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玉瞥了周霆琛一眼,扔了手里的子.弹:“先不必,我去调监控。”
周霆琛自然也要去的,绕过郎庄时被人侧身拦下,“周少,”
郎庄眼神似笑非笑:“听我真心一句劝,以后最好离何不凡这人远一点。并非我在挑拨。大家都知道金玉喜欢你,有时候,你也要多考虑考虑他的感受。今天何不凡的失踪就是例子。”
周霆琛脸色不咸不淡:“不凡哥在哪,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郎庄笑眯眯的盯着某个越来越远的背影,抬手松掉领带,身上那股温热的香气陡然浓郁,“好歹在金玉面前替你说过这些年的好话,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被周少疑心,您这么说,未免太寒郎某的心了。”
“是求情还是离间,你心里清楚。”
周霆琛实在不想再继续与他推拉扯锯,朝刚才那个方向走了。
郎庄站在原地没动,只注视人离开的方向,慢慢垂下手,拇指摁着领带柔滑的面料,指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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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追过去。
“何金玉。”
何金玉眼神犀利的在繁乱的监控切口扫了一通,所有窗口显示正常,干净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瞬间烟消云散。
他缓缓皱起眉宇:“果然,是有人故意的了。”
周霆琛:“你是说——”
何金玉眼神笃定:“李韩扬。”
果不其然,在询问小刘李韩扬的下落时,他立刻殷勤的带着二人拐进顶楼一个隐蔽的包厢。
李韩扬身高腿长,倚着嵌着挂毯的墙面,黑眸透过额前黑发端详缓缓按灭烟尾的指腹。
铺着厚重地毯的长廊万籁俱寂,甚至能听到燎烧皮肤的烧炭味。
何金玉下意识停脚后撤两步。周霆琛抽出暗中扶人的手,冲过去一把揪过李韩扬,反手给了他一拳:“你把不凡哥藏哪了!”
“何不凡?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何家的养子,跟你关系非同一般的那个是吧?看你这么紧张……你该不会喜欢他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霆琛恶狠狠地瞪着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甩手松开了他。
李韩扬身形不稳,舌尖抵着被打的一侧,“哦~我好像忘了,你还不知何不凡为什么会给何金玉捅这么大的篓子吧,兴许你现在还觉得何不凡本事过人,能力非凡……真是笑死人了。那是大少为了伯父伯母能接纳你而交换的条件!你真以为何不凡是什么香饽饽吗?”
周霆琛确实不知道这事,连一丝风声都不曾听闻,李韩扬却连细枝末节都一清二楚。
他眼底好似巨石坍塌一块,脸上浮现出震惊于迷茫,下意识转头,而李韩扬抵着嘴角青紫,冲姗姗来迟的何金玉告状般仰起。
何金玉权当没看见,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你,赶紧把人整出来。”
“大少,我听说前阵子那个远航的项目何不凡好像给您赔了不少钱,我是真心替您感到委屈。伯父明知道何不凡几斤几两,却偏要塞给您,任凭他捅娄子都不闻不问,还得您亲自去擦屁股,要我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李韩扬龇牙咧嘴继续道:“他可没有何家的血脉,鸠占鹊巢了几十年,要不是他,大少从前也不必吃那些苦头。”
挑拨意图之明显,何金玉眉眼低垂,面色不虞:“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李韩扬扔了烟头,脸上露出一抹恶劣的坏笑,“大少,我说了要替您出口恶气,现在人就在里边呢。您跟我们可不一样,放眼整个首都城有几个不靠家境能比得过您的?”
他阴森的露出谄媚一笑,如眼冒绿光嘴角咧到耳根的饿狼,双手送上一枚闪着冷光的钥匙:“可现在连何不凡这种外来的野路子都能随意在您头上动土,今天您要是不做处置,这以后还让我们怎么看您啊!”
这话其实就有威胁的意味了。
作为从秋冰别苑“小团伙”里最崇拜何金玉的一员,李韩扬几乎是将他奉为圣旨般的存在,与狼群里的领头狼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如今领头狼的威严被“外来者”挑衅,而他此时不作出反应稳固“狼王”地位,麾下小弟们难免心生叵测,渐渐不服。
李韩扬本意在此,大有一种“不收拾一顿何不凡难以服众”的逼宫。
何金玉作为首都城最好面的存在最容不得的,就是被人质疑。他瞥了一眼钥匙,又在周霆琛警惕如炬的紧盯下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长廊尽头。
房门逆光被推开。
何不凡艰难抬头,身体被一根指头粗的麻绳五花大绑,嘴上被胶布封上,头发乱的像鸡窝,浑身因挣扎沾满了灰尘,整个人跟逃难的难民似的。
正瑟缩在堆满杂物的角落里发抖。
“不凡哥!”
