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也吃了大半盒米饭,剩下的靳越群全倒在他的那盒里,乔苏打了个饱嗝,赶紧从书包里拿出他的小猪。
“对了,给,我白天都没想起来,我走的时候还把它带出来了,幸亏我带了它,你看看…!”
靳越群吃着饭,他认识这个猪,乔苏买的小摆件,他平时爱买点这些小玩意。
“留着吧,这东西没人回收,卖不了钱。”
“哎呀,不是要回收…”
乔苏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庆幸当时他放桌子上这招太英明。
他给靳越群看猪肚子底下的洞:“这不是普通的猪,这是我的存钱罐…!里面可有二十块钱呢!”
靳越群神情怀疑,伸手拿着那只还没巴掌大的小猪,往底下一看,果然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摇一摇还有钱响。
“你藏私房钱?什么时候的事?”
看吧…!他就说靳越群得生气,靳越群这人说的严重点,就是他放个屁他都要知道的。
“呃…其实也不算私房钱吧,我就大大方方放桌子上的…咳,你想拿也能拿呀…”
靳越群眯着眼瞧他。
“拿什么,还顶嘴?”
“没、没顶嘴啊…那你说我放没放吧,你自己看不见,你怪谁呀…”
他越说声音越小,靳越群让他歪理气笑了,端着饭盒,推他的头:“挺嚣张啊你,平常不声不响的,在我眼皮底下闷声干大事,钱哪来的?当时藏钱打算干什么?”
“能哪来的呀,就你给我买雪糕的,我没花完,有空就存起来,平常就是偶尔去乔家的时候用用……”
提起这个,乔苏又来气,一下子把背挺的笔直,像要跟人干架似得:“不行了,想起来我就生气…!我上次还给他们买了一只烧鸡!他们居然想把我送进精神病医院去,气死我了!早晚那只鸡我要给他们要回来!我真是大傻…”
“行了,那是什么好词?往自己身上骂。”
靳越群打断他,一合计,他们一共有二十六,精打细算能撑一个星期,中江这边工资比他们汉北高些,普通工人一个月能开一百左右。
“你干嘛塞给我,咱家不是一直是你管钱么?”
靳越群把整好的票子塞进他裤兜:“没钱的时候放你这儿,要我什么时候像今天一样来晚了,你就自己买饭吃,等以后有钱了再放我那儿。”
乔苏“噗嗤”一声就笑了。
“就你这样,得亏我跟你在一块了,不然你这句话去上门,人家丈母娘都给你打出来…我好吧?”
靳越群端着饭盒吃饭,捏他的脸:“还乐,你藏私房钱这事我给你记着,现在是非常时期,先压着,往后我腾出空再收拾你。”
吃完饭,俩人在路边的五金店买了个手提塑料桶,两条毛巾,一块肥皂,沿街先找住的地方。
许多小楼外面都架着住宿的牌子,一连问了几家价格都差不多。
“单间六块钱一晚,床位两块一个。”
小姑娘从后头的单人床上起来,眯缝着困眼,往一旁挂着钥匙的木板上看:“住不住?住了给你们拿钥匙,押金两块。”
俩人都还不知道床位是什么意思,交了钱,女孩拿钥匙给他们。
“从前头拐弯上三楼,302,空床就能睡。”
本来以为最起码有张床,谁知道一进去,乔苏就让熏得捂住了鼻子,那股味真没法形容,不是单纯的臭,狭小的房间里拥挤的挤着五个上下的铁架床,黑里看不清,总觉得每张床都睡着人,有个下铺的男住客被动静吵醒,揭开被子伸出头望,里头还捂着个女的,下头扔着一地卫生纸。
“操的大半夜的,不知道小点声啊!”
靳越群咬咬牙,加钱又下去换了一个单间,单间也没好到哪儿去,到处都是发霉的黑,但总归是有个门,这也是俩人能付得起的最好的了。
靳越群脱了自己的衣服垫在破旧的床上头,才让乔苏坐,他去外头的公共水池搓了点肥皂水,回来给乔苏涂手臂上的蚊子包。
“身上还有哪儿咬到了?”
“还有后背,也好痒痒…”
乔苏撩起短袖,朝他露出单薄的脊背,屋里的灯不知道是不是电压问题,也呲着一闪一暗的,滋滋啦啦的响,不过现在这个境地,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俩人也不在乎了。
靳越群沾着肥皂水,轻轻地给他涂背上被咬的三四个蚊子包,紧蹙的眉眼全是心疼。
“靳越群,那咱今晚还做不做那个事了…?”
