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沉嘟囔着，“老男人磨磨唧唧的。”
他直接凑过去，“吧嗒”亲在了西斯嘴唇上。
然后眼睛一闭，“快点咬我吧。”
等等……
方沉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刷的睁开眼。
西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后悔了？”
方沉捂着脖子，认真的问，“我才想起来，这个能抹麻药吗？”
西斯几次三番的快被他气的血压高了，疑似会成为第一个高血压吸血鬼。
他冷冷开口，“不能。”
方沉委委屈屈的，“那好吧。”
他再次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主动把自己的脖子抵到西斯嘴边。
像是单纯的小兽，一遍遍的把自己送入狼口。
笨死了。
西斯看着面前的人，慢慢的凑过去，微微的低下头。
感受到男人呼吸间喷洒的热气打在颈间，方沉有些紧张，紧闭的睫毛上下颤抖，像是将飞的蝴蝶。
方沉脑袋里天马行空的在想。
会咬上去的一瞬间，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他的头发会竖起来，眼睛变红，指甲变长……不对，串台了，那是僵尸。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他脖颈处。
方沉骤然睁开眼睛。
把脖子递到了吸血鬼嘴边，获得的却是一个珍重的吻。
西斯低笑，“你舍得把脖子递给我，我就一定会舍得咬么？”
方沉懵懵的眨眨眼。
西斯抬手，指腹按在了方沉额头上，静静的看着他，眸色一点点的暗沉下来，血色在眸底翻涌。
“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想好了。”
方沉也抬眸看着他，眼睛黑亮亮的，“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西斯喉咙一哽，微微闭了闭眼，“好，方沉，你陪我一起永生吧。”
他不会再放手了，无论方沉是否会后悔，他都不可能再放他离开了。
并没有料想之中的疼痛，反而是西斯当着他的面在手掌上轻轻一划，暗红的血液流淌出来。
他把手递到方沉面前。
很奇怪，方沉现在还是人类，怎么可能对鲜血感兴趣呢。
但事实就是这样，那血液好像有些神奇的吸引力，方沉“咕嘟”咽了一下口水，控制不住的凑过去。
男人低沉的话响在耳侧，像是带着诱哄。
“好孩子，喝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沉的嘴巴已经贴了过去，鲜血流淌进他的嘴里，那么温热，像是一股小火苗，窜进四肢五骸。
方沉渐渐感觉身上热起来，他无意识的哼唧两声，仰着脑袋，下意识的求助西斯，“我难受。”
西斯眸色暗沉，微微低下头，和方沉接了一个血腥味的吻。
血与性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是刺激的，可今晚却不一样，男人的动作温柔的不能再温柔，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剥掉他的衣服，把人抱进怀里。
等猎物进嘴了，西斯又是另一幅面孔了，还在里面呢，他就这么抱着方沉到浴室里，对着镜子问。
“你觉得我年龄大么？”
“你觉得我不好用吗？”
阴测测的问话，每问一句，就加深一点。
西斯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有方沉嘴角还带着点点血迹，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少年说的话都不连句，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求饶。
但西斯充耳不闻。
他冷笑一声，“抱歉，我年纪大，记仇。”
“……呜！”
混乱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方沉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西斯就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在看。
听到身侧的声音，伸手扶着人抱起来，又碰了碰他的额头，“没发烧，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煮了粥，你先喝一点？”
方沉唇瓣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
