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舟吞咽下作用为零的“节哀”两字,给睹物思人的貌美寡夫倒了杯水:“慢点喝。”
柳祈悯自然地接过喝下,走进他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眉眼间透着挥之不去的痛苦与想念。
他语气哽咽:“我爱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们在一起了很多年,我们共同有了我们的孩子,我真的……真的很爱他,也离不开他,段先生明白这种感受吗?”
段沉舟素来沉默寡言,可也知道应该给予柳祈悯应有的安慰,即使从没谈过恋爱的他,并不清楚爱人消失的酸涩滋味。
他放轻嗓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柔和:“柳先生,我明白你的感受。”
轰隆轰隆——
雷声持续疯狂,带着摧枯拉朽的势头,柳祈悯听着雷雨声,仿佛一只受惊的白羊,目露仓惶。
想必是回忆到了他爱人消失的那个雨夜。
段沉舟心中滋生出自己都辨不分明的感受,他主动走近柳祈悯:“柳先生,要是你先生还在世的话,他也不会希望你为他这么伤心。”
柳祈悯低着头,小口啜饮着热水,眉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湿色。
段沉舟看着他,想找回在法庭据理力争时的口舌,可竟找不回来,话语堵塞在他喉口,成了笨拙的安慰。
紫色雷光穿梭而过,在窗户形成道明显的痕迹,段沉舟感觉空气开始变得粘稠,好似这片空间受到了什么影响。
他下意识看向柳祈悯,看见他身体停滞,睫毛也不再颤抖,看起来像被什么存在暂停了。
段沉舟快速起身,拍了拍柳祈悯肩头。
柳祈悯没有动静,段沉舟想到了一个异能,时间暂停。
只是这个异能没有作用到他身上,只有柳祈悯受到了影响。
段沉舟正准备找零零零解决,就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他心骤然缩紧。
“老公~你离开我就是为了和这个小妖精卿卿我我吗?你就不怕我吃醋,发疯吗?老公~你好坏,我更爱你了呢~”
是那变态的声音,阴冷的,潮湿的,伴随这个雷雨交加的深夜,如条细蛇钻入段沉舟的耳畔。
段沉舟敏锐察觉到门口,有道身影在接近他们,这道身影很模糊,看不清楚面容。
他侧眸,锁定门口这人,他的精神印记也在变态身上。
竟然猜错了,囚禁他的人居然不是柳祈悯。
而且段沉舟观察得出来,柳祈悯一直都没有动,嘴唇也没开合,包括他的喉咙都没有起伏,说话的人不是他。
或许是他一直看着柳祈悯,惹了那个变态的不满,变态恨声道:“老公,你再看别人,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把这骚.蹄子脸划烂!”
湿烫阴狠的吐息如附骨之蛆。
段沉舟脸色冷下:“谁允许你说他不是了?”
变态上前半步,他戴着狐狸面具,身体笼在宽大衣袍下,随着风簌簌飘动。
变态不可置信:“老公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凶我。”
听到他骂的这么难听,段沉舟忍无可忍,抄起手边的笔,直直扔向他,这变态竟躲也不躲,硬生生挨了一记。
段沉舟担心这人对柳祈悯不利,下意识护在他面前。
变态把笔扔掉,还理直气壮地委屈控诉他:“老公~你明明都有我跟孩子了,怎么还跟别人好,你这个负心汉!”
段沉舟不想跟他纠缠不休,面色一冷,不再保留实力,用触手勾住这疯子肩膀和大腿,推开窗,直接把他从二楼扔下去。
顾及着这变态肚子里可能存在的胎儿,段沉舟还是留了点余地,没直接把他扔在雨中,而是把这变态扔到了避雨的地方,还调整了下他肢体,免得摔到他肚子,真把孩子摔出个好歹。
段沉舟还不觉得解气,他一听别人骂柳祈悯,他就动了真怒。
他用脑电波和零零零沟通:“你好,请帮我盯着他,看他去了哪里还有他的长相和名字。”
段沉舟想确定这个变态的身份,这样才好把这个麻烦处理干净。
零零零跟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回他。
[好的宿主。]
零零零跟着跳下窗,一屁股摔在地上,看见这人动作僵硬地向前挪去,一步一步挪进阴暗的地下室。
而后,它看见他给自己摘下面具,露出脖颈的缝合线,又脱下衣服,露出四肢的线,“从容优雅”地走进冰柜里面。
零零零抬头,赫然看见这是具与它宿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而且还被分.尸过。
零零零吞了吞口水,直觉告诉它,绝对不能跟宿主说实话,这位反派比沈眷还心狠手辣,要是落到他手里,它就要回炉重造了。
而在零零零离开以后,房间粘稠凝固的空气也慢慢化开,继续流淌,段沉舟侧眸看向柳祈悯,看见他眨了眨眼睛,露出生动的表情。
段沉舟问道:“有哪不舒服吗?”
