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遗憾地也冲谢昀报以笑意。
谢昀:“那刚好,晚上我和我弟准备去一趟那里,学姐有空一块么。”
“可以是可以,”软风流淌于眉眼之间,低吻长睫。裴书妍望向天台外刺破层云的尖塔、高楼,抚着下巴却不太懂他的用意:“但是我跟过去,能帮上谢同学什么忙吗。”
她说到最后一句又转向了谢昀。
对方默默从天台走下来,转身,很轻地低笑了一声:“学姐在医学方面这么优秀,我当然还是有求于你的。”
静如潭水的话儿一落,只听身侧那个少年又说:“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那里再联系。”
裴书妍噢噢好了几声,掏出手机要扫他的码,滴的一声两人刚加了好友,眼帘前又出现了一道费洛德校服的身影。
略显凌乱的乌发在风中轻漾,一双狭长、暗露锋芒的眼眸此时弯起,白皙面孔耳扣银钉,来人生着一张俊俏的少年脸,身段高挑。
“上午好呐,甜心。”
第63章
他笑容款款。
气氛莫名被来人满含轻佻的话搞得寂静,风声拂面,撩乱几人发梢。
风将乌发吹拂开,跃过那名少年满含笑意的眼眸,见他们目光齐齐投向自己都带着警惕颜色。
周以朝无视,对谢昀笑:“未婚夫,昨夜为何不告而别?”
脸上交错贴着几片灰色创口贴,昨夜被揍出来的乌青仍留他脸,一块一块的,在他白皙的肌肤晕开格外明显。
陆一秉抬眸,随意扫了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压着忍不住勾出的唇角,慢慢笑了一声:“昨夜哥跟我在一块,你有什么事情么。”
他故意压重昨夜、跟我这两个词,话儿都挑满了愉悦。
风又起,只见说话者懒散地靠在护栏上,温风吹乱少年乌发,他渐渐撩起漆黑、冰冷的眸子,弯起时是直达眸底的笑。
很张扬肆意,笑中含着得意。
难听刺人的话击打着耳朵,心脏不知被谁揪了一下,莫名发抽。
一听他这么说话,周以朝的脸色确实沉了一点,但脸上摆出来的假笑又敛下眸中所有晦暗思绪,咬牙挤笑:“我跟你哥现在是法定上的夫夫,你还要像小时候那样天天黏着你哥么。”
跟个小孩一样。
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陆一秉笑了:“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昨夜是哥主动要留下来陪我的。”
他话至于此眸色还似一汩湖水流动到谢昀身上,变得温缓。
空气无意擦出火花,两人一双阴沉含冰的眼眸又对上视。在天台大风的涌动下掀起浓浓的硝烟气息。
裴书妍看看陆一秉又看看周以朝,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不敢吱声。
在这听他们讲话又要浪费很多时间,谢昀干脆冷脸回应:“周以朝,我们是合作联姻,你没权利管我的私人生活。”
又一道冷冽的闷沉噪音随意落下,谢昀听懂周以朝刚刚那句的言外之意,语气听不出起伏地又往后添了一句:“真正没有边界感的,是你。”
他用一双寡淡的眼睛看向周以朝。
静如潭水的话儿一落,场景稍稍变得有些尴尬,周以朝没来及动唇。事情聊完,谢昀就走了过去要直直与其擦肩而过离开这。
似是被两人夫唱夫随的话受了刺激,冷香浮过他肩头,周以朝偏头垂下眼帘。
近距离看着他那张夜夜令人梦.遗、辗转反侧的冷脸,不爽的感觉就沿燃全身,他咬紧牙,愠怒将话也烧得难听了:“亲爱的,你这么大胆当着你丈夫的面搞外遇,搞的还是你弟,就不怕被你们的母亲发现?”
依旧持着几丝笑的话砸下,周以朝没有回眸看已经与他擦肩的谢昀,嗤笑:“你的家里人要是知道你被你弟糟蹋,你身为谢家唯一继承人的谢大少爷,谢氏又会怎么想。”
“威胁我么?”
