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下次你让何不凡别酒席一开立马躲屋里边,不然他们还以为何不凡过大寿呢。”
何奕轻喝:“说什么胡话,芸芸还在他不得照顾芸芸?小妞那病又不能甩手交给仆人。”
何金玉虽然烦死家里那个养子了,但此时很鄙夷的看着他爹:“这会心疼了。”
“光说这些有什么用,小芸肾源的事你也帮忙给跑跑。”
何不凡原名赵途,有个妹妹叫赵小芸。麻绳专挑细处断,好不容易进了何家,没多久赵小芸被检查出肾衰竭,这些年来全靠透析打药吊着一口气了。
“我的肾他妹妹也不能用啊,我哪这么神通广大,哪个人骨髓能用不能用我都知道?”
“……”
这话倒是实话,何金玉要真能找着,不用何不凡开口,宿凤就先来当说客了。
有时候何奕也觉得无奈,这孩子随他爷爷戾气太重,小时候他忙着公司起步没心力教导,一转眼孩子就这么大了,一直都不愿意跟他们一家子亲近。
何奕背手,语重心长的叹气:“是我们亏欠你的。我年轻总想着拼出个大能耐,我跟你妈带着不凡四处奔波,只能将你放在老爷子院里,一养就是十五年。现在你不肯认我们我和你妈都理解,以后我们慢慢给你补偿。”
“哎——”何金玉打断了他的忏悔:“爸,族谱上有我名字,再怎么没管过我,我好歹是从我妈肚子里出来手把手喂大的,再怎么我都姓何。”
“你能这么想最好,哎——这说起来,不凡那小子若有你能力一半,我跟你妈也不至于整天给他操不完的心。他上次外派干的不好,董事会已经有人不服他了,这你又不愿意来我这,我年纪又大了,家里就不凡一个人顶着迟早出乱子,我思来想去,唯有来拉下老脸请你帮忙了。”
“你把公司变卖了也是个法子。”
“混账,我打拼了一辈子的血汗毁了也不能流到别人手里!”
“成。我手里有个远航项目,过两天你派他来我公司学习吧。”何金玉知道他爹想说什么,这个航运项目里边门道多,何不凡能力一般又不是一窍不通,让他接触这个项目内部学的东西多。
二来也能多结交何金玉的人脉。
他的反应意料之外,何奕都愣了一会,沧桑的眼珠清明了不少:“好、好,你们俩兄弟能团结对外,我老头子死也瞑目啊。”
他如此懂事,何奕愈发觉得从前对这个孩子亏欠太多,他们再有钱地位再高也不过是父母的身份,当父母哪有不偏心的呢,何金玉从小到大也没怎么被他们真正关心过,如今自己创出来了本事,他们倒是又贴上去连累他帮忙,这对何金玉一点也不公平。
何金玉从前干的那些混账事,细算起来,难道他们当父母的就没有过错吗?
何奕坐在靠背椅里,低头沉默了良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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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何金玉起身拉了窗帘,脸色非常严肃朝他深深鞠下一躬,叫了一回正经的称呼:“父亲。”
“这、这怎么了这是?”何奕握紧了扶手。
“您也说了,我前十五年都是跟老爷子过的,现在他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好好考虑自己的事找个伴了,总不能就这么吊儿郎当过一辈子。”何金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安定下来,我想结婚。”
他的话很真诚,何奕忍不住缓缓起身,眼里欣慰的泪水打转。
“我想好了,我要跟周霆琛结婚,过两天我就去找周叔叔和周阿姨商量订婚的事。”何金玉说着,嘴角不由自主的笑了:“恋爱谈了这么多年了,我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然传出去咱不成薄情寡义的了?”
闻言,何奕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把撑住桌面,缓了半天试探道:“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周家的孩子?”
“嗯,刚才太突然了,现在您二老应该缓过来了吧?这等会我让他进来给您打个招呼。”何金玉一点没发觉老头子都快呼吸不畅了,自顾自说道:“小时候在秋冰别苑的孩子堆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现在我最喜欢的还是他。平时您肯定听了不少我和他不睦的风言风语,但是吧……归根结底,我也有错。”
郎庄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他唯一一次机会。周霆琛到现在都不愿意给他好脸色,等以后债务清空了周霆琛肯定离他八百米远。
所以他现在必须得找个由头把人死死拴在手里。
灯光下,何奕一张脸近乎苍白,无力地跌回椅子里。
“造孽啊……”
他说何金玉今天这么好脾气,连何不凡的事都能顺口答应,没想到,没想到在这等着他亲爹呢。
他何金玉都愿意给你分享公司内部的机密,自己这个当爹的,总不能得了好处立马翻脸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金玉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他们老两口要是不让,传出去简直不像样子,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家晚辈吗?
