。
自己跟伽巧,都100%爱着对方,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喜悦的事情吗?
祝南屿招来清洁工具,仔仔细细擦干净每个物件的灰尘,然后一一摆到合适的位置。
清理完那个角落,祝南屿转过身,看到一个奇怪的‘景点’。
旁边的架子上,单独空出一格,上面摆着七零八落的花瓶、水杯、甚至遥控器……
它们明显不是被摔碎的,而是用力捏碎的,一个不锈钢质地的瓶子上,还留有清晰的指印。
祝南屿对比了一下大小,是伽巧的。
底下都有小小的便签纸,记录着时间。
祝南屿挨个看过去,看到某个目测质地很坚硬的玻璃碎片,上面还留着血痕。
鹿珉在便签纸上,画了个哭泣的小兔子。
小兔子脑袋上冒出气泡,仿佛说话似的:
‘讨厌下雨。’
“?”祝南屿瞬间意识到什么,按照纸片上的日期查询天气,无一例外都是下雨天。
下雨,就像自己消失那天。
凭他对伽巧的了解,他大概不会在清醒的时候,通过摔砸手边物体泄愤。
所以更有可能的是,这些是伽巧无意识破坏的。
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意识混乱?
答案呼之欲出。
伽巧每个雨夜,都会在睡梦中遭受侵扰,然后身体失去对力气的掌控,破坏手边的物品。
他睡觉时发生了什么?
或者在睡梦中看到了什么?
问题刚刚成型,祝南屿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他以为伽巧没那么在乎自己,过去四年只不过比较孤单而已。
可就在几分钟前,他发现伽巧的爱不比自己少。
消失的那四年,自己一直是伽巧噩梦的根源。
祝南屿定定站了许久,缓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快速发了条消息。
.
“嗨~”
会议结束,金发碧眼的女高管叫住伽巧。
“明天放假,你接下来有安排吗?要不要跟我约会啊?”
国外的办公氛围跟国内不太一样,下班后很少有‘应酬’,经常有同事约着一起吃饭逛街。
伽巧摇摇头表示拒绝,按照原定的路线回到酒店。
倒不是讨厌跟同事搞好关系,只是他本来就讨厌约会。
明天放假,他宁愿在家里窝着打游戏。
说道游戏,伽巧突然想到,自己昨晚约祝南屿组队打游戏,他却说工作忙拒绝了。
被拒绝倒是无所谓,伽巧又不是青春期小孩,不会纠缠祝南屿计较‘工作跟我哪个比较重要’。
——那当然是工作啊!
祝南屿如果没有钱,伽巧当初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怪异之处在于,祝南屿通常拒绝他之后,会告诉伽巧什么时候能忙完。
昨天却没有说。
两个国家时差不同,但双休日相同。
最近不是季末,千合工作量没那么大,而且公司向来没有周末强制加班的传统。
总不能连玩两局游戏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伽巧又想了想。
每次祝南屿陪自己玩游戏,几乎都是两个人呆在一起。
他接管游戏主导权,伽巧窝在他怀里乖乖被抱着,答应了还会贴过去跟他接吻。
祝南屿消失后,伽巧也想过找别人帮忙管理账号,发现大部分人代打是需要收费的。
也许在祝南屿的认知中,亲亲和抱抱抵消了代打游戏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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