侧目,被侮辱的谢昀也不恼,只朝他余光抬起一双漂亮、弯起的眼眸,笑了:“好啊,那你去告诉他们吧,刚好让他们知道了你和我就解约。”
“我等着。”
说完,谢昀就渐渐离开周以朝所及视线。跟上来的陆一秉也要与周以朝擦肩,冷目刮了他一眼。
方才不堪入耳的糟糕话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攥紧了手又想朝那人满是乌青的脸揍过去。
“走了一秉。”
行至前头那人回眸,一对淬了冰的眸目掷向陆一秉:“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熙光浮裹着细细碎碎的温风凌乱少年的鸦墨色额发,亮色在他宽肩窄腰的身段镀上一层金感光圈,似是一位高洁的神明散出圣光。
他劲瘦身段挂着一件被风刮动的校服衣角,流畅腰线若隐若现,回眸,鸦墨色乌发扫过少年在阳光下侧脸的冷白面孔。
面无表情。
呼吸好似被这一刻的时间静止。陆一秉与其对视,微怔,不知怎么就软下了拳头。
转头过去,他又对上了周以朝的侧脸,挑了一点眉冷下目光:“得不到就诋毁,你其实跟那些随时随地就发情的牲畜没什么区别。”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正回目光往前走,裴书妍在后面捏着手机,有些悻悻地看了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周以朝,跟上。
得不到。
待三人都已经淡出周以朝的视线,他才静静转身,风蹭过耳畔轻拂长睫,那个面色阴沉的人儿注视着那扇出天台的门。
陆一秉刚刚在耳边的那句得不到不断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似化为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是。无论周以朝做什么谢昀都不会施舍他一眼。再多埋葬心底或淌于言表之外的愤恨,都是在恨谢昀不够在乎他罢了。
他是最清楚这一点的,可是凭什么。
暗露锋芒的漆黑眸子此时又添了一抹阴森,周以朝的眸光黯然失色,眼底不见方才的一丝笑意。
凭什么他弟什么都没付出,谢昀招招手,陆一秉就贴上去了,而且还真给他贴上了。
阴怨、愠怒烧紧了他的拳头,两人互帮互助的对话又在脑中浮起,化成一味助燃剂彻底滚怒了他心中的那团火。
其实谢昀从不在乎他俩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愿意跟那个私生子一起过夜,哪怕周以朝与陆媛合作,用联姻捆住他也没用。
指尖掐入手心,周以朝的脑子被心中想法烧得火气直冲,鲜血啪嗒一声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然后砸落在地上。
面孔上残留的乌青也开始被怒火烧得隐隐作痛,昨夜被揍场景历历在目。
他继而攥着还发着颤的拳头,眼色阴郁。
唉。
烦死了。
走出天台,谢昀又冷回脸色。
我去你的外遇。神经病。
他后悔自己没骂出去。
天边流淌着映出一大片被残阳揉碎成鹅黄色的云,雀鸟跃长空。
油柏路排排翠绿色树冠在风中摇曳,夕阳西下。
费洛德难得迎来月考前的周假,本来是没有的,是听说之前有个没背景的学长压力过大在学校跳了楼,所以才开放了这个假。
谢昀收拾好书包,拉上陆一秉打车去洛斯塔克。
手肘撑在玻璃窗前,谢昀一上车就紧靠在窗边,把目光丢在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中。
一抹倦意水雾铺开眸目,有些困了,眼前飞快成残影的尖塔、高楼变得模糊,他重重阖上了眼。
本来谢昀没主动叫陆一秉一块去的,是陆一秉主动提出,以为了避免类似事件发生,要在哥哥身边保护他的理由一直跟着他。
当时谢昀没什么表情,默许了。
好幸福。
哥哥好爱他。
陆一秉:^^
谢昀昏沉中好像做了个梦。
他平时很少做梦,要做也是梦见一堆试卷追着他跑,其余几乎长夜无梦。
可这次睡梦中,他却感觉有人扼着自己的脖子,一大股苦涩、难闻的液体涌进他喉咙,他被呛得咳出眼泪却无法挣脱。
睡梦中,他感觉有无数个摄像头对着自己,他被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周围四处全是监控散出的冰冷、猩色的红光。
睡梦中,又有人轻轻吻去他眸尾流出来的泪,抱着他说别怕。
然后,视线一转,冰冷的实验室里,有个身段高挑的人儿背着他戴手套,乳白色的橡胶手套勾勒出那人修长、曲线分明的指身。
突然,一个铁状的物体就直直朝谢昀的脑袋砸去!
谢昀猛地睁开了眼。
冷汗从鬓角额间吐出,缓缓滑过他苍白的面孔,来自身体的条件反射叫他一抖,诚实的完全是肌肉反应。
这是原主失去的记忆么。
谢昀抬手揉了一下眉心,拧紧眉头在那喘了半天气都缓不过来。
身侧人感受到了对方发颤、且摇摇欲要前倾的身体,忙向前扶住他的肩,皱着眉向前问道:“怎么了哥,你的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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