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登居高临下地站在水池旁边,看着冻得发紫, 浑身打哆嗦的叶宴,眼神鄙夷且不满:“我和你说过的,到了时间你如果还是没有怀孕,你将会面临惩罚。”
叶宴咬着牙,因为太冷他牙齿都在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抬头看着他,眼神满是不肯低头的倔强。
华登觉得他的模样可笑:“你就仗着我不敢真的杀了你,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对吗?”
“虽然说这件事错不在你,怪就怪我的两个儿子,一个不成器,一个太过死硬,但凡他们其中一个肯听我的话和你上床,你也不用受这份罪,只是可惜你并没有那个让他们屈服的本事,所以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叶宴名义上是阿德莱特的妻子,实际上华登曾经不止一次暗示他去勾搭马歇尔,只不过马歇尔脾气又硬又倔,实在厌恶自己亲爹这种给兄弟两个取个共妻的做法,所以直接选择躲在外面不回来。
华登抓不住那个身强力壮且战功赫赫的二儿子,只好盯着自己这个病秧子大儿子,各种手段轮番上阵,就是不能让阿德莱特硬气一次,他气得牙痒,也舍不得逼迫自己的儿子,只能转过头来向叶宴撒气。
华登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驱散了所有的侍从,房间里只有蜕皮的墙壁上有一点亮光,叶宴眼前发晕,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华登岔开腿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
叶宴耳边都是自己打颤以及铁链搅动冰水的声音,他的四肢僵硬,似乎真的被冻住了,完全动弹不能。
“其实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之所以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的不配合,你有这么一张漂亮脸蛋,只要按照我的说法,稍微用一点功,我的两个儿子不可能对你没有一点意思,可你偏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样子,让人实在倒胃口。”华登说着似乎有些来气,握着把手的拳头缩紧,手背上青筋爆起。
“所以我想了一个法子,既然你不会勾引人,那我就教给你。”说着,他的坐姿又放松了一些,“爬过来,取悦我。”
这话侮辱性十足,在他的眼里,叶宴不过是他买回来的一个工具,如果不是叶宴对他还有用处,像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帝王甩脸子,早就被他虐杀了。
但他实在是不够了解叶宴,叶宴骨头硬,最讨厌被人威胁,他听到华登的话不怒反笑:“我劝你最好今天杀了我,只要我活着从这里离开,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华登被下了面子,兴致全无,几步走到水池旁,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这张嘴可真硬。”
说完,他抬起手,叶宴一双异瞳瞪着他,正在他们僵持的时候,门砰地被打开了。
华登不悦,正想让人滚出去,却看见自己的儿子三两步走到了水池旁边,他松开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站起,沉声道:“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阿德莱特看着水中打颤的人,头一次没有理会自己父亲的旨意,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将他从水池中拖了出来。
哗啦啦的水声响彻房间,都不及叶宴的抽气声明显,他把身上的斗篷取下来包裹住叶宴,看着他浑身发紫,不住发抖的模样,眉头紧锁:“我说过,这件事是我不愿意,为什么你非要抓着他不放?”
“阿德莱特,这是你和你父亲说话的态度?你的礼节呢?你的教养呢?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将皇位传给你?”
阿德莱特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有所忌惮,但怀里的人不断地发抖,身上传来的寒意刺激着他,让他难以袖手旁观:“我知道你是为了欧文一族的荣誉,我也知道如果我想坐稳皇位,就应该像你一样狠辣果决,可我就是做不到,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做这个皇帝,那就去找其他人,我不在乎。”
“你难道也想像你那个弟弟一样,和我对着干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对着干,你要我娶一个男人我娶了,你要我每天吃那些药,我吃了,你还要我怎么做?”阿德莱特越发冷静,“怀孕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你再怎么折磨强迫他,只要我不能,马歇尔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凭空生出欧文一族的后裔。”
“阿德莱特,你扪心自问,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我为了你们兄妹三人殚精竭虑,就是为了等我死后,你们能够坐稳皇位,你呢,为了一个宠物,竟然对你的父亲大吼大叫,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孩子?”
