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鑫把抽屉的钥匙抛给他就走了。
下午靳越群就在看账,潘鑫之前做的是乱七八糟,买几颗白菜几个鸡蛋也写在里头,卖多少吨废钢倒是不计,就一个收钱的数,靳越群从前管厂子,这点账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他捋着,发现卖家基本都是滨江几个民营的小厂,其实从刚才潘鑫和王老板的对话重他也能猜出来,潘鑫的关系应该就是他女朋友高露露的爸。
同样的,这两天他也在观察着潘鑫,他现在一无所有,又落脚在完全陌生的城市,找一个人先依附、借着他的力量去站住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也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他去依。
这几天相处下来,潘鑫干事不拘小节,才几天就把敢账给他,当然,这些都是可优点可缺点,关键是潘鑫他听得进去下头人讲什么。
这一点对靳越群来说太重要了,至于身边有些爱搞小动作的,眼下没什么给他选,抓大放小就是了。
确定下来往后,靳越群一下午抽了三根烟,等晚上潘鑫回来问他账看的怎么样了,靳越群能明显察觉到旁边的潘伟神色一下子有点紧张。
“不好意思潘老板,原来我没做过会计,实在是不太懂,小伟记得细致,我看了一会儿就头大了,这不,烟都抽了三根儿。”
潘鑫也笑了,这些天他知道靳越群不怎么抽烟,除非是被他们叫着就一块儿抽。
“行,看给你愁的,那还是先让小伟记吧,回头咱赚着钱了再招个会计…明天你俩再跟我去趟青县的机械厂跑跑,看看能不能收到点…”
一连多日,靳越群都跟着潘鑫继续跑关系,收废钢,偶尔下午闲一阵,潘鑫想叫他问个什么事,发现他不见人影。
“小伟,越群呢?”
“不知道哥,刚才还在呢。”
潘鑫那边找不到他,靳越群也没闲着,他下午只要没事都在滨江通旁边汉阳的省道,汉阳是老牌工业市,从下午到傍晚,走这条道往汉阳送废铁的大车没一会就一辆,大车沉,压过路面轰隆隆的,靳越群注意到有些是外省的车,连天津的都有。
他盘算着,又蹲了四五个大夜,琢磨出点眉目,终于抽出空回去看乔苏。
乔苏这些天就在老蔡的玉器店,靳越群就在答应他来的那一天下午来看过他一次,发现他好好的,干的活不累,往他兜里塞了五百块钱。
乔苏拿着钱,惊讶的还以为是在做梦!还没问怎么靳越群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靳越群就说了一句是老板分的,然后跟他说好好吃饭,他这几天有事,后面几天根本不见人影!
是一点人影也不见,连晚上都没回来!
乔苏兜里揣着巨款,也不敢乱放,整天贴身带着,拿着抹布在一颗发财松的玉雕上使劲抹!
好几天连个面都没见!怎么,靳越群是把他当成小猪存钱罐了?!
老蔡说:“小苏呀,你抹它都抹半个小时了,你轻点,再抹掉色了卖不出去呀…!”
这都染色的,也不是什么好料子。
“知道了蔡师傅…”
老蔡觉得他这两天都跟霜打茄子似的:“你来,我教你画样儿…先打上中线,再把这个如意纹填在里头…”
学到晚上,店准备卷闸关门了,门一响,乔苏抬起头,登时小脸就跟被照亮了一样!
“靳越群!”
靳越群浑身上下都是大路上扬的土,看着像刚从工地回来,看见他笑,只觉得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他跟蔡师傅打招呼,帮蔡师傅把店关了,俩人就拉着往后进屋。
一进屋,乔苏就变脸了:“哎呦,你是谁呀?”
靳越群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搂着他想亲他:“你男人,还能是谁…!”
“哈哈,你滚,你滚…你身上脏死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连晚上都不回来!你把我丢这儿了都!”
靳越群一看自己,确实脏。
“胡说什么,我能把你丢了。”
乔苏见靳越群去扯毛巾,还以为他要去洗澡:“得先烧水,不然凉…哎呀!你干嘛呀!”
靳越群回身一把抱起他,俩人倒在床上,乔苏让靳越群凶猛地亲着嘴巴,再亲着脖子,他痒得不行,腰也一直扭,但躲不开靳越群的手。
“哈哈,哈哈,你干嘛呀,痒痒死了…”
靳越群钳握着他的腰,在他身上亲个不停:“还敢嫌我脏,不收拾收拾你,你真的不知道我姓什么了…!”
“哈哈,那你就是脏,哈哈,你衣服灰好大,床单都搞脏了…!”
