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凌晨四点的是客户楚羽，玩的也不是种菜。看来裴徊野把楚羽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
“有问题？”乌洄收获红彤彤的草莓，“瞧我种的草莓，又大又红，你行么你。”
裴徊野的视线从他冷白纤长的脖颈掠过，“谁说不行，我会种真的草莓。”
后面几排的年栀联合其他同学一直在悄悄观望他们这边的情况。
老师讲的内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听他们动静全都竖起耳朵。
“别急别急，好像说是do到了凌晨四点……”
“我去，不愧是太子爷！！！”
do到凌晨四点还能起来上早八！
“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年栀现场读唇语，“瞧我脖子上的草莓，老公你太行了！”
“哦哦哦哦！”
乌洄对后面的动静一概无视。
每次只要裴徊野出现就听取蛙声一片，习惯就好。
脖颈被各处的视线捂热，乌洄扯了扯领口，清凌凌的眸子直视而上。
“学长这么厉害呢，想必很熟练吧？”
裴徊野缓缓道：“谈不上熟练，你要和我看看么？”
他身上都是那个人的影子，乌洄眼睛慢慢眯起来，转了回去。
“不了。”
“真不用？”裴徊野邀请，“我家有很大的草莓园，你如果喜欢，我可以带你去，想吃想种都可以。”
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乌洄可不上他的当，意有所指：“草莓太多，我怕我吃不消。”
裴徊野笑声低低：“多了，才够吃。”
第5章 古他妈代早八之神（4）
下课后。
乌洄没课了，准备回宿舍，出教学楼却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色灰蒙蒙，艾利斯顿笼罩在朦胧雨幕里，带伞的同学先行步入雨中，逐渐消失在雨雾里。
乌洄：【剪秋，今天有雨怎么不提醒我？】
剪秋：【我提醒了。】
乌洄：【什么时候？】
剪秋：【你出门的时候，我不停喊雨雨雨雨雨！】
乌洄：【我以为你那是在骑马。】
而陪课的裴徊野空手来的，更不可能带伞了。
裴徊野道：“稍微等等，我让人来接。”
“没有伞吗两位？”
他们后方，年栀笑容甜甜地递过来一把小巧的伞，“我们多了一把，你们拿去用吧。”
乌洄和裴徊野转身。
乌洄一见她那笑容就听到了她肚子里的坏水，但现在确实没办法。他提议：“不如你等人接，我先回去？”
年栀：……你糊涂啊！！
裴徊野同样看了眼那把估计遮不住两个人的伞，顿了半秒，缓声道：“突然接到消息，他们来不了了。”
乌洄歪了歪头：“为什么？”
裴徊野还没说话，年栀接话：“因为学校发大水淹了！淹成不是两个人就不能的路。”
乌洄缓缓望向裴徊野。
裴徊野一本正经地点头：“没错。”
乌洄轻笑一声：“好吧。”他接过伞，“那咱们先挤挤。”
裴徊野自然拿过伞打开，充当打伞劳动力，“先回你宿舍，等会儿雨下得更大了。”
他们这边和年栀道了谢，二人共撑一伞步入雨中。
年栀眺望他们不得不挨近的背影，接下了这碗泼天砸来的香饭。
小姐妹问：“栀栀，你怎么不把大的伞给他们呀？”
“你傻呀！”年栀说，“给他们小的伞，就能让他们被迫挨在一起，摸个小手搂个小腰，到宿舍必湿身诱惑，不管谁湿，接下来都是酱酱酿酿哦吼吼吼吼！”
“懂了。”小姐妹又说，“可我们一把伞也不够啊？”
年栀朝路边挥手，一辆黑色商务车从雨中行驶而来。
黑衣保镖下车为她们撑伞。
年栀让她们上车，“谁下雨走路啊，弄脏我的新鞋怎么办。”
-
伞确实够小，两个成年男人完全遮不下。
但年栀预想的完全没发生，即便裴徊野肩膀湿了大块，他也克制着没碰到乌洄，仅有走动间衣料的摩擦。
伞面都偏向了乌洄，他注意到，挑眉开口：“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裴徊野撑着伞，微微低下头，在纷乱雨幕中与他对视。
他说：“我是。”
乌洄点点头：“大实诚。”他又说，“太守规矩的人，可得不到奖励。”
裴徊野依旧保持原样，目视前方。
“奖励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别人给的，自己未必想要。”
乌洄转了转手腕上的珠串，“你想要什么？”
雨愈下愈大，啪嗒打在伞面上，除了天地敲出的雨声，再听不见其它。
雨落在裴徊野肩膀，音色几乎听不真切：“全部。”