华登气到手都在发抖,“你又不愿意杀了他,又不愿意和他生孩子,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想看着皇位落入别人之手?你想看自己的妹妹有一天和他一样成为别人的玩具?阿德莱特,你是三个孩子中最沉稳最聪明最年长的,你和我一样想要保护他们,那么你就应该清楚,我所做的决定才能保护你们……”
“如果未来的皇位注定是要沾着血迹才能坐稳。”阿德莱特打断父亲的话,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人,眼睫微颤,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冻得发硬的脸,继续说,“那我宁可不要。”
他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他的侧脸:“你是在威胁我吗?阿德莱特,你长本事了,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宠物,你敢反抗我了?你还知道我是谁吗?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你是罗塔的君主,是欧文一族的传承者。”阿德莱特只是看着怀中的人,“但你也别忘了,你曾经向神明立誓,此生只忠于我母亲一个人,如果不忠,万劫不复。”
说完,他将彻底晕死的人抱了起来,缓步走到门口:“父亲,今天的事情,我相信您不会再重现了,对吧?”
*
等叶宴从冰冷中苏醒,睁开眼,眼前不再是无尽的黑暗,反而是一张少女担忧的脸。
少女见他醒了过来,笑颜如花:“嫂嫂,你醒了!我去找哥哥!”
叶宴伸手一把抓住少女:“别找他。”
“可是……”
“陪我聊一会儿天,好吗?”
少女漆黑的眼仁转了转,最后点了点头,重新趴在他的床头:“嫂嫂,自从那天带你回来以后,哥哥一直守着你,今天早上身体实在受不住,才去旁边的房间的休息了一会儿。”
叶宴那天看到阿德莱特行色匆匆地敢来救他,其实很是惊讶,他和阿德莱特相处五个月,他一直以为阿德莱特其实很厌烦他,觉得他是他的污点,是他的屈辱,身为皇室子,对于宫廷中随从的折辱和死亡更是司空见惯,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但没想到他来了,好像还和那个老畜生吵了嘴。
叶宴被他从冰水救出来之后,耳朵嗡嗡作响,听不到声音,只看到他们似乎在吵架,后来他实在撑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吵了些什么。
但终归,是有关于他的。
“你叫洛兰,对吗?”
洛兰稚嫩的小脸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两个漆黑的瞳孔闪着光,看上去机灵又可爱:“对呀对呀,嫂嫂怎么知道的?”
“是你找你哥哥去救我的吗?”
“嫂嫂好聪明,怪不得……”
“洛兰。”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人打断了,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阿德莱特站在床旁。
他摸了摸洛兰的脑袋:“嫂嫂醒了怎么不去通知我?”
“嫂嫂担心哥哥,想要哥哥多睡一会儿,所以没让我去。”洛兰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完,还俏皮地和叶宴眨了眨眼。
叶宴咳了一声,笑了出来:“洛兰,你回去休息吧,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阿德莱特知道洛兰有意在撮合他们,也没有指责,只是说:“我和嫂嫂说几句私密话,你先回去,好吗?”
洛兰笑着转身离开了屋子,走之前还给叶宴一个飞吻:“我走啦,下次再见,漂亮嫂嫂。”
等洛兰走后,房间重归安宁,阿德莱特站在床边,叶宴想要张口说谢谢,阿德莱特却先一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叶宴有些震惊,一双异瞳瞅来瞅去,想看看眼前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谁料,阿德莱特竟然也笑了:“是我,我只是,对你有些愧疚,如果不是我的父亲,你不会受那么多苦,或许,你时时刻刻都能像现在这样快乐地笑着。”
那倒也不是。
叶宴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体会到快乐,在皇宫的日子,至少比他在外面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一顿好多了。
“但还是谢谢你,救我出来。”
阿德莱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放心,暂时,我父亲不会找你麻烦了。”
叶宴神色淡淡:“是吗?”
“他是为了我,为了欧文,为了罗塔,所以不得不这么做。”阿德莱特见眼前人笑容消失,“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我会尽量保护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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