西斯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赶紧微微低头把耳朵贴过去。
只听方沉声音虚弱的开口，“你……你岁数这么大为什么会玩智能手机啊？”
西斯面无表情。
昨天还是留情了，应该把他弄哑才对。
方沉窝在西斯怀里，抱着西斯昨天划破的那个手掌，低下头嗅了嗅，小声说，“不想吃饭。”
西斯眯了眯眼，明知故问，“哦？不吃饭不饿吗？”
新生的小吸血鬼对亲王的血液有极大的渴求。
方沉没吭声。
他自觉现在已经是吸血鬼了，应该自食其力，他暗自磨了磨牙，捧着男人的手掌，喀吃一口咬下去。
只可惜，一夜过去。
他并没有如料想那样长出尖牙。
西斯任由他啃咬，最后实在忍不住的抽回手，好笑道，“牙都没长好，除了能弄我一手口水还能做什么？”
方沉像极了某片中的无能丈夫，委屈的垂下眼。
西斯手指轻轻在手掌一划，鲜血流淌而下，香甜的气味飘进方沉鼻子里，他眼睛一亮，赶紧抱着男人的手，咕嘟咕嘟的喝。
这幅场景着实怪异。
方沉就窝在西斯的怀里，因为两个人的体型差。他完完全全被男人抱在怀里，像一个大号的玩偶，嘴里咕嘟咕嘟喝着，男人另一只手还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哄他，“慢点，没人跟你抢。”
方沉停下动作，忍不住说，“怎么像喂奶。”
西斯闭了闭眼，“闭嘴吧，喝也堵不上你的嘴。”
……
如果说变成吸血鬼有什么变化。
在方沉身上体现的还真不明显。
变白了一点，但他本身就很白，有点怕晒，但平时他也喜欢戴帽子。
哦，他现在多了个爱好。
喜欢每天起床量一下牙齿的长度，并且追着西斯问他的牙什么时候变长。
可以说是很执着了。
西斯亲王带回来一个东方人，这已经不是秘密。就藏在他的古堡中，鲜有人得见。
有人猜测，这或许是被亲王初拥过的人类，大概是要留在古堡做一个血仆。
直到某次年终晚宴。
有吸血鬼误闯顶层的房间，看到素来冷漠威严的亲王正抱着一个少年。
少年坐在他的膝头，黑发黑眸，身上穿着的明显是亲王的衣袍，松松垮垮的，露出来的白嫩的肩头上明晃晃的印着两个齿痕。
亲王偏了一下头，主动露出他的脖颈，语气温柔的诱哄，“宝宝，咬这里。”
第67章
大凌与北狄交战，连下边疆数十城，国主被迫求和，遣皇七子入北狄为质。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从京都驶向草原，方沉已经哭了一路了，还是小厮劝他，别到了北狄，眼睛再哭瞎了。
方沉母妃很早就去了，他一直养在贵妃膝下，贵妃待他也好，从小锦衣玉食，金玉堆里养出来的。
谁知道这次，要谴皇子为质，贵妃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去，就把他推出来了。
方沉抹着眼泪，“听说他们那边的人都茹毛饮血，尤其是他们的大王，生的犹如夜叉，能生撕小儿，我去了，恐怕活不过明天。”
小厮安慰他，“外面传言不尽为真。”
方沉还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哭了一会儿，又带着哭腔道，“把糕点盒子拿给我，又饿了。”
小厮无奈，“咱带来的那几盒，还没到呢您就快吃光了。”
方沉嘟囔着，“有什么关系，反正也快死了。”
“诶呀，您别说这丧气话。”
哪怕方沉心里再不情愿，马车还是驶入了北狄王帐境内。
一队士兵将他们拦下。
“大凌人？干什么的！”
外头的礼冠拿着帖子，恭声道，“我们谴皇子为质，意为两国交好。”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将领，一把夺过帖子，“唧唧歪歪说什么呢，不就是送人给我们吗？还得要我们养着，多一张嘴吃饭。”
方沉坐在马车里，一听这样羞辱的人话，当下眼睛都红了，不顾旁边小厮的劝阻，直接就下了马车。
“你们北狄懂不懂礼仪规矩！”
那人嗤笑，“你们大凌是懂规矩，还不是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
方沉攥紧拳头，“你！！”
这将领总算正眼来瞧，一看愣住了，眼前的少年一身鹅黄色的圆领锦袍，一张小脸像是雪堆的，眼睛又黑又亮，和画里的人似的。
他咧着嘴角，“你是来嫁给我们大王的么？”
方沉气的涨红了脸，“你说什么混账话！”
不远处王帐里，男人刚布置好粮草事宜，走出去，就听见不远处吵闹的声音，他拧着眉头，脸色不虞的走过去，“出了什么事？”
刚刚还气势很凶的将领连忙跪下，“王上，这是大凌来的人，说要给您做王后。”
方沉瞪圆眼睛，“什么王后，你耳朵有问题吗？我是质子，我是大凌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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