“管这个干什么,一会儿我洗…”
靳越群哪里顾得上?他脱掉脏衣服随手扔地上,几天不见他想乔苏都快想疯了,正埋头亲着,乔苏忽然捏着鼻子。
“呀!你是不是脱鞋了,你几天没洗脚了?你脚臭死了!”
靳越群没啥感觉,可能他这几天风餐露宿的嗅觉不太灵敏,乔苏受不了了,伸脚踹他,踹他的肚子,踹的靳越群痒的很,握住他的脚一看,十个脚趾头一个个跟白玉珠儿似的。
靳越群滚了一下喉结,偏偏乔苏还不知道,脚腕在他手里扭,嘴巴也在点火:“你赶紧去洗呀!一会儿要干那事我还得喘气呢,我不喘气受不了啊,你都搞不停的…哎呀!”
啪啪两脆响,靳越群眼睛都红了,朝他屁股上狠狠甩了两巴掌。
“整天娇气的不行,自己没出息还点火…!”
“我咋没出息了…?”乔苏使了浑身的力气蹬他一脚:“你衣服上也全是灰,赶紧去洗啊…!”
靳越群也不是脏人,这不是特殊时期么,他这几天连觉都没怎么睡,干净这事自然更顾不上,他拿着毛巾去外头。
没等烧热水,用凉水肥皂从头到脚的冲洗干净,屋里,乔苏已经看见靳越群桌上给他买的菜了,像辣子鸡丁,香死了,乔苏眼巴巴地就等他呢,赶紧给他拉板凳。
“坐,您请坐,你咋洗这么久呀,你买的这是啥菜,香的我都留口水了…!”
靳越群冷哼一声,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往上扒他的衣服。
乔苏捏着胸口:“你是禽兽?吃完饭再弄啊!”
“啧,我给你脱下来一会儿我一块洗!”
乔苏说“哦,哦,那你早说呀,我还以为你那么凶残呢。”
乔苏任他脱了,靳越群把俩人的衣服团一块儿扔盆里。
“我刚还脏的不行,肉又香了,刚才是谁的小狗鼻子分开闻的?”
“哎呀,你身上香,香的很…!”
乔苏一歪,歪在他身上,两只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身子也贴着他,亲他的脸和鼻子,一下下亲的吧唧作响:“亲亲你,亲亲你行了吧,这肥皂味儿怪好闻的,你香我就爱亲,臭就不爱亲…!还有,你不回来找我更不爱亲…!”
靳越群让他亲的脸上都是口水,绷不住也笑了,托着他的屁股让他坐稳,拍他的大腿:“惯的你早晚爬到我头上…”
俩人亲了一会,乔苏问:“这是辣子鸡丁?”
“店名写的是新疆大盘鸡,省道旁边开的一个小餐馆里买的,我在外头都闻见香味了,就想着买回来给你尝尝。”
靳越群这几天天天闻着早就馋了,他自己兜里没放多余的钱,早就想着等回来了买一份给乔苏,俩人一块吃。
“这鸡肉炖的太香了,太入味了,都放了啥料呀,原来在咱那儿都没见过,像炖鸡,又像小炒,又辣又香…!”
乔苏吃的不亦乐乎,觉得用筷子不方便,干脆上手啃,俩人啃了一份大盘鸡,连里头炖的土豆都扫干净,吃饱了,靳越群从外头打了盆水给乔苏洗干净手,就抱着人滚到床上了。
“你先别亲,你这几天去哪了?都干啥了,咋连晚上也不回来,你跟我说说呗…”
“去省道那边看过废品的车。”
“看车?看那个干啥?”
“有用,赚钱…”
乔苏还想跟靳越群说点话,但显然这会儿靳越群没说话的心情,他后面问的问题都没回音,难道他在靳越群眼里比大盘鸡还香?
算了,靳越群爱啃就啃吧,反正他的骨头肉又啃不掉…
“靳、靳越群…?”
一会儿没人啃了,不对呀,这还没进入正题呢,靳越群人也压在他身上不动,乔苏正热呢,抽出手戳戳他,还没出声问,只听到耳边沉沉的呼吸声…
几天没合眼的靳越群已经累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拟动物小剧场:
艰难的风雪天,每天早出晚归出去打猎的靳爹。
第一天,叼回来两只野兔,扔给洞里的乔苏:吃。
头也不回地又进入风雪夜…
第二天,叼回来一头野猪,扔给洞里的乔苏:吃。
头也不回地又进入风雪夜…
第三天,拖回来一头野鹿,扔给洞里的乔苏:吃。
头也不回地又…
乔苏宝宝怒:“你回来!我这儿是冰箱吗!我是石头不需要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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