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清粥也不想吃,撑着抿了两口差点吐出来。
吓得服务生当场连线cue经理,他脸色煞白的从盥洗室出来,挥手:“结账。”
这段时间饮食不规律,上腹也跟着疼,不过痛感很轻微,何金玉归结于自己瞎折腾的,并没有为难他们。下楼时,经理还专门拎着礼品点头哈腰的致歉,生怕不好的名声从他这传出去。
“啰嗦……”
何金玉不耐烦,目光转向别处,忽然被角落里的骚动吸引了注意。
富丽堂皇的餐厅一角,昂贵繁复的餐具碎了一地,酒水菜品被人堆满餐盘,抬手悉数从一个青年头顶倒下,几乎是羞辱性的扔在他脚下:“想我原谅你,可以。”
那个人对青年抬抬下巴:“跪下来,吃了,吃干净。”
青年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应该是跟客人起了争执,卡座被砸得狼狈不堪,店员不敢得罪客人,催促青年赶紧道歉。
何金玉将视线从青年身上挪到仍在滔滔不绝的经理,破天荒感到无奈,伸手把东西接了。经理顿时喜笑颜开:“这次招待不周请您海涵,下次,下次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收下餐厅的赔礼就当这事不追究,痉挛其实也知道他耐心见底,识相地侧开让路。何金玉绕过他,忍着胃里的翻腾出门。
角落里已经打起来了,惊恐顺便袭卷了整个餐厅,喧哗声从他打开的门缝泄出去,还有一句格外清晰的“明星怎么了,我告诉你们这事他妈没完!还何光旗下,何光早他妈‘死’了,就算是何金玉本人来了也照样给老子下跪道歉!”
“?”
何金玉侧脸,低沉的瞳孔凝视他,脸色难看的跟出门就踩了狗屎一样。
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出门吃个饭也要被人骂一顿,何金玉心里也想骂街。于是,他打了个电话,在十分钟之内解决了这场闹剧。
男人被揍得鼻青脸肿,被人摁着一条胳膊,抖着手指他:“你、你就是何金玉?!”
青年还在擦身上的酒渍,无语:“原来没见过,那很奇怪了,你为什么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这么大的恶意?”
“不是……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发神经突然骂我我能口不择言惹大少生气?我、我、我刚才就是开玩笑,是你们、你们非要闹事!都是因为你们……”
男人一屁股跌坐在地板,疯癫了一般极力撇清自己,可惜被一群保镖围着动弹不得,方才还安静的餐厅此刻已经满目疮痍,客人全走光了,经理直接眼前一黑。
何金玉对男人的求饶无动于衷,不再浪费时间,起身从卡座离开。
没走多远,那个青年一路追上来,笑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大少,谢谢你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
“大少,这已经是你第四次帮我了,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青年二十出头,长相白净,虽然脸上挂了彩但难掩雀跃,看着他的一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浅色的瞳孔里映出了他疏离冷淡的脸。
何金玉:“你是谁?”
青年垂下眼睫:“……故淼。”
“哦——”何金玉隐约记得:“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挺胆小的吗?现在都敢跟人打架了。”
故淼头更低了:“因为他说了很多你不好的话,可你分明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能容忍他继续胡言乱语诋毁你。”
他无措不安地扣手。
何金玉眼里这只是一通电话的事,而他却闹得一地鸡毛,会不会觉得他在多管闲事。
他话说完,何金玉确实有意外,很快就挑了下他淤青的下巴,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好吃好喝把他当菩萨供着,结果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有些人,一个无心的善举都能铭记报答。要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多好。”
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
故淼没听懂他这些话,还在懵懂时被何金玉拍拍肩膀:“走吧,处理伤口去。”
刚才跟男人打了一架,中间才被那群保镖摁着揍一顿,故淼趁着空隙换了身干净衣服,但脸上挂彩的地方还没处理,肿的老高。
本以为何金玉会把他扔医院,当看到何金玉进电梯刷卡时,他才意识到这是带他回家了。
刚一进门就傻了眼。
太乱了。
“在这么差劲的环境住了这么久,委屈大少了。”
话说一半,就已经撸起袖子着手收拾,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收拾了各个房间的垃圾和被何金玉遗忘在角落里的一堆打火机。
故淼看着柔弱,但干起活格外利索,天色微暗,何金玉居住的这层已经光洁崭新。
何金玉刚睡醒一觉,刚坐餐桌就被塞了一双筷子,故淼推给他一碗热腾腾的高汤面。
“经理说你在餐厅什么也没吃,我原本打算做的丰盛一点,但时间不太够。”
故淼不知道他的态度,心情忐忑地坐在了对面。何金玉睡了一觉,呕吐感好了很多,闻着喷香的面竟然真吃了几口。
“小区有保洁,你不弄伤去干这些活干什么。”
“她们也是拿钱办事,有些地方肯定打扫不到位,这可是大少的住处,不能就被这么敷衍了。”
何金玉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吃饱了就放下筷子继续回屋了。
其实说是来清理伤口,倒不如说是伺候何金玉的,不过何金玉倒没想这些,以为这只是一场偶遇,结果第二天一早被急促的门铃惊醒。
何金玉打着哈欠,语气自然也没多好:“别摁了,催魂呢!”