到宿舍楼下，乌洄的裤脚几乎全湿了。
而裴徊野更惨，半边身体全打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隐约的肌肉轮廓。
伞下的他眉目黑亮深邃，“回去吧，别感冒了。”
乌洄勾唇，顺着他说：“好哦，谢谢学长。”
“……”
裴徊野一向有耐心，得不到奖励也没关系，这本就不是他的目的。
然而，他在要走时，乌洄叫住他。
“等等。”
裴徊野驻足，见乌洄转身上楼，下来时手上多了件外套。
身体尽管只是数据捏造，乌洄照样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楚羽的衣服全部被他换成新的，这件外套偏大，大了他一圈的裴徊野正好能穿。
他递过去，“学长衣服都湿了，穿件外套比较好。”
-
裴徊野的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住，规格比总统套房还奢侈。
乌洄给他的外套被原封不动地放在床上，他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只围了浴巾。
毛巾随意搭在肩上，裴徊野目光低垂，看了那件外套半晌。
今天没有碰到乌洄，但他们离得太近了，青年身上的冷香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身体，引起肌肤表层可怕的颤栗。
裴徊野手指抚过那件外套，似乎能感受到乌洄残留的气息。
倏然，他抓住外套抱在怀里，手臂青筋突起，他埋头汲取上面残留的味道，仿佛沙漠干涸的旅人终于接触到水源，无比饥渴，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怀着宁愿溺死的心一头扎进深水里。
太淡了，淡得几乎没有。
不够。
完全不够。
“裴徊野该到宿舍了吧。”
乌洄洗完澡换身衣服，舍友还在上课，宿舍就他一个人。
他懒懒靠在沙发里，“剪秋，调出他那边的画面，看看他在拿我的衣服做什么。”
系统在乌洄手里有最大的权限，只要不影响小世界运行，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剪秋保守估计过，就算乌洄哪天想毁灭个小世界玩玩，他们老大也会炸个小世界当给他放烟花。
放在桌上的眼镜边框流逝过亮光。
“窥探别人隐私，不好吧宿主。”
“他敢做我有什么不敢看，你难道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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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充当小型投影仪，在半空投射出裴徊野那边的画面。
纯情男大吸衣现场。
乌洄和剪秋同时：“就这？”
他对乌洄表现出的兴趣都这么明显了，又要强抱又要合奸的，拿到人家衣服竟然只是抱着吸？
不如吸猫呢。
“什么叫就这。”乌洄撑着脑袋，额发微湿，“剪秋，我早就想批评你了，思想干净点，纯粹点，清除你系统里正经东西，只怕还剩十个T。”
剪秋反问：“宿主以为是什么？”
乌洄：“洗衣服啊，我就乐意看太子爷爆改洗衣工。”
剪秋：呵呵。
“别笑了，你的字幕飘进投影仪里了。”
十分钟后。
确定裴徊野只吸衣服的乌洄挥挥手，“没什么好看的，关了吧。”
剪秋关了投影，“终究是错付了，这不像他。”
乌洄敏锐捕捉：“像谁？”
剪秋：“星际精灵蓝多多。”
乌洄冷笑一声。
他就不指望从阎怀悯的走狗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阎怀悯绝对没在时空联盟老实闭他的关。
思起方才的画面，乌洄若有所思，隐隐有了猜测，但需要证实。
下次见面，裴徊野来宿舍还他外套，表面一点瞧不出拿他外套做过什么。
“洗过了。”
乌洄拿回去放好，出来推了下眼镜说道：“下午没课，学长请我吃过这么多次饭，我请学长喝杯咖啡吧。”
裴徊野当然不会拒绝：“好啊。”
雨早上停了，地上留有坑坑洼洼的水洼。
乌洄今天的衣服鞋子都是浅色系，到了一个拐角，他停在原地，朝裴徊野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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