“嗯?”
乔苏脸没朝他,声音喁喁哝哝的:“就那个事啊,你之前不是说结婚了就要天天做…?”
等靳越群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男人明显一愣。
周围是斑驳发黑的墙壁,狭窄的单人床坐上去都咯吱咯吱的像要散架,发霉渍黄的床褥子被烟头烧了好几个洞,地上还踩着一堆不知道前头几个住客没扫的烟屁股…气味儿难闻,和几天前在高档的翠湖酒店他们“结婚时”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俩现在全部的家当就是刚才买的一个塑料提桶。
“乖,不做…”
乔苏乖乖卷着衣服,还在接着问:“不做?那不做人家以后会不让咱结婚不?你上次说结婚了就得天天做是谁说的呀?亚东哥…?”
这一瞬,靳越群无法描述他的心情,他恍然间想起了记忆里的那场大火,他知道,当时他肩上担着许多人,许多事,可他如何能放心的下他的乔苏?
他让他养的这样单纯、善良,有点小脾气,但一颗心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是他,他不在乎他是靳家的儿子,还只是靳越群。
他如何能放心呢?
他如何能不抱紧他呢…!一条命而已,如果往后哪一天乔苏就是要他活跳的心、他的肝,他一个字都不用说,他就能第一个心甘情愿地剜出来给他了。
作者有话说:
上辈子的靳爹如何能放心他的乔苏一个人到下头呢。
这辈子的靳爹更是恨不得挖心掏肝了。
苏苏不仅是被爱的小凤凰,他也是很会爱靳爹的!
有个宝儿说的对。
小情侣难过,苦过,但从没有不爱过。
这两章俩崽有点苦,写个搞笑的分析给大家。
其实靳爹和秦爹性格有差,靳爹更偏向控制欲,秦爹是占有欲,但他俩都有一个共通性,就是他俩都不许老婆有私房钱,可能别人浪漫是“你的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
但他俩不是,他俩是自己赚多少都是老婆的,这点毋庸置疑,但老婆赚多少他俩一定得知道还得掌握[笑哭]咋说呢,他俩其实都是不怎么需要自己私有空间的,外出就是打猎,回家就是老婆,不仅不需要,他俩还都是特别喜欢(侵占)待在老婆的私有空间抱着亲老婆的那种[笑哭]
例:在安县的时候靳爹就一直睡在苏苏屋。
下章给大家分析崽哦![比心]
第二十一章 玉器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靳越群就醒了,乔苏正趴在他身上睡,靳越群小心地给他挪到一边,下去找了半条街,才找到一个刚刚拉开卷闸门开门的药店。
他手腕和手臂上的伤口昨天装货时牵扯,结痂的地方又裂开,夜里渗出了血,湿透了一片纱布。
掏了包扎费,老板娘往靳越群手臂上血忽淋啦的伤口上浇着酒精,浇完用纱布给他照着原先的样子重新包上:“你这都掉一层皮了,这就能应付应付,还是得去医院啊,回头发炎了可是大事。”
靳越群道谢,就走了。
巷子口有出摊卖包子和粥的,靳越群买了素包子和小米粥拎上去,拿出钥匙开门,他刚才走的时候把房门从外头锁住了。
乔苏也醒了,正要找他,迷迷糊糊地在床边朝他伸手,靳越群拎着饭,单手抱起他。
乔苏都不用睁眼,腿就轻车熟路的盘着他的腰,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打个哈欠:“你刚才去哪了,我醒了都没见你,吓我一跳…”
“下去买早饭…不怕,我锁了门…”
乔苏点点头,现在他们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添置,可以说是一穷二白,靳越群只能把粥先垫在桌子上,拎着塑料袋子一角不至于洒出来,让他先吃包子,自己给他搅弄凉了。
“…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我昨天在车站那边问了一个饺子馆,他们招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一个月三十块,我想去试试…”
靳越群的勺子没停:“不行。”
“咋不行呀,我看他家有两三个服务员呢,都跟我差不多大,咱俩现在出来了,就得自食其力,而且你也找到活了,我也不想闲着…”
“自食其力?这谁说的?”
“彭文啊,他说我们长大了,都要自食其力,外国人过了十八岁就被赶出家门了…”
“这他妈彭文嘴里就没点好的。”
乔苏咬了一口他喂过来的包子,这次他咬的很小,他想给靳越群剩多点。
“你别急,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咱这不就是被赶出家门…?我看了,就是坐那儿在一个大盆子里洗碗,这个我会,不然别的,像工地上的,人家招工都要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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