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他的神情中寻找蛛丝马迹,但无果。
费温神色自然,似乎真的只是听他说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他俯下身,把头埋在叶宴的颈侧,呼吸打在他的肌肤上,叶宴不适地想要推开他,结果费温却先一步,抓住他的双手,反扣在床上。
他的唇轻轻划过细腻的肌肤:“自从那天你消失之后,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再让我抓到你,我一定一定会一口一口把你吞掉,让你再也没有办法离开我半步。”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潮湿,叶宴被闷的有些透不过气。
他在叶宴的锁骨上落下一个吻:“下次,我就要亲吻你的伤口了。”
叶宴伤口在小腹,暗示得太过明显。
“等你彻彻底底属于我,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说着,他缓缓起身,站在床边,整理着自己潮湿的衣服。
费温似乎还没有醒酒,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慵懒,他走到一半回过身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叶宴,挑眉,“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克伦威尔谈了什么条件吗?”
叶宴冷淡地瞥向他:“显而易见不是吗?”
“我不知道克伦威尔想要什么,但我想要的只有你。”
“你太贪婪了。”
“如果我足够贪婪,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偷偷溜走。”费温不知道想到什么,笑意浅了几分,“如果当初我把你留在身边,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叶宴沉默片刻:“那你觉得克伦威尔一定会满足你吗?”
“我知道你刚刚和我说那些是为了挑拨我和克伦威尔的关系,但你多虑了,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等我们计划成功,我自有办法除掉他。”
叶宴嘲弄地看着他笑了:“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费温走到叶宴面前,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伏在他耳边说:“能不能做到,你很清楚。”
叶宴有些心神不宁,如果只靠费温自己的力量,他确实做不到,但现在他的身体里,可能还有萨维斯的灵魂。
他根本摸不透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也许通过这件事,萨维斯就能彻底和费温融合,解除诅咒。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糟糕了,只要萨维斯恢复,就必定会带来罗塔的灭亡,叶宴的任务就失败了。
似乎是明白叶宴的焦急,没有多久,就传来了新的消息。
北边的一个村庄里有人感染了瘟疫,现在整个村庄的人都沦陷了。
而且同时,谣言四起,有人说,这场瘟疫的源头其实是叶宴。
因为叶宴黑寡妇的事情被神明知道,所以神明降下惩罚,来指责叶宴的德不配位。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本人,甚至还有大臣联名要求叶宴自动退位。
事到如今,叶宴是不是黑寡妇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只有解决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得到神明的认可,才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症结都在克伦威尔那里。
还有五天就是祭祀大典,每年大典上都会降临神谕,按照克伦威尔的说法,现在只剩下他一个神明,所以神谕本质上就是克伦威尔伪造的。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克伦威尔为了让自己向他臣服而设下的局。
只是看费温的意思,他是想要得到自己,而克伦威尔本质上只是想让自己心悦诚服安心留在他他身边做一个乖巧的宠物,他们的意见岂不是相左?
费温真的有什么必要和克伦威尔合作吗?
在爆发瘟疫,被接连弹劾的第三天夜里,那群大臣像是疯了一样,纷纷追到了叶宴的寝宫门口,要求他立刻退位。
马歇尔挡在他的面前,但那些大臣越发来劲。
甚至开始用罢工来威胁马歇尔上位,彻查叶宴黑寡妇一事。
听着他们的话,马歇尔脸黑了好几分,他看着越发靠近的众人,最终拔出了佩剑,冷沉道:“退后,别让我说第二次。”
马歇尔被刀山火海浸染出来的杀气此刻凉飕飕地钻入每个人的神经,围着他们的大臣纷纷开始后退。
只有一个人一动不动,那人就是安德森的叔父韦伯斯特,他脊背挺直,迎着剑尖,不慌不忙道:“殿下,我和你父亲相识那么多年,深知对于您父亲而言,最重要的始终只有欧文一族的荣耀,他为了欧文呕心沥血,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与神命违抗,而您却要把欧文和我们一起创造的罗塔拱手让给一个心机深沉的外人吗?”
