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主播并没有骗他，真是18岁的年纪。
“哥哥？”
小主播又催了一遍，关遇衡不得不出声回应：“不方便。”
“好吧，哥哥看到我拍的日出了吗？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开心一点？”
“拍得挺好看的，辛苦了，”关遇衡刻意压低了声音，“你还在南杨山？”
“嗯嗯，我准备下山了，吃完早餐就回去。”
说话间，穆棠白将昨天买的廉价面包拿了出来，很快发出啃面包的声音。
关遇衡看着他鼓鼓的两腮，微微蹙眉：“早餐你就吃这个？”
穆棠白口齿不清地回答：“景区里的食物太贵了，面包是我昨天从在超市里买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关遇衡轻轻吸了口气：“你很缺钱？”
“嗯，很缺，”穆棠白承认，“我要给自己赚大学学费。”
“什么大学？”
“S大，今年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没钱上只能去打工，我不想打工。”
关遇衡：“……”
他沉默了片刻：“高考考了几分？”
“649。”
“还可以，”关遇衡道，“选了什么专业？”
穆棠白坦言：“新闻。”
关遇衡道：“这个专业就业前景不是很理想。”
穆棠白不以为意：“现在的新闻好多都是假的，我想当一个堂堂正正的记者，而不是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冲kpi的媒体人。”
关遇衡被他天真的发言逗笑。
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
但不知怎么回事，他竟不忍心打击这个满怀梦想的少年，于是他说出了一句他几乎不可能会说出口的话——
“加油。”
“谢谢哥哥！”穆棠白收到陌生人的鼓励，心情有点爽，“我准备要下山了，晚点再跟哥哥聊可以吗？”
“嗯，你先忙。”
视频是被关遇衡主动挂断的。
关遇衡接着点开凌耀辰的微信，发了一句：是你把我微信号给小主播的？
望尘：怎么可能！
片刻后，凌耀辰突然发来一个裂开的表情：他加你了？
Dylan：嗯
望尘：你同意了？？？
Dylan：嗯
望尘：不是，兄弟，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加陌生人吗？你同意干嘛？？？
关遇衡轻嗤：不是你说我失恋了，急需一段虚假的新恋情来转移注意力？
凌耀辰急道：我那是骗小狗的，看他吃泡面怪可怜的，就想给他送点小钱钱花，但又不能白白给他钱是吧，所以我才找他陪聊。
关遇衡无情拆穿：是陪聊还是想睡他？
望尘：……
Dylan：他刚成年没多久，你也下得去手？
望尘：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丁点儿龌龊的小心思，但我也不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他要是不愿意，我肯定不会逼他。
Dylan：你没机会了。
望尘：啥意思？？？
关遇衡不慌不慢地回复：字面上的意思。
望尘：卧槽，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Dylan：我没你那么丧心病狂。
望尘：那你几个意思？
Dylan：守护小白菜。
望尘：你大爷！
望尘：就你底线高！
望尘：友尽！！！
关遇衡笑了下，将手机锁屏。
几分钟后，刚发完誓要友尽的凌耀辰又发了新的消息过来：衡妹，我是真的喜欢那只漂亮的小狗，你把他还给我呗？
关遇衡盯着「衡妹」二字，回了一个“滚”字。
望尘：妈的，老子当年瞎了眼，才会花几十万买一个跟你只差一个数字的手机号，我要换号码！！！
关遇衡看完好友发来的牢骚，并未理睬。
第9章 协议网恋
回到出租屋已是中午时分。
有轻微洁癖的穆棠白洗了个澡，接着坐到电脑前。
正想开机，才发现手机有新微信消息。
Dylan：你的试用期通过了，但我有几点要求。
Dylan：1，合作期间对我忠诚，不能同时跟其他人交往；
Dylan：2，暂停直播陪聊，我会适当给你介绍相对轻松、适合你做的兼职；
Dylan：3，不扒身份，不必见面，不要越界，不能爱上我。
Dylan：如果你能接受以上三点，我先给你1000块钱定金，月底再给你剩下的4000块。
穆棠白惊喜道：哥哥，我太能接受了！
Dylan提出的这三点，正好也是他心中所想。