柳祈悯迟疑道:“说不上来,好像……身体突然感觉有点麻,不过其他的就没有了。”
应该是被变态控制的后遗症,应该没什么问题,段沉舟准备多观察观察。
他看着柳祈悯,说:“抱歉,我去下卫生间。”
段沉舟拧开水龙头,用毛巾给自己擦脸,他反复擦洗了至少十遍,镜子中照射的脸仍然无比英俊,只不过开始泛起了红。
他之前以为骑他脸的是柳祈悯,如果是他,段沉舟根本没想过要和他计较,可眼下看来,用大屁.股骑他脸的人未必是柳祈悯。
一想到这个可能,段沉舟就感觉反胃,胃中开始泛酸,想吐。
他在卫生间洗了太久,久到柳祈悯都上前敲门,担忧的声音传进:“段先生,你还好吗?”
段沉舟回他:“我没事。”
他放下毛巾,把它洗干净,按照顺序搭在置物架上。
他打开门,撞进柳祈悯泛着担心的眼神里,段沉舟心下一软。
柳祈悯看见他出来,松了口气,笑容温柔,转而又变得担心:“段先生你的脸好红,是过敏了吗?”
段沉舟摇摇头:“没有过敏。”
柳祈悯扶着他坐下:“稍等我一下。”
段沉舟看着他拿了盒药膏过来,用食指沾着点膏药,轻柔地点在他脸上,用指肚细细抹匀。
柳祈悯为他涂药的动作很慢,他指腹的温度贴着段沉舟皮肤,让他感觉到被温柔拥抱的感觉。
段沉舟默默把礼貌客气的话语吞下,安静享受柳祈悯的温暖,他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波,心神微漾。
柳祈悯捧着他的脸,明明已经很轻了,还担忧地问他:“会痛吗?”
段沉舟看着他的脸,慢半拍摇头,说:“不痛。”
柳祈悯靠的很近,上半身几乎已经压在了段沉舟怀里,保守严肃的睡袍,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第一颗纽扣,露出他雪白细腻的脖颈,白皙又诱人。
视线往下穿梭,隐约能看见更深的沟壑。
段沉舟抬起目光,克制的只让视线停在柳祈悯眉眼。
柳祈悯指尖擦过他鼻梁,带着药膏香气的手指慢吞吞收回:“好了。”
即使他收回了手,段沉舟仍然觉得脸上残留着他的余温,空阔宁静的房间,两颗心脏一起跳动。
段沉舟竟感觉他和柳祈悯之间,有丝丝缕缕的暧昧在缭绕。
柳祈悯低头,好像现在才注意到崩开的领口,他拢起睡袍,曼妙的酮体再次委屈藏匿进他衣服内。
柳祈悯犹豫了许久,才撩开眼睫,对段沉舟道:“其实……再过几天,就是我的受孕期。”
段沉舟知道这词代表什么,在这个世界,有孕囊的男人每年都有一到三天的受孕期,而在这段时间,受孕期的男人需.求高涨,几乎到了必须要男人解决的程度。
严重的甚至会危及生命,除非选择把孕囊摘了,可摘取孕囊这个手术,在这个世界是违法的。
因为变异体的存在,这个世界人口稀缺,所以,抑制受孕期的药物或者制剂几乎没有生产,除非去黑市买,但价格高昂不说,还很难买到。
柳祈悯耳根红透了:“你知道的,我爱人去世了,没人可以抚慰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抗不过去,段先生可以帮我吗?”
其实他没有受孕期,他已经怀孕了,自然不会再有这个阶段,柳祈悯只是迫切的需要有个契机,推动他和段沉舟的关系。
他无法忍受不能光明正大喊段沉舟老公的寂寞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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