马歇尔神情闪过一丝慌乱,他握着剑柄的手有些发抖,他垂眸思索片刻,紧接着又握紧了剑柄:“陛下早就嫁给了兄长,肚子里甚至还有我兄长的血脉,怎么就不算欧文一族的人了?”
见他执迷不悟,韦伯斯特又上前一步,颈上松垮的皮肤与剑尖相接,他浑浊又坚毅的瞳孔里印出两张震惊失措的脸:“我答应过你的父亲,誓死守卫欧文的荣耀,绝不让其落入外人之手,做不到,就只有死。”
在马歇尔震惊到说不出话时,韦伯斯特又接着说:“殿下,要不你即刻继位,要不,今天就杀了我,从我的身体踏过去,但我们格林家族所有人都会和我一样宁死也不会臣服于这个男人手下!”
韦伯斯特说到最后声音陡然升高,他指着叶宴,指尖打颤。
眼神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叶宴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微向上。
原来如此,原来还是在记恨叶宴夺权除掉他最爱的安德森一事。
马歇尔握着剑有些手足无措,眼前是敬重的为了欧文一族呕心沥血的长辈,身后是自己哥哥写下血书,要自己用命守护的人。
也是自己——喜欢到快要发疯的人。
思忖片刻,他再次握紧剑柄,坚定道:“抱歉,叔父,我答应过我哥,要永远扶持陛下坐在这个位置上,除非我死,否则我一步都不会让。”
叶宴诧异看向马歇尔:“你说什么?”
“我哥的遗愿就是让我守护你坐稳皇位,成为真正的至高无上的君主。”
怎么可能是这个?
登基后的阿德莱特无论身体内的灵魂是谁,他的偏执疯狂都是实打实的,就连死前也死死盯着叶宴,像是恨不得想要将他带走。
怎么可能,阿德莱特的遗愿怎么会是这个,这个皇位明明是自己抢来的,是自己杀了他改写了继位诏书才得来的。
他的遗愿不应该是叶宴当初烧掉的那张,如果有人发现自己背叛他后就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吗?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都在为马歇尔的话震惊时,走廊深处传来击掌的声音,接着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人站在大臣身后,脸上带笑,目不斜视,而那些大臣却不由自主地纷纷散到两边。
“克伦威尔?”马歇尔神色愤懑,“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我要是不来。”克伦威尔的手指放在那些儿高举的剑上,“这里岂不是要见血?陛下还怀着孕,可见不得这些。”
“克伦威尔你不会也要向着这个不三不四的人……”
那个大臣话到一半,只见克林威尔幽幽分给他一个眼神,明明他还笑着,但那人却感觉到一阵寒意,和马歇尔的明晃晃的震慑不一样,克伦威尔像是一条毒蛇,在你不留神时缠着你身体,锁住了你喉咙。
那大臣把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不敢出声了。
韦伯斯特见状,皱眉:“克伦威尔,你把人带走这么这么多天,到现在还没有调查出真没吗?还是说,其实你是在包庇?”
他的话一阵见血,但克伦威尔只是笑笑看着始终站在马歇尔身后沉默不语的人:“我当然已经把真相调查出来了,只是,还不到揭晓的时候。”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当然是五天后的节庆大典。”克伦威尔顿了顿,“陛下究竟适不适合做君主,不由我们说了算,到时候降下神谕,一切就都明了了,不是吗?”
“神谕?”韦伯斯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五天,我再给你最后五天的时间,要是到时候神明对他不满,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韦伯斯特就到这那群大臣愤愤离开了。
克伦威尔看着叶宴,神色竟闪过一丝眷恋:“你瘦了。”
马歇尔挡在叶宴面前:“克伦威尔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你分明知道,神明早就——”
叶宴拦下马歇尔:“好了,你回去吧,我有话想和大祭司谈谈。”
“他!”
“马歇尔,我很累,不想说第二次了。”
马歇尔无奈,盯着克伦威尔:“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克伦威尔神情复杂地看着马歇尔离开,眼神一闪而过一阵杀意,又在身后响起开门声后消失。
他回过头,看着叶宴转身回到寝殿。
叶宴的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他缓慢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黑色的手套,接着又去扯脖子上的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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