Dylan当即给他发了一条电子签的链接过来，并附言：这是电子合约，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穆棠白震惊。
没想到网聊服务也有电子合同，不得不说，科技进步好大！
穆棠白点开电子合约，内容是Dylan提到的那三条协议的详细描述，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到最后，他发现对方的署名是微信网名“Dylan”。
于是他也果断地签下了自己的微信网名“方块白糖”。
片刻后，Dylan给他打了1000块定金过来，接着道：合同上的协议我这边也会遵守，兼职你想做哪方面？
穆棠白马上回复：我身体不太好，做不了一天站到晚的体力活，哥哥有什么好建议吗？
关遇衡思索片刻，问他：你会不会折星星？
穆棠白不太懂：折什么星星？
Dylan：[图片]
图片上是用彩色塑料吸管折成的小星星。
穆棠白以前还真跟班上的女同学学过这玩意儿，点头道：我会。
Dylan先是给他发了一个200块钱的红包过来，接着解释：你到网上买材料，在你开学之前折够3000颗星星给我，到时候再给你3000块。
3000块？！
也就是折一颗星星给他一块钱？？？
哇，哥哥好大气！
穆棠白回复：嗯嗯，保证完成任务！
顿了下，他有点好奇：哥哥要这么多星星做什么？
Dylan：送给一个人。
穆棠白怔住。
一般这种手工艺品都是自己动手做才有诚意，且要送的对象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哥哥没有自己动手做，而是让他这个电子男朋友来帮忙，不怕将来被对方发现后生他的气么？
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方块白糖：请哥哥放心，我一定会按时折完的。
Dylan：嗯
天聊到这里就结束了。
穆棠白领了200块钱红包，接着凳上购物app，下单了3100根彩色塑料吸管，多出来的100根是为了预防万一。
接下来，他开始在网上搜攻略。
「如何哄男朋友开心？」
1号网友：给他买礼物咯。
2号网友：先抓住他的胃吧。
3号网友：跟他睡一觉，不满意就再睡多一觉，睡到他满意为止。
……
穆棠白刷了几条回答，全是他用不上的，便关掉了网页。
接着重新搜索：「如何给男朋友一个大惊喜？」
1号网友：把自己打包好躺在床上。
2号网友：每天给他做不一样的美食！
3号网友：搞点小情趣，男人都喜欢这种。
……
穆棠白摇了摇头，这些也跟他的协议网恋没什么关系。
想了想，最后他输入：「0怎么哄1开心？」
1号网友：试试穿小裙子给他看？
2号网友：角色扮演，没有哪个大猛一能够拒绝得了花样百出的零。
3号网友：叫他哥哥，不行就叫他老公，再不行就叫他爸爸！
4号网友：老师，这题我会，没有哪个大猛一能够拒绝得了dirtytalk！
……
浏览了十几楼后，穆棠白整张脸红得不行。
新世界大门打开之后好精彩啊！
而且……
网友们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如果他这么做的话，哥哥会喜欢吗？
不管了，他的工作是哄哥哥开心，怎么样他都得试一试。
于是，穆棠白又在网上下单了一堆小玩意儿。
准备放下手机时，海哥突然给他发来了微信：穆棠白，你他妈又死去哪儿了？
穆棠白不由得绷直了身体，回复：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天不小心发生车祸，最后就没去成。
说完，他对着自己在南杨山上摔伤的手臂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海哥很快回复：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屁事！
穆棠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老是倒霉。
海哥：你他娘现在还能走路吧？
穆棠白：能走。
海哥：那就行，我和兄弟们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下不了床，你替我去拓跋家走一趟，宇哥让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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