周霆琛如射.出的箭一般拔脚冲进去,手忙脚乱地解开缠着何不凡绳索和脚上的链子,再回头愤怒地怒视李韩扬。
而罪魁祸首在门外满不在乎的发出邀请,仿佛上世纪的精英绅士般抬手:
“大少,任凭处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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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对于他这一番的狗屁话,周霆琛冷道:“立威的根本在于能力,而非欺.凌。如果你不知道怎么看,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来!”
门是何金玉自己开的,他现在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周霆琛看了一眼狼狈的何不凡,再望向缓缓朝这里走来的他时,乌黑的瞳孔不由分说多了几分怨怼之意。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何金玉一定不会放过何不凡的。周霆琛心想。
因为他太了解何金玉的为人,所谓不为人知的心软,也不过这位大少的“一时兴起”,嚣张跋扈才是常态。
他与何金玉的分歧也并非一朝一夕,而是在很早以前便有了罅隙。
他刚到秋冰别苑确实被何金玉的热情感动过,而仅过几天他便隐隐察觉到这个人心口不一,本性劣根。
他院子里有个总是很温和、对他很好的阿姨,有次在去给何金玉院里送东西时意外摔碎了一套建模,被何金玉得知后大发雷霆当场辞退了她。
那个阿姨是个单身母亲,不仅要供大女儿上学,又要给医院的小儿子治病,每个月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这些事在秋冰别苑人尽皆知,大家明里暗里都帮衬,几乎没人为难她。
可何金玉的跋扈,因为被摔坏了一组模型,一句话掐断了一个家庭的所有经济来源,甚至从而毁掉这个家庭。
周霆琛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也是从那以后,他彻底跟何金玉划清界限。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时此刻,遑论一个没有血缘、向来厌恶的养子呢?
何金玉走到他们面前停脚弯腰,指尖勾起胶布一角甩手撕掉,因动作太粗.暴,嘴角都渗出了点血。
这会也顾不上疼了,何不凡一骨碌爬起来:“金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上个厕所而已就被……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下次我会警惕一些。”
何金玉一只手将胶带团了两圈仍在一边,目光阴恻恻打量他,眼里几乎要往外冒火。
那双邪气聚拢的眉心似无人踏足的深林,狰狞的树枝在黑光下青面獠牙挥舞,处处危机四伏,阴森神秘。
而此刻,正隐隐窜动着火苗,逐渐聚拢几乎迸发出浓烈的、勃然的怒意。这种怒意的对象……似乎并不是冲着何不凡去的。
周霆琛探出其情绪,心脏陡然狂跳,几乎要止不住地跳到嗓子眼。
他难道是要——
何金玉这会脸色已经差劲到了极致,一个箭步冲到门外,照着李韩扬抬脚就踢。
果不其然,周霆琛紧接着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李韩扬倒地后如触电般瞬间缩成团,足足在地面一动不动几十秒!
“大少……”
李韩扬咬牙切齿,颤巍巍捂着腹部爬起来,此时脸上竟一丝血色也没有,灰白的可怕,只赤红着两只眼睛,极为骇人。
“你为了这么一个废物,居然打我!凭什么!”
何金玉充耳不闻,冷厉的眼神俯视他:“户口本白纸黑字写着他姓何,那他就是何家的人,没有给外人随便欺负的道理。我告诉你李韩扬,小周你不配碰,何不凡你也照样不配!滚蛋!”
“可是!”
“金玉。”
郎庄带着那几个太子党和安保赶来了,大家看到这狼狈的场景皆是一愣。
房间里似乎刚经过一遭的何不凡、外边脸色苍白的李韩扬,以及刚指着李韩扬臭骂一顿的大少。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已经脑补了案发全过程。
郎庄脸色也有些僵硬,从李韩扬身上移开道:“金玉还是快带着何不凡去医院吧,这里就交给我解决。”
何金玉点头,转过身,朝够头的那群人眼前一挡。
他一身磨砂黑,是阴暗处怎么也压不住的一抹墨色,往他们跟前一挡,像学生时代家里有权有势的流氓头子:“你们几个,听着。以后谁敢动何不凡一根手指头,下场绝不会好过李韩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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