门一开,故淼那张消肿后顺眼许多的脸陡然出现,笑道:“大少,昨天什么都没准备,所以今天是特意来感谢的。”
大早上吵醒他就为这点破事,何金玉脸色黑的都能滴出水来,理都没理就走了。故淼撇了一眼缝隙,侧身钻进来了。
他兑现昨晚的承诺,实打实的做了一大桌子丰盛菜肴,何金玉洗漱出来看见这满满一桌也不禁一瞬怔愣。
并非因为菜,而是这些菜系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做出来的口味。
故淼洗手出来,语气羞赧:“我看过大少所有采访和报道,这都是我偷偷用笔记记下来的,还有一些是我自己猜的,这些……在大少眼里不值一提,但确实是我能力范围内力所能及的了。”
何金玉尝了一口,没有出现吃外卖时的反胃,是他最喜欢、曾经最朝思暮想的家庭菜。
“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这样的饭了。你做的,比小周的还好吃。”
何金玉麻木肢体似乎有了知觉,甚至在心尖流淌着一股温热的暖流,悄悄融化被坚冰冻后的僵冷整个人都活了一半。
这个时候,他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太久没开口说话的嗓子,已经干枯嘶哑的像一块枯萎的老树皮。
锃亮的餐桌,倒映了他苍白消瘦的五官,乌黑却空泛的瞳仁犹如生了绣的铁器,眼珠爬满了红血丝,眼皮也因疲惫翻上去几层褶皱,整个人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憔悴。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带给他的打击究竟有多大。
“小周?”故淼擦手:“是谁啊?”
何金玉抓紧了筷子,眼神逐渐阴沉:“天底下最混蛋的白眼狼,如果你见了他,尽管往死里收拾他。”
故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顿饭,是何金玉这几个月来吃的最撑的一次,也是吃的最难过的一次。
更让他难过的,是他的真心被人当笑话扔在地上践踏,给周霆琛当孙子这么久,都差点让他忘了自己曾是那个勾勾手指就有无数人甘愿倒贴的何金玉。
他连故淼是谁都不记得,故淼都能全心待他,周霆琛又凭什么占据他所有喜欢却反手扎他最痛的一刀?
他试图放空大脑来麻痹自己的情绪明显失败,被唤醒后的那些不堪和愤怒,都犹如前赴后继的海浪般疯狂拍打他的理智,愤怒的火苗节节攀高,一路叫嚣着、嘶鸣着、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何金玉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第二天给自己收拾的像个人跟自己委托的陈律师聊了关于官司的事。
“刘长伟贪财才愿意出庭污蔑我,但他背后的那些人难辞其咎,我不仅要他们道歉,还要一个个把他们全送进去。”
陈律:“我们完全有条件反告,上次开庭他们的证词在这次全部会当做呈堂证供。何总,我们要现在做吗?”
“不急。”
何金玉咬着烟尾,微微眯起眼睛,不疾不徐道:“等我搜罗全了他们的证据。”
他的机会不多,甚至说只有这一次,若不能一击命中,后面何不凡跟他周旋起来就麻烦了。
送走了陈律,刚好撞上买菜回来的故淼,一看见他,立刻亮起笑眯眯的眼睛,拖着尾音进来:“大少中午好——”
他修养的这些天,一直是故淼照料,虽然何金玉烦他来得早,可该说不说,他现在整体死气沉沉,偶尔有个年轻人活跃气氛他的日子也就没那么无聊,精神恢复速度也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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