何奕吃了个哑巴亏,气的“哎呦,哎呦”的拍桌子,指着何金玉,嘴唇抖了半天,只又憋出来一句:“老天爷,造孽啊,我们何家真造孽啊!!”
把何奕气成什么样他倒是不知道,总之在他离开后书房就叫来了医生,保姆扶着宿凤一脸担忧的跟上去。
刚安抚好了老头子,宿凤从他嘴里听了何金玉的话,也气的差点没背过去。
何家今天晚上灯火通明,可热闹了。今晚何不凡不仅要照顾生了病的妹妹,还得照顾爹妈,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三瓣使。
闯了这么大的祸,他这会也不敢在出现在他爸妈面前了,打算明天一大早就走。
何金玉一个人在客厅等了半晚上,看着家里的佣人进进出出,无聊到干脆把剩下的公务处理了。
他调出公司内网,输入密码登上自己的后台账号,看了一下诉讼案下来的裁决书和周霆琛他们公司的进度。
一份合同看似随便翻了两眼,却总能一针见血的圈出各种问题,给财务退回去重做。他只要跟工作沾了边,就立马跟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平时那股盛世凌人的气势,变得特别专注与沉稳。
“我今晚睡哪?”周霆琛在何金玉的卧室里等到了现在,听说何奕和宿凤没事了便一刻不停的出来了。
他走向沙发:“我要住三楼。”
何家一共三楼,卧室基本集中在一楼。
“三楼?你住天桥底下多好。那里是客卧堆的全是存货,住不了人。”
“我出去开间房。”
“你来何家当客人,半夜出去睡酒店合适吗?”
周霆琛不耐烦:“那你说怎么办?”
何金玉的目光正盘算他,忽地闪过狡黠,抬脚勾着周霆琛:“你跟我睡呗,反正咱俩都快结婚了,睡一块也没什么。”
周霆琛震惊的盯着他:“结婚?”
“你跟谁结婚?”
“废话,当然跟你啊!我在外面又没养兔子,不跟你结婚我还能跟谁结婚?”
“……”
隔着镜片能清晰看见周霆琛黝黑的眼底划过慌乱,很快,这种下意识的反应逐渐演变为愤懑,最后,何金玉似乎瞥见他牙关紧咬,愤怒地离去。
怎么没说两句就又生气了?
这以后结了婚日子还过不过了?
何金玉当即放下公务,跟保姆确认老两口没事才离开,去了二楼自己卧室。
正想着怎么拉下脸哄人,刚一推开门,一个雪白的抱枕恶狠狠冲他砸来,何金玉猛然侧身却还被砸到了鼻梁。
“干什——”
“谁要跟你结婚!谁想跟你回家!何金玉,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们为什么在一起?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要点脸!”
周霆琛正站在床边,怒目而视。
“你就因为这点事生气啊。”
何金玉弯腰,纡尊降贵捡起抱枕,拍掉不存在的尘土,进屋放回沙发,立在离周霆琛三步远的地方,笑了一下:“怎么成天跟小姑娘似的?人小桃都没你这么爱闹。哎我就奇了怪了,我何金玉要钱有钱要什么有什么,究竟哪点配不上你了,能让你整天这么恶心我?”
“今天谁让你提结婚的事的?我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签了债务协议,你还没权利管我这些。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算去天桥底下当流浪汉也绝不会喜欢你。”
周霆琛浑身发抖,眼底暴起赤红的血丝,每个字都从后槽牙挤出来似的。
他对何金玉的厌恶已经溢于言表,横眉冷眼,对待全天地下最痛恨的仇敌也不过如此了。
何金玉脸色微僵。
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有了如今这一天不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吗?
何金玉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句话,心里跟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张狂的霸王脾气,而在周霆琛眼里也只会更恶劣,可这些在他眼里都是小事,心想自己有钱有颜要什么有什么,周霆琛喜欢谁不是喜欢啊,只要他主动一点,保证周霆琛